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我们有锦明园十日使用权,这件事交给言奕和周诚,让他们多带些人去查探布置,五日后的春日宴定不能出差错。”
张子涵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桌上写好的几张请帖。
“这张请帖,你去统帅府一趟,递上请帖,邀请统帅和统帅夫人参加,贺兰家、王家、朝阳叶家的请帖在这里,让安翊送去,帝都其余家族的请帖,你拟好,派人送去。”
张子涵想到什么,补充道:
“帝都其余家族的请帖,小家族的少男少女记得不要落下了。”
“是。”
张子涵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张忆轩行礼,收整桌上的请帖。张子涵拿过桌上的报表,看见上面的数字,张子涵一时间顿住,仔细查看上面的每一条花销。
每一条花销都合理,每一条花销都惊人。
一场宴会,竟然能花销上亿。
这还是两场宴会并作一场,场地不要钱,节省开销的结果。
花钱若流水,是对帝都上层最不恰当的形容。
“姐姐?”
张忆轩看见张子涵停住,低头小心道:
“姐姐,这是预估开销,最多花这么多,到时候精打细算……”
“正常花销就行了,不用特意节省。”
张子涵放下报表,看向张忆轩。
“府上账户和我的账户随你支出,这场春日宴不能出错。”
“还有,你和安翊在春日宴上,若看见叶将军府的人做了什么,当作没看见。”
“是。”张忆轩退下,去忙碌。
张子涵撑着脑袋,打开光屏,继续处理公务,忙忙碌碌到晚上,洗漱了,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忽闻靴底踏窗框,张子涵睁眼,叶羡安正在窗上笑。
“不是,你出院了??”
张子涵坐起,叶羡安上前拉上掉下去的被子,给张子涵裹好。
“今天下午出院的,晚上庆祝。”
叶羡安连人带被子抱起张子涵就往外跑。
“等一下,柜子上有一瓶红酒!”
张子涵喊住已经上窗的叶羡安,叶羡安闻言返回,来到柜子前,张子涵拿过红酒瓶,塞到怀里,叶羡安重新上窗,跃上屋顶,朝着天南榭跑去,张子涵头埋在叶羡安胸口,怕被人发现。
至天南榭门口,进门,关门,抱着张子涵来到秋千前,坐下,打开被子,看着怀中人。
“秋千?”
张子涵东张西望,以为自己来到了苍雪榭,发现不是,是天南榭。
“你把苍雪榭的秋千挪到天南榭了??!!”
“嗯。”
叶羡安抱出被子里的人儿,对着面部就是一顿亲。
“不是,我……叶羡安,喝酒,喝酒。”
张子涵举起酒瓶,拦住叶羡安的脸。
“我现在还喝不得,夫人替我喝好吗?”叶羡安语调温和。
“我不喜欢喝酒……嗯……今晚喝一点也不是不行。”
张子涵递酒瓶给叶羡安,叶羡安接过酒瓶,起身,到桌旁,撬开瓶塞,端起琉璃杯,回到秋千。
“喝多少?”
张子涵瞅着一大瓶葡萄酒,一小个琉璃杯,笑了,笑若天边的晚霞,她抬手,拍琉璃杯落地,琉璃杯落在地毯上。
“一整瓶!”
“夫人,这样不好。”
叶羡安说着就要起身,把葡萄酒放远点,张子涵一把躲过葡萄酒酒瓶,缩在椅子上,靠着,酒瓶对着嘴,咕噜咕噜就是小半瓶。
红酒似涓涓细流,流出唇角,流下脖颈,染湿肩膀,酒瓶放怀中,身裹蚕丝被,足露外边,张子涵抬头看着叶羡安。
“来,庆祝的主人怎么能不坐着?坐下,晃动秋千。”
张子涵懒洋洋道。
“是,夫人。”
叶羡安抽来桌子,拿来果盘放桌上,果盘中放着车厘子、草莓、樱桃、葡萄,叶羡安坐上秋千,秋千晃动,心亦然。
叶羡安看着张子涵大口大口的喝着葡萄酒,半响,叶羡安道:
“夫人,既然是庆祝,那夫人也该满足我些什么吧?”
杏眼染上醉色,张子涵眨着眼问道:
“庆祝的酒我替你喝了,你还想要什么?”
“不要什么,抱一抱,亲一亲,今晚在天南榭休息吧。”
叶羡安靠近,等待张子涵的回应。
“嗯,好。”
张子涵打开双手,看着叶羡安,叶羡安抱住张子涵,抱人入怀,舔舐怀中人儿嘴唇、脖颈的的酒痕,秋千摆荡,酒瓶落地,红酒咕噜噜的流满地毯,一会,秋千上人坠地,坠入酒香。
“上亿,这是个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数字。”
酒香弥漫,光闻着,就能醉了,更别提喝了不少酒的张子涵,她面颊红红的。
“我差点忘了,我们的账户还没有连通。”
叶羡安乍然想到这件事,拿来张子涵的手,手环碰撞,叶羡安打开光屏,连通账户。
“不用~!我有钱~!我很有钱~!有人专门给我挣钱~!”
叶羡安拿来张子涵的手时,张子涵就抽手,抽不出,眼睁睁的看着手环碰撞,张子涵又去抓光屏,抓不到。
“叶羡安~!”
“我在。”
叶羡安关闭光屏,抱住身前的人儿,他没喝酒,可也好似醉了:
“好了,尽情的花,使劲的花,花完我这里还有。”
“叶羡安~!”
张子涵翻身压叶羡安到身下,看着身下的人,嗅嗅空气中的味道,味道来自下方,来自下方的两个叶羡安。
“你好香啊~!奖励你一个草莓~!”
张子涵拿来水果盘,拿起一个草莓,塞入叶羡安嘴中,草莓塞入叶羡安嘴中了,没拿好的水果盘也倾斜,水果掉出,葡萄、樱桃在叶羡安胸膛弹跳。
樱桃都沾上了荷尔蒙。
张子涵拿来倒在地上的酒瓶,剩余红酒尽倾倒,红酒浇草莓,红酒浸肌肉。
“嗯~,酒香~!果香~!还有股什么味~?”
张子涵俯身轻嗅,吃下掉在叶羡安胸膛的草莓,叶羡安抱住身上人儿的腰,移位,解衣宽带,一场欲入还休的情事开启。
次日午时,张子涵才从床上睁眼,一个翻滚,又闭眼,懒懒的。
“夫人,不急,粥端来了,张忆轩那我也通知了。”
叶羡安端着碗粥走到床头,放在床头柜上,靠着床头坐下捞起床上的人儿,让人儿趴在自己的身上。
“忆轩干脆不用你大哥了,叫你姐夫!”张子涵道。
“我乐意之极,期盼夫人早日给我一个名分。”叶羡安笑道。
张子涵没回答这句话,只是往这人怀里钻了钻。
“等小叔叔出院,安乐要举办婚礼了,他们二人和我说,婚礼不用大办,怎么可能不大办?这是叶将军府这几十年来难得的喜事。”
叶羡安继续道:
“请帖我在安翊过来送请帖的时候给他了。”
“师弟的婚礼,贺礼到时候我带来部分,对角那开个洞,我让人再送来部分。”
张子涵伸手去拿粥,叶羡安端来交到张子涵手上。
“干脆开个隐藏的门吧!翻墙怪辛苦的。”叶羡安笑道。
“那等于墙推翻了,两个府邸并作一个府邸,太显眼了。”
张子涵翻个身,接住粥,慢慢喝下,热粥入肚,整个人都暖暖的。
“算了,到时候箱子多设个隔层,塞满。”
“一场婚礼,小家的充盈。”
叶羡安抱着怀中人儿,嗅嗅发丝的清香。
“夫人,有件事我需要和夫人商量。”
“你说。”张子涵喝着粥。
“春日宴,专门圈两个院落给各家小姐和少爷,门口派健壮的婆子、老汉守着,守好了,隔远点。”叶羡安加重语气强调。
“我看资料,春日宴历来都分别设有更衣和休息的院落,门口有人守着,以防各家矛盾出什么事情。”
张子涵双手端着粥问道:
“今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今年,统帅夫人已经病倒在床好几日了,各家蠢蠢欲动,私下交易不少,春日宴,统帅可能会参加,那位据说近年男女通吃了。”
叶羡安的笑容不带有一丝温度。
“做好细节,祸事不请自来也好处理。”
“叶羡安,你这么清楚?”
张子涵喝完粥,叶羡安端碗到床头柜。
“因为我要助这些人一臂之力。”
叶羡安望着怀中人儿的面庞,抱着怀中的人儿又紧了几分,他不敢放手。
下午回到随梦堂继续处理事情,安翊敲门入书房。
“将军,府邸外……曾经的温小姐求见。”安翊道。
“请她回去,告诉她我很忙,没时间。”
张子涵点击面前的光屏,上交文件。
安翊出去回话,一会,今日份公务处理完了,久坐起身,张子涵走出随梦堂,打算在府邸走走逛逛。
张子涵走向戏台,此时安翊又跑来,在张子涵旁侧支支吾吾道:
“将军,温小姐站在大门门口不走,她说……她说……”
“说什么?”张子涵道。
“您立台下观戏,可乱局将至,您真的不会有上台的那日吗?”
安翊听出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谨慎的看着他的这位主将。
“……你怎么看?”
张子涵走在前前面,接近戏台,此时已经能听见那咿咿呀呀的唱腔。
“温小姐曾经是帝都议会温家的大小姐,又刚经历过权利争夺,她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安翊跟在张子涵身后。
“是的,她说的都是事实。”
张子涵笑着看向安翊,审视,安翊直面张子涵的审视,他不怕。
“安翊,去叫她进来。”
张子涵语调和蔼,她对安翊的忠诚初步确定。
“是。”安翊行礼道。
见张子涵来,府邸的佣人搬来桌椅,摆上瓜果。
“唱一曲《哀江南》。”
张子涵坐下,看着台上的唱曲者。
“是。”戏台上下人,紧急换场。
温知秋走进张将军府,一路佣人很少,但训练有素,原本方府精致的冰裂纹等各种样式的瓷器装饰已去,更多空间腾出,宽敞、大气,中途见到一手持模拟光枪的少年跑过,武将之家。
看到这里,温知秋对府内情况已有猜测,进到院内,只见院内肃静,台下各类角色紧张准备,台上旦角正在唱曲,戏台前方,一名小心佣人立于走廊,不敢发出声响,檐下,将军坐椅上,检阅台上戏班子的唱曲能力。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将军,人已到。”安翊走到椅侧。
将军点头,安翊副官退下,温知秋上前行礼。
“张将军。”温知秋道。
“尼加提上将的未婚妻,搬张椅子来,请上将夫人坐下!”
张子涵扬声道。
佣人去搬座椅,温知秋赶忙上前拦住佣人道:
“不必,我来到张将军府,仅以温知秋的身份。”
“来做什么?”
张子涵抬手制止佣人的动作,她自始至终没有看温知秋一眼。
“知秋来自荐,知秋自认为有才,能为张将军所用。”
温知秋再次行礼道。
张子涵未说话,食指点击红木桌,嗒、嗒、嗒……点击声很小,温知秋却听得一清二楚,她额角冒汗,这是她的一次机会。
“就你说的话,作一个阐述。”张子涵道。
“是。”
温知秋带着自信的微笑向前,陈述自己的话:
“知秋对乱局将至的判断来自很多方面,有两个方面肉眼可见。”
“知秋之前在帝国财政部工作,这些年税收年年减少,若不是早几年有金矿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收入减少的现象还增速了,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众所周知的环境急剧恶化,海平面上升,沿海大量土地淹没,流民入内地,流民没安置好,内地还有环境污染问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