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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三年冬 隔离 回校 精-人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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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冷静下来思考,缺陷很明显,“徒老师,你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包庇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可能抓进去蹲几年,然后等我德高望重的朋友保释我吧。”

“那你有了犯罪记录会怎么样?”普罗又补了一句,“徒老师,请不要给我说善意的谎言。”

徒书贯抿了抿嘴唇,坦诚地列举:“我的权限等级会从A+降到D;取消各种席位;需要交一大笔罚金;保释的前三十年会被限制发言、限制行动范围;近三百年内的精怪儿童应该是不会指派给我抚养了。”

“那我用非法的途径获得身份,难道就不处罚我吗?”

“你不会有事的,因为你钻了法律的空子。”

“这对你来说多不公平啊!”

“哦对了,还有一点我必须指出,当你成为影子世界的一员,你就不再能创造任何东西,你无疑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这一点十分可惜。”

“不能创造任何东西?”

“对,就比如说我,我只能欣赏他人的作品。”

“你不能写书,也不能作曲,又不能作画,还不能盖房子?”

徒书贯苦笑着点点头。

“天呐,徒老师,你不能写书、作曲、作画、盖房子!”普罗惋惜地大叫了一声。

“你愿意在精怪世界一辈子自由自在但毫无成果吗?”

普罗现在非常清醒,徒书贯没有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徒老师,关键不在我这里,你会因此而犯法哎!会毁掉你花了这么这么多年,在你的社会建立起的声望!完全违背了你作为道德高标的基本追求!我顶多也就活一百年,籍籍无名倒也情有可原,但是你会永远活着哎,带着污点永远活着,不是,我、、这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图什么呢?”

徒书贯像扇贝一样闭紧了嘴巴,陷入了沉默。

普罗直接拿刀捅断扇贝的闭壳肌,扳住他的肩膀,像靠谱性认证双合诊一样用力看进他的双眼,用自己的共情天赋把他逼进墙角,“徒老师,你图什么呀?”

徒书贯在普罗强硬地攻势下放弃了抵抗,“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虽然我知道你很坚强,但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就在这一刻,他的眼睛中闪烁的那种光芒让普罗猛地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俩的关系已经不能再称为“朋友”了。

他不再把徒书贯当做前男友的爸爸,徒书贯也不把他看作比自己小几千岁的孩子;他们常常平等地讨论一些问题,询问对方的意见;他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挽住徒书贯的胳膊,徒书贯的袍子也时不时拂过他的膝盖;他知道徒书贯在什么情况下喜欢听什么音乐,徒书贯也知道他喜欢读哪些书;他们互相抚平对方的创伤,又互相支持对方的爱好,他们互相陪伴,又为对方考虑;他们不再能轻易分别,不能置对方于不顾……

有一个问题高悬在了普罗的心头——他们到底算什么?

在他问出口之前,徒书贯的电话响了。

徒书贯没掏手机,任凭它在口袋里震动。

普罗提醒他,“是施严试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帮你给不同的群组设了不同的铃声。”

徒书贯只好接起了电话,“怎么了莱博?”

“长话短说,两个要点,第一,经过统计,普罗是唯一一个具有完全抗性的感染体,他没受一点儿影响,其他个体要不然是身体部分物化,要不就是出现刻板行为,或者都有。”

徒书贯心里咯噔一下,万一普罗引起了注意,要窝藏他就难了。

施严试简明扼要地继续说:“第二,我做了一个传染模型,这次疫情不是把我们隔离起来就能控制的,经济已经全球化了,三个月内,整个亚太地区都会沦陷。”

徒书贯疲惫地靠在床头桌上,“好的,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回去,你先不要有什么行动,注意保护自己。”

施严试挂断了电话。

普罗精准抓取了关键词:“要把谁们隔离起来?”

“我们校区。”

普罗在过往的生活里面很少用到“隔离”这个词,他对这个词还没有具体的概念,“是像‘种族隔离’那样吗?”

“不,是像羊圈一样,围起高压电网,在上面的人搞明白发病机制和传播机制之前,里面的人既不能出去,也不能和外界有资金和信息往来。”

“啊?信息往来都不行?”

徒书贯耸耸肩,“我也没办法,处置方案里是这么写的。”

“亚太地区都会沦陷?我爸妈怎么办?”

“别担心,在我决定包庇你的时候,就已经安置好了他们。”

普罗感激不尽地看着他,喉咙却梗住了,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

“我下午要回学校,你自己待在图书馆没有问题吧?我要很长时间才能回去。”

“施严试也会来图书馆吗?”

“不,他想待在他的领地上,待在疫区一线,试图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是因为他才要回去的吗?”

徒书贯摇摇头,义愤填膺地说:“不!这个世界烂透了,我作为知识的载体,只能尽我所能,保护好孩子们,帮助妇女,指引青年人。”

普罗觉得徒书贯好像一只张开双翼的雌鸟,在大雨来临之际,英勇地把孩子们全都纳入他的保护之下。

有那么一会儿,他就只是看着徒书贯,发自内心的钦佩和欣赏他。郝奇对他的评价十分中肯,“你可以说他没主意,也可以说他是个懦夫,还可以说他是个老古董,你不得不承认他绝对是个正人君子、道德高标”,现代社会真难有这么一个菩萨。

徒书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走吧,回去的路是靠谱精修的高速,走起来很快的。”

“我不要回去!”

“嗯?”

“我也要回学校!”

“你别因为受我的鼓舞就头脑发热啊,我跟莱博都不会被感染,没什么危险性,你不一样,还是在图书馆暂避风头吧。”

普罗又犟种起来,“我不是头脑发热,我的理由也有两点,第一,按照施严试的预测,所有人类都被感染,变成了东西,那精世界也完蛋了,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作人类的一员,我不论走到哪里都与整个人类族群休戚与共,你和施严试这样的国际友人,哦不,你们这样的世界际友人都在为我的种族而努力,我怎么能做缩头乌龟?哪怕我的同类烂透了,总有一批进步的人还在战斗,我要和他们站在一起!第二,我既然是唯一一个具有完全抗性的个体,那我肯定是有某些特殊之处的,与其在精怪世界一辈子毫无产出,还不如在人类社会做研究样本,多少有点儿用处,我自愿成为小鼠!”

他又出现了那种“我打定主意了,你不要劝我”的倔强表情,徒书贯听完他的发言愣了一下,忽然哑然失笑(出声地笑)。

“你在笑什么?”

“我很高兴,果然没有看错你。”

普罗自豪地拍拍胸脯,“虽然我的履历平平无奇,但我的人格分外高贵。”

“你的履历也不乎平无奇啊,你是非常杰出的青年。”

“别抬举我了徒老师,杰青那可是要严格审评出来的。我们学校一年毕业一万人,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凭借施严试给他培养出的高水平行动力,他下定决心之后立刻跳下床,趿拉着拖鞋跑进厕所,“给我十几分钟,我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徒书贯坐在他的床沿上,交叠起双腿,盯着他施展巴氏刷牙法,就好像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值得赞许似的。

“天呐,徒老师,别这么专注地等我,我压力好大!”

“哦哦,好的,咳咳……”徒书贯站起来,甩甩胳膊,大脑一片空白,“我该干点儿什么?”

普罗叉着腰走到浴室门口,嘴里都是泡泡,“给走廊装上电灯。”

“好主意。”

普罗模糊地嘟囔着:“都21世纪了,真不敢相信,怎么还会有地方没有三通(通水通电通路)……”

等普罗洗漱好、吃了早午饭,徒书贯已经完成了卧室外那条走廊的施工,他不得不大幅修改天顶的装饰,并且微调了建筑结构,才给电灯腾出了中间一条空来(后面会考)。

普罗换好了衣服,背着手去观摩亚历山大图书馆的三通进度,“怎么样?”

“比我想象中要快。”徒书贯满意地看着他的成果。

“是吧,开始去做是最难的部分。”

“确实。”徒书贯把几张草稿夹进他的装修文件夹里。

“我们走吧,上精-人高速。”普罗举起了左手。

“好,一起面对这个破世界。”徒书贯抬起右手,向下握住了普罗的手。

两人的心同时好像踩空了一脚,就是坐过山车失重的那种感觉。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碰触对方的手,但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携手同行。

普罗隐隐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也不一样了,徒书贯也不一样了,他俩之间也不一样了。

二人手拉着手走出大门,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人都像大傻子,以旁观者的角度评价,他俩这个行为看起来的确分外幼稚,尤其是他们还壮志凌云、激情澎湃,让这个场景看起来更幼稚了。

“额……”普罗一头雾水,指指面前的喷泉广场,“车子在哪里呢?”

“哦哦哦,不好意思,要有‘车’——”

载着他们挤早晚高峰的那辆车出现了。

普罗熟稔地坐进副驾,他拍拍座位,“好久不见。”

徒书贯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他,“安全带系起来。”

“徒老师,你知道吗,现在的车大部分都有大大的天——窗——”普罗说着用手指在车顶写下了“天窗”二字。

车里的光线猛地亮了起来,沉重的车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通透的玻璃。

普罗往上举举胳膊,“你不觉得这样显得空间很大吗?”

“额——”

“有什么问题?”

“当你要睡觉但又很亮的时候怎么办?”

“嗯……”普罗一时语塞,徒书贯的顾虑真的很令人心动,他在空调按钮的上面画了一个方块,“理论上讲,这个玻璃会自动变成黑色,但以防万一,只要按这个,就会有一个无中生有的遮阳罩‘嗡——’地展开,把车顶遮起来,像老式的敞篷车。”

“好的。”徒书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新结构。

普罗已经很熟悉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了,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睛,“我是不是要想象前面是高速路口?”

“对,别忘了在终点加一个收费站。”

普罗煞有介事地问:“中途有服务区吗?”

“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靠谱精把路设计得很短,但还是在中间加了一个服务区以备不时之需,有厕所、加油站和卖泡面烤肠土特产的商店。”

普罗睁开眼睛,“他可真靠谱,他为什么不能当皇上/领袖/主席/首相/总统?”

“因为他是搞技术的,跟我一样,是个知识分子,受尊敬,但……你懂的,就只是说起来好听。”

“啧,人类社会的糟粕你们怎么都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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