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宫城县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起雪。

看见站在站台上穿着黑色羽绒服手插在兜里正在四处张望的月岛，我穿过人群来到他的身边。

他接过我背上的书包，将我手腕上挂着的围巾系在我的脖子上。

一张嘴，满是白雾：“久等了。”

他拉着我的手揣进他的兜里，我们边走边聊。

“快要过年了。”

“是啊。”

我们俩看着周围没什么人的街道，冬天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训练得怎么样了？”

“还成。”

“你呢？”月岛问我。

“很有收获喔。”我说，感觉需要时时给自己增添一点新的东西，需要保持一种学习的状态。

“那就好。”月岛握紧铃的手，习惯了两人在一处，训练的时候没什么，但是到了自己独处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该怎么说呢，有些寂寞吧。

明明身处一个热闹的场所，但是总是希望铃在。

“大家都有很明显的进步吧，”我说，“训练那么久，见过了排球好手的能力，大家心里应该有一份紧张感吧。”

“是。”月岛看向前方空旷的地方，“影山和翔阳的进步都很了不得。”

“阿月肯定也有进步啊。”

月岛看了铃两眼，铃的目光、神色满是信任。

“是啊，”月岛轻声说，“是有一定的进步。”

“阿月，我啊，”我目光盯着前方，“在这十几天觉得自己仿佛接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所学的知识在颠覆我自己的所学，这样的感觉真好啊，仿佛自己是在不断地更新自己，在蜕皮一样。”

“到最后，我会有怎样的一个世界观呢？”我转头看向月岛的眼睛，笑眯眯地说，“真是期待自己不断成长后的样子。”

月岛牵着我沉默地走了一段距离，才开口说：“我最近在想，排球打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月岛想起在排球部正在努力训练的大家，并不是所有排球部的人都会从事和排球相关的工作，现在的比赛也只是高中的社团活动而已。

但是大家为什么都这样努力了，天才和出众的人也只有极少数而已，但是为什么大家的热情都这样高呢。

如果我继续打排球，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只是快乐吧。”我回答月岛的问题，“只是想要珍惜这段时间吧。”

“成为专业选手固然是一条很好的路，但是只是单纯地喜欢，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吧。”我想起排球部的前辈们，还有现在排球部的大家，长大后很少有人能成为专业的选手，但是也在坚持打排球，因为喜欢。

“人生怎么走，都是独属于自己的路。”

送我到家，月岛和我道别：“铃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来吧。”

“好，阿月去训练吧，谢谢阿月啦。”

回到家，受到了爸妈热情的款待，吃了一顿好吃丰盛的家常菜，和爸妈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完成手工。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