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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穿越成前男友的抚慰犬后 > 第28章 chapter28

第28章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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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辞镜轻轻拉扯了一下母亲的衣角。

周女士回过头,也看见前夫醒了过来,便快速交代那边几句,然后挂掉。

她从门边走了回来,把椅子拉开,在赵归的床边坐下,过程中赵归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醒了?”周女士说。

赵归似乎想点头,但又没什么力气,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嗯”。

“你现在是清醒的,还是……?”

其实这话问精神分裂患者没什么用,他们在发病时往往不会承认自己在发病。

但从赵归的眼神看来,至少他现在是清醒的,也没什么要做出异常举止的前兆。

赵归看着前妻的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什么,赵辞镜瞥了他一眼,没有听清。

周女士却看懂了,赵归说的是:“我好想你。”

这么多年的封闭折磨,这么多年的痛苦悔恨,最终落在再次看见她的那一刻,最想说出口、又害怕说出口的第一句还是这几个字。

心梗发生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在那时他满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有再看周潇一眼。

自从离开南城以后,周潇再也没来看过他。

赵归的病间歇发作,在短暂的清醒的时候,他有时会思念过去,思念他曾经的妻子。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思念,却还是忍不住想起。

然后把这些回忆妥帖收起,在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循环往复。

他想起在大学里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在他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在他做好饭从厨房出来、看见沙发上周潇正陪着赵辞镜玩耍的时候。

以及后来自己发病的时候,妻子眼中的担忧,无比悔恨那时偷偷断药的自己,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赵归一遍一遍反刍着这些,就像一只绝望到极致的饥饿的山羊。

后来又忍不住想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赵辞镜应该长大了,他又变成什么样了。

将近十年的时间,他就靠着这些想象活下来,才没让自己保持一点为人的清醒,没有彻底被疾病的怪物吞噬。

周女士坐在他的床边,眼神复杂。

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是又不是。

时间无声,岁月磋磨,将近十年的时间足够赵辞镜长大成人,也足够周女士遗忘一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

更何况赵归已经和过去的他差别太大,几乎已经是两个人。周女士纵然心中有些遗憾惘然,也十分清醒,不会再重蹈覆辙。

赵归张了张口,声音干砺嘶哑:“……我没有想请求你原谅我的意思。”

他有自知之明,在彻底毁了自己的家庭后,不被原谅理所当然。

“嗯。”周女士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赵归浑浊的眼神又望向她的背后,赵辞镜愣了愣,走上前来。

“……长这么大了。”赵归看着他喃喃。

赵辞镜忽然蹲下身,把地上的萨摩耶给抱了起来给他看:“还有了一只狗。”

“……”萨摩耶骤然四脚离地,有点惊慌,爪子攀在赵辞镜身上,回头冲赵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呵呵……”赵归却跟看不见狗的表情似的,笑了两声,喉口发出呼呼的声音,感觉像是漏了气,“……还挺可爱。”

他咳了两下,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在病房里咳得惊天动地,好在没把医护人员惊来。

赵辞镜给他倒了杯水。

赵归喝下去以后感觉好一点,看着赵辞镜的脸,目光游移,似乎在寻找他小时候的影子。

几人半晌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儿周女士起身说:“既然你醒了,我们就该走了,我去帮你叫护士过来。”

“……等等!”

赵归忽然涨红了脸,他看着周女士,仿佛内心在挣扎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说。

“有些事……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们,但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周女士犹豫地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坐了下来:“你说。”

赵归其实不想说,但他身体状况实在快不行了,他总觉得如果再不说出来,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再说。

“当初,我不是故意伤害那孩子的。”他说道。

赵归说得很慢,说一点就要停一下,但周女士和赵辞镜、还有脚下的那只狗都听得很认真。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周女士说,“你当时发病了,无法自控。”

“咳咳……”赵归咳了两下,又摇了摇头,“……不是,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赵归慢慢讲起那天的事,掀开真实故事的一角。

当时他们开着一家超市,平日里生意很好,不过那天是周中,又是上午,暂时店里没什么人。

那段时间有个叫吴独的少年经常来他们家超市,不过不是买东西,而是偷。

赵归其实知道这回事,但看他年纪不大,家里又很穷,偷的东西金额也很小,一把打火机、一块面包之类,便没怎么管他。

于是,吴独就几乎每天都来。

当时,赵归看见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女儿路过超市。

小女孩看着门口摆放展示的洋娃娃就挪不动腿,眼睛亮晶晶的,而她的母亲竟一时没发现她没跟上,自顾自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而当小女孩发现母亲丢下她离开的时候,顿时感到恐慌,小嘴一撇,在超市门口大哭起来。

赵归走出去看,见是一个走丢的小孩,便问她记不记得妈妈的手机号码。

小姑娘不记得,而且哭得话都说不出,赵归只好把她抱回了超市里,等她妈妈自己回来找人。

为了安抚小姑娘,他答应免费送给她一个货架上的小玩具,让她自己在店里随意挑选。

小姑娘心花怒放,瞬间忘了和妈妈走丢的害怕,高高兴兴地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超市门口进来一个人,赵归抬起头看了一眼,是吴独。

这小子最近天天来,赵归已经习惯了,便没有管他。

他坐在收银台后面看书,看得挺入迷的,一时忘了时间。

再抬起头时,想起有的货品还没有整理。他起身走向货架,却忽然看到了令他十分震惊和愤怒的一幕。

只见在货架后面的角落,吴独蹲在小姑娘的面前,剥开了一颗店里偷拿的棒棒糖堵住她的嘴巴,又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面。

吴独一只手冲小姑娘比着“嘘”的手势,小姑娘大睁着眼,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伸出手拿着糖果棒安静舔着,任由吴独在身下动作。

没两秒,吴独已经把小姑娘的外裤脱了,手却还没停下来。

此时他蹲在小姑娘的身前,眼露贪婪、身形猥琐,哪里还有一点像十一二岁少年的样子。

赵归过来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他一时热血上涌,只感觉脑袋都被冲懵了,下意识大喊一声:“你想干什么?!”

小姑娘被他的声音和表情吓了一跳,顿时张嘴哇的哭了起来,嘴里的糖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沾满灰尘。

吴独的身形也被震了一下,两秒后施施然转过头,站起身看着他。

赵归简直不敢置信:“你刚刚在干什么?!”

在他眼里,这孩子虽然喜欢偷偷摸摸,总是弓腰低头不太阳光,但大体上还是一个不坏的少年。

或者说,在赵归心目中,他再怎么坏也才十一二岁,与其说是少年,还不如说只是个孩子,能坏到哪里去?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个“孩子”的恶。

他刚刚在自己店里做什么?

要不是被自己发现和打断,他还要做什么?

赵归手忙脚乱帮小姑娘穿好裤子,她被以前的场景吓懵了,还在大声哭泣,赵归暂时没空管。

眼看吴独转身就想跑,赵归一脚上前抓住吴独的手腕,眼睛紧紧盯着他:“别走,你家住在哪里,我要去告诉你家长!等等,你等着,这事儿我得报警。”

吴独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表情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他根本不在意告不告诉家长,他家是单亲家庭,和他一起生活的母亲向来溺爱,如今已经管不住他了,就算知道这事儿也只会不痛不痒地说他两句。

十一二岁的年纪,可以说还是孩子,也可以说最是无法无天。

即将踏入青春期的年纪,这个年纪不怕天,不怕地,身体已经渐渐发育起来,心智却又不够成熟。

他们可以好奇地淹死一窝蚂蚁,或笑着掐死两只小猫,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们可以漠视他人生命,视犯罪如同玩笑。

空有作恶的力气,却不懂何为敬畏。

报警就更无所谓了。

“报警?”他似乎还笑了一声,“报呗,你以为警察会信你?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一片都知道你是精神病,警察也都知道,他们会相信你?”

“……精神病?”赵归抓着吴独的手忽然松了一下,然后又抓得更紧了,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你们怎么知道的?……不是,就算是这样,和他们信不信我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此时的赵归突然之中陷入了恐慌。

明明这些人不该知道的,他和周潇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赵辞镜也被反复叮嘱过,应该不会乱说。

然而他忘了,家政的人、医院的人、学校里的人都看见了他的变化。

在他被迫离职以后,无数闲言闲语在背后飞速传播着,只是没有人会在他面前说而已。

在这之前他已经有隐隐察觉到人们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望向自己恐惧而鄙夷的眼神,拉着孩子躲避的动作,但只要没有人说出来,他就还可以欺骗自己一切如故。

直到吴独把这一切打碎。

“当然有关系了。”

少年一句话就让赵归出不了声:“你觉得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

吴独扭了扭手,把被抓红的手腕从赵归手里抽了出来。

“而且你没有证据。我甚至可以说和警察说想侵犯她的人是你,你觉得他们会信我还是信你?”

赵归的嘴唇动了动,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今天阻止了我,明天我就不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跟着她么?再来一次的话,你还拦得了我么?”

吴独话音刚落,赵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清脆有力。

这一巴掌扇得相当重,也有可能是因为赵归从来没这样对人使用过暴力,气头上完全没有控制力度,直扇得吴独脑袋嗡嗡响,鼻子立刻冒出血来。

赵归抬着手,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明明只是一个瘦小的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却已经彻彻底底地烂了根。

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有不良习惯的孤僻少年,却忘了这个年纪其实什么都懂了,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能做,也包括人不该做的事。

吴独很瘦,不高,站在那里跟个竹竿子一样,看着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这个年纪的羸弱男孩。

但他也可以是一个恶魔。

“……”吴独捂着鼻子,捱过一阵直冲天灵盖的疼痛,只感觉一股火从心头冒起,能把他所有理智都烧没。

他看着赵归的眼神简直要渗出血:“你打我,我妈都没打过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她杀了,把你杀了,再把你跟他一起抛尸,”疼痛和愤怒使吴独口不择言,“到时候就算警察发现了,把我抓起来了,有用么?他们也只能把我送去少管所。”

他说:“我再过三个月才满十二岁,你们无论如何也判不了我的刑。”

“……”赵归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小兔崽子,你威胁我?”

他说:“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但你防得住我一世么?”

吴独的声音甚至还含着一点笑意:“我劝你最好别管这事,除非你今天把我杀了,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

说完这句话,吴独忽然一把拎起一旁还在哭泣的小姑娘的后衣领。

小姑娘始料未及,喉咙一紧,一瞬间发出尖叫,又因为被衣领勒住喘不过气。

吴独把小姑娘扛在肩上,往店外走,不知要带她去哪里。

他注意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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