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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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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深处,埋藏在雪与死亡之下的遗迹中央,五道圆形石柱围绕着古老祭坛缓缓升起。每根石柱之上都刻有一种元素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火、冰、光、暗、自然。

凯尔、沃伦与艾莉娅在索伦的引导下站在三根石柱前。索伦则走至自然柱上,手中权杖插入地面,低声吟诵。

四道元素气息在空中交汇、盘旋、纠缠,仿佛天地在屏息等待第五位的出现。

“黑玫瑰呢?”凯尔望向艾莉娅,声音低沉。

艾莉娅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复杂地低垂了眼帘。

“没有五元素,共鸣仪式无法完成。”沃伦冷冷开口,“你该早说出真相。”

“不。”索伦轻声道,目光依旧空洞如灰,“只要你们愿意,四人也可开启初阶共鸣。”

“代价是——”

“灵魂暴露在原始元素之间,若意志不坚,将被反噬。”

空气凝滞。火元素躁动,冰元素沉寂,光元素圣洁而冷漠,暗元素隐匿不现,自然元素则仿佛悄然生长于每一人心底。

凯尔缓缓走向火焰石柱,火焰在他脚下悄然腾起,像在向久别重逢的王者致意。他深吸一口气,掌心贴上符文。

沃伦沉默地走向冰之柱,机械臂接驳在柱体凹槽中,寒气立刻如同海啸般爆发而出,却被他强硬地压制回体内。

艾莉娅站在光柱之前,额前的圣徽隐隐闪烁,但她却伸出左手——那一只早已植入暗影刺青的手——贴在光柱上。

“光与暗……”她低声道,“终有一日将合一。”

索伦站在自然柱前,双掌伸展,低语:

“万物有灵,沉睡吧,元素之魂——归于本源。”

——嗡!

一声低沉的轰鸣从地底传出,整个遗迹开始共振。

五根石柱爆发出灼目的光芒,元素气流化作五道光柱直冲天穹,穿透极光云层。天空仿佛也为之颤抖。

凯尔的意识仿佛被拉扯出□□,火焰在灵魂中奔腾。他看到一片燃烧的废墟中,一位满身伤痕的赤发少年手握长剑,咆哮着踏入神祇之战。

“那是……我?”

沃伦眼前浮现的是无数破碎的战场,他的机械之心在那一刻跳动如血肉。他看到一只冰雪构成的巨兽,与炎龙搏杀于千米高空。

艾莉娅却看见了自己在圣殿中第一次触碰光之书页的画面,但同时,她也看见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将她从火海中拉出,那人……正是黑玫瑰。

“我是谁?”她喃喃道。

索伦的灵魂则飘荡在古树之巅,亿万亡灵围绕着他低语,讲述过去、现在与未来——他看到一棵巨树倒下,五种元素从它体内流出,而大地在哀鸣。

——轰!

忽然,一道漆黑的裂缝在祭坛中心撕裂开!

五人灵魂的共振力量过于剧烈,唤醒了沉睡在地底深处的某种存在——一团纯粹的“失衡之力”。

它无形、无声,却如同一张撕裂现实的嘴,向他们猛扑而来!

“撤出共鸣!”索伦怒吼,亡灵之力炸裂,藤蔓从地底穿出,缠住四人。

但太迟了。黑雾已经触及凯尔的灵魂。

一瞬间,他看到那头炎龙,它正死死盯着他,眼中带着疯狂与悲悯。

“你会毁了他们……除非你接受我。”

凯尔一声闷哼,身体骤然倒下!

艾莉娅惊呼着冲上去,却在此时,一道身影从黑雾中跃出——

银发如雪,红瞳如刃,一袭暗红战袍。

黑玫瑰——现身!

她手中短刃划破黑雾,一脚踏碎失衡之力的节点,迅速跃到凯尔身边,按住他眉心。

“愚蠢。”她低声道,“共鸣不是融合,是吞噬。你还不明白,你才是祭品。”

她话音未落,一股黑色火焰从凯尔体内爆发而出,将黑雾烧灼得扭曲变形。

四根石柱轰然断裂,祭坛崩塌。

共鸣仪式……失败!

但所有人都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元素之间的平衡,将彻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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