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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二年春 疏远 忍不住不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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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施严试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舒适地躺在租住地的床上了,郝奇赤裸着上半身,正躺在他一旁呼呼大睡。

他不愿意去想自己是怎样沐浴更衣的,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起来穿好了衣服。

郝奇被破柜门的嘎吱声吵醒了,“哦?你酒醒啦?”

施严试没有回答他,快速扣好了所有扣子,疏离地说:“酒费和路费我会分期归还,现在请你离开吧。”

“哈?你又舟车劳顿又酩酊大醉又疯疯癫癫又大喊大叫,以你这个身体素质,不得大病一场啊?”郝奇侧过身来,用胳膊撑着脑袋,懒洋洋地向上看着他,“我现在走了,待会儿还得被你叫回来。”

施严试立刻反驳他:“不会的!”

“哎——干嘛这么无情嘛,我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你弄回来,还没歇歇呢,你就要赶我走?”郝奇暧昧地冲他眨眨眼睛。

施严试装得像个瞎子一样,“是的,我就是无情,现在就是要赶你走。”

郝奇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施严试到底在想些什么。

施严试见他还没动作,掀起床垫把他扬出去了。

郝奇没防备,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在了玻璃推拉门上,冰的他一哆嗦,“你有什么毛病!”

施严试打开卧室门,又出去打开房门,楼道里带着尘土味儿的风咻的一下直穿进来,“请——”

郝奇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就算死在这小瘪屋里我也不管了!”

说罢他光着膀子咚咚咚地跺着脚走了出去。

施严试眼疾手快,把他的衣服东捡西捡通通扔给他,把鞋子也踢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了关起来。

“不可理喻!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郝奇生气地一屁股坐在他门口,一边穿袜子,一边大声发泄不满。

施严试突然猛不丁又把门打开了,把莱玛寄来的卡片攥成一团掷到郝奇的身上,“还有你的卡片。”

中空的劣质防盗门又一次砰的一下在面前关上,郝奇既一头雾水,又倍受侮辱,他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施严试喜欢他,但施严试又跑去应援他的旧爱;他觉得施严试依赖他,但又把他扫地出门,一切都太怪了!

正如郝奇所料,施严试确实身体抱恙,门一关他就跑到厕所疯狂呕吐,整个消化道都痉挛着,他都无法分清到底是哪一截出了问题。

但他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既没有央求郝奇回来,也没有寻求普罗的帮助,更没有联系他的父亲——他花钱雇了个护工。

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之前就没想到请个护工呢?花钱就好了,干嘛要花人情呢?

他消失了一个周,虽然人一直不知所踪,但却依然在课题组群里正常地处理日常工作。

郝奇走前虽然撂下话再也不管他了,但还是放心不下,去他家里找了几次,每次都闯空门,施严试租住地的门都被他闯的锁不住了。

而且普罗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正当郝奇焦急不安,就要联系施严试的家长时,施严试没事人似的回来了。

他正常地背着笔记本走进办公室,正常地摘了手套,正常地脱了外套,正常地烧了一壶水,正常地接上显示器……跟以前一般无二。

郝奇古怪地盯着他看,觉得他举手投足全都不正常。

施严试理都不理他,坐下来干自己的工作,一张一张地捋需要他签字的发票单,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订了这么多动物?”

郝奇站起来,像狗一样狐疑着围着施严试绕了好几圈。

施严试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走开。”

郝奇凑地更近了,“你咋啦?你生气啦?”

施严试头都没回,继续在发票背面签字,“没生气,我只是——厌恶你。”

“噫,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里得罪你了?”

施严试再也不回答他了,摆出一副请勿打扰的样子。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一直保持着正常的工作节奏与疏离的同事关系,绝口不提拉脱维亚醉酒事件,除了郝奇,没人知道这件事。

但对于郝奇这种人,人家越要远离他,他就越是好奇,整天围着施严试转,比之前上心一百倍。

他知道自己这样显得很贱,并且他从来就没贱过,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不贱。

施严试好不容易收空了柜子,郝奇就用各种各样的吃的、玩的塞满了办公室,好像要把整个世界的奇珍异宝全都放在施严试的办公桌上。

但施严试都一一拒绝了,粗暴地扔到沙发上,并严词勒令郝奇不许携带任何物品进入办公室。

连普罗都感觉不太对劲,问施严试为啥郝奇这么巴结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施严试虽然没有说谎,但他选择性只说了一部分真相,他简单地回答说是郝奇得罪了他。

普罗相当恐慌,他担心施严试跟郝奇闹掰了辞职,虽然施严试令他痛苦万分,但一旦施严试一走了之,他的课题就没人管没人问了。

施严试带着傲气昂起头,说如果有人要走,该走的绝不是他。

普罗还劝了他几句,说郝奇是那帮赶上时代红利的人,虽然身居高位,但本事不一定大,像他这种青年才俊,对那种老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这话说的施严试很爱听,有效安抚了他。他刚心情愉悦地走进办公室,就听郝奇冲他大呼小叫,“你做手术啦?!——”

“你怎么会知道?”施严试皱起眉头,“你又背调我了?!”

“你的病假单得直属上级批准啊,所有单子都发给我了。”

“……”施严试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坐下来订购□□。

“不是,你大病初愈就立刻上班啦?这多不健康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上班哪来钱生活?”

“你不会是请了个护工陪床吧?”

施严试没好气地说:“还能怎样?”

“那可贵呢,你还有钱吗?”

“你总不会要莫名其妙给我一大笔钱吧?”

“当然可以啦!”郝奇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大施拳脚的领域,“我缺啥就是不缺钱!以前投机倒把赚了老多!我怎么给你啊?你要避税不?”

“我拒绝,打发叫花子呢?”

“哎,这哪是打发叫花子,这是创造富二代呢。”

“呸!我如果想要钱,哪轮到你给?拿上你的臭钱,闭上你的臭嘴!”施严试可不是那种容易被迷惑的贫苦子弟,他虽然坚决地要跟原生家庭割裂,但原生家庭还是给了他说不要的底气。

郝奇挨到他身边,像一只巨大的德牧一样半跪在他椅子旁,“哎呀,小施老师,你——”

施严试严词纠正他:“大施老师!”

郝奇连忙改口:“大师,大师老师!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可以跟你分担!”

“别说的这么亲热,你是我什么人啊就要分担我的困难?”

“我我、、我——是你领导!就该分担你的困难!”

施严试用手背拍拍他的脸,“好家伙,你要是真想帮我的忙,就老老实实坐那儿,把今年毕业生的毕业论文改了。”

“噫——”郝奇大脑中出现了许多痛苦的回忆,但还是龇牙咧嘴、唉声叹气地去了,连他最爱的光屁股大游行都没去参加,乖乖地跟施严试一起工作到晚上十点多。

他把那段实验结论改来改去、改去改来,最终全删了,自己重写了一遍,一看还有四十多页,叫苦连天地举手投降,“这是什么逼工作啊?这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今天改不完了,明天继续吧,再审我就要癫痫大发作了!”

施严试哼了一声,“去把窗户关起来,晚上好潮湿。”

郝奇探身照做了,“你得回去睡觉了,熬夜和工作都不利于创口的恢复。”

施严试头都没抬,“你先走吧,我弄完这一节就走。”

郝奇没起身,想等他一起走,往后仰躺在破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吧唧吧唧嘴,“嘴里一点儿味道都没有,想吃点儿酸酸甜甜的东西。”

施严试忙着呢,没理他。

郝奇一个鲤鱼打挺,抓起钥匙就准备出门了。

“哎——”施严试叫住他。

郝奇满脸堆笑地转过身来,“你不会是要提醒我没穿外套吧?这么关心我吗?”

施严试翻了个白眼,“神经。”

郝奇没穿外套就出去了,施严试无语地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探头往窗外看,见郝奇真只穿了一件渔网针织衫在冷风里走。

他心里直冒火,站起来一把拉开窗户,冲下面喊:“你也太幼稚了吧!今儿倒春寒!”

郝奇仰头冲他挥手,黑夜中龇着两排白牙。

施严试粗暴地从衣帽架上把郝奇的皮衣扯下来,团成个球,像扣篮一样从窗户里扔了下去,“穿上!”

理论上说皮衣是不怕摔的,但郝奇深棕色皮衣上有个亮红色的帽子,亮红色的帽子上还嵌着一个黑亮亮的墨镜。

这件衣服一落地立刻就报废了,墨镜摔得粉碎,拉链头也摔劈了,矜贵的皮质也被刮了两长道。但郝奇高兴的不得了,乐呵呵地捡起来穿在身上,展示了一个像假面超人一样的帅气旋转飞踢。

施严试烦躁地吼道:“我讨厌你这种博取关注的行为!”

说完砰的一下把窗子关上,愤恨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骂道:“你贱呐你,这么简单的钓鱼,你就这么轻易上钩!”

巨大的恐惧从他的胸中升起,他感觉自己近来的行为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想的是一套,做出来是另一套,这种受情绪支配的模式令他十分恐慌。

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赶在郝奇回来之前压制住汹涌着的思潮,强迫自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看着屏幕,手指起码得输入点儿什么。

郝奇很快就提着两个门口水果店的袋子回来了,“你猜我买着什么了?”

施严试黑着脸没吱声,但手指在键盘上拼了一个“不猜”。

郝奇笑嘻嘻地自说自话:“是美早樱桃哎!又大又红、汁水充沛、酸酸甜甜、清清爽爽,多适合这样一个加班的晚上啊!”

施严试不悦地啧了一声,“我正忙着呢。”

“你也太好笑了,吃樱桃是什么大活儿吗?还得专门抽个时间干?还不顺嘴的事儿吗?”

郝奇一个个把樱桃梗拔掉,洗干净,放在一个纯白的、满是花卉浮雕、把单色灯光折射出七彩光芒的瓷碟子里。

施严试瞥了一眼,嘴角往下瘪了一下,“很像我爸的作风。”

“哦!报意思,换掉换掉,马上换掉!”郝奇立刻把白碟子抽出来砸了个稀烂。

“嘶——不是,你也太夸张了吧?”

郝奇又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空气加湿器,把头扔掉,把樱桃放在储水腔里,“这个绝对没问题,绝不可能有人用空气加湿器盛水果!”

“……”施严试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郝奇像抠开中药丸外面的蜡壳似的,把樱桃对半掰开,把核取出来,由于这樱桃品质上乘又新鲜多汁,红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手指就流进了他的袖子。

“真恶心……”施严试皱了皱鼻子,继续写修回意见了。

郝奇去了两三个樱桃的核,把可完全食用的果肉拢到手掌里,“张大嘴张大嘴——”

“不要,我不要!”

郝奇不依不饶,就要拿沾满红色果汁的手扒拉他,“张大嘴!张大嘴!”

“别碰到我的衣服!”施严试今天穿了一整身浅色的衣物,慌乱中张大了嘴,只希望郝奇能赶紧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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