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远走到两人之间时,身后的拳头已经捏紧。他不动声色盯着慕容丰,眸深如鹰隼,凶光毕露。
慕容丰收起和蔼,冷笑两声,“三弟要事在身,孤怎好叨扰。”
穗穗觉得慕容远和慕容丰都好厉害,明明心里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也都清楚对方同样想自己身败名裂,但他们遇见时,还能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说说笑笑。
气氛冰冷得叫人胆颤,好一会儿,慕容远勉强松口,
“我家这位婕妤还小,恐招待不周,有什么需要殿下同臣弟说。”
还招待不周呢,慕容丰的脚都没踏进王府一步。不就是防备着她结识外人吗。
穗穗在心里狂舞拳头,慕容远像是背后长眼睛,突然瞪她一眼,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像只被霜打蔫的鹌鹑。
慕容远和慕容丰客套了几句,很快将人送走,好整以暇的看向穗穗。
他双手环胸,挑起一侧眉尾,端得是云淡风轻,但穗穗明显感觉到一团低气压在身边汇聚,看着人起伏不定的胸膛,只怕是早就被气炸了。
感觉到危险的穗穗小心翼翼往后退了几步,“你听我说,我没有……呜……”
慕容远根本不打算听她解释,话音未落,直接展臂将她按进胸怀,密密凿凿的吻了下来。
他吻得又凶又急,粗鲁的揉着她的脊背,蛮横的撬开她的嘴唇,好几次,齿尖刮过唇瓣,引得穗穗浑身战栗。
穗穗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他捏在掌心的气球,呼吸都快被他抢个精光。
“慕容远……好多人……好多人看着呢……”
穗穗已经被亲得有些晕乎乎,神志不清的垂着他的胸口。
粉拳砸在心口,却似乎越发激起了慕容远的占有欲,露出獠牙往她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嘶……”
“五公主会见太子殿下,就不怕那么多人看着了?”
不是,这话说的……
怎么那么一大股醋味……
穗穗原本瞪圆的眼睛,突然闪过一瞬间意味不明的躲闪。
叫慕容远瞧进眼里,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怒气上头,似乎叫她看了笑话。
他能不生气吗?在冰冷的皇宫一待就是整整五日,好不容易能回府喘口气,刚一出宫,就看见惊风火急火燎的跑来,说皇后摆驾王府,径直去了小公主那里。
在皇后那儿能讨到什么好?慕容远当即弃了马车,随手牵起一匹马,强撑着跪肿的膝盖翻身跃上,拼命往府里赶。
紧赶慢赶,唯恐看她受气落泪。哪晓得,赶来一瞧,这小公主正好端端的站在门口和太子谈天说地呢。
一想到方才两人站在一处的画面,慕容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索性一把将穗穗扛到肩上,大步往院子走去。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五公主在我北燕有这么多朋友,和太子殿下都有瓜葛,是本王小瞧了你!”
还说没有别的意思呢,这怒火中烧的声音,是个人都知道他气得不轻。
穗穗赶紧表忠心,“我只在那次游街见过太子殿下一次,我根本不认识他。”
“本王亲眼见着你和他肩并肩,聊了好一会儿,”
慕容远斜眼睨她,
“五公主该不会是嫌弃敦王府的府库不够挥霍,又打起太子府的主意了吧。”
哪有肩并肩!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捏?明明就是吃醋了,却只会拐弯抹角的试探、诋毁。
还堂堂王爷呢,连情窦初开的毛小子都不如。
“慕容远,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和你说。”
穗穗气得猛拍他的肩膀,却越发激起他的怒气,步子越来越大,颠簸不定,穗穗的肋骨频频磕在他的肩胛上,疼得她倒吸冷气。
等慕容远一气儿穿过院落,推开房门,将她放到榻上时,她的眼角已经含上泪光。
慕容远站在青纱帐边,突然进退两难,“不许哭!”
这一凶,穗穗愈发委屈,眼泪彻底绷不住。
等慕容远除了外袍,绞了热巾会来给她净面时,眼泪都已经将背角打湿了。
慕容远长叹口气,将她扶起来,一手抹着泪珠,一手轻抚后背,“我说的不对吗,怎么又哭了。”
对……对个屁!
穗穗眼泪汪汪的瞪他,“就许你见安平郡主,我同太子说两句话就被你诋毁成那样,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有多难听!”
慕容远动作一顿,难得流露出些许茫然。他说话难听他是知道的,可这事,跟安平郡主有什么关系?
“别哭了。”
慕容远拿起她的爪子,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小脸又被抹成小花猫。
眼看着自己白辛苦一场,慕容远索性丢开巾帕,按住毛茸茸的脑袋吻了上去。
横竖他不善言辞,横竖他开口就要惹她不高兴,那不如不说。
一回生二回熟。当熟悉的气息涌进唇齿,穗穗惊了一瞬,很快就清醒过来。
她甚至开始学着与他周旋,躲开他的撕咬,还能分出精力抵抗,
“慕容远,你做什么,这大白天的……”
慕容远不听,只一味向她逼近,凶狠的掳走她的全部精力。
白天怎么了?他只知道,他不要看她落泪,这是对付她眼泪的最好办法。
渐渐的,挣扎的娇人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呜咽的声音渐渐变了调,婉转如莺啼。
不知是不是五日分别太久,他思念过甚,他总觉得,小公主没有了上次的青涩和抵抗,甚至还会适时配合他。
冬日暖阳从天窗漏下,轻轻柔柔照进青纱帐中,上次雪夜种药没看清的,此刻都一一落入眼帘。
就见小公主盘坐在他的身上,曲线惊人,肌肤如雪,白豆腐一样的软肉随着她的上下起伏轻轻颤动。
青纱帐没有落下,屋内也没有点碳炉,可慕容远却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暖香,像火炉子的味道。
看见小公主因他而露出的笑颜,总是让他浑身充满力量。
他不敢承认,这五天在宫里,他没有一晚不在想小公主。
还没成婚的时候,慕容贺就笑话他,说三哥娶了南楚的娇娇女,婚后怕得很辛苦。
那时他听不懂,如今才晓得,温柔刀的厉害。
凉风卷起纱幔,慕容远把穗穗拽进臂弯,扯过床尾的羊毛毡裹在她的身上,天地倒转,将人压在身下。
小公主被折腾得有些狼狈,睁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看他,已然说不出话。
慕容远用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她被汗湿的碎发。见她面若桃花,眉宇生光,一看就是舒服透了,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却又不禁好奇,
“给本王说说,今日怎么这样乖?”
穗穗别过头。无非就是她猜他在吃醋,愿意让着他罢了。
可她不想说,她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慕容远心情不错,见她不说话,主动凑过去,“不高兴了就说,高兴了也要出声,好叫本王也跟着高兴高兴。”
穗穗披散着青丝,仰头看他一眼,“算了,无论我说什么,三爷都不会听。”
她的声音带着酣战后的娇媚尾音,委屈巴巴的,格外勾人。慕容远无端又起了邪火,钳着娇俏的下巴,寻觅上那一处芳泽。
慕容远时长不短、尺寸不善,穗穗早就浑身软成一摊泥。还没歇上片刻,又有引火的手掌,不知轻重碾过臀尖和雪峰,将她骨子里的酥麻勾了上来。
穗穗感觉自己就像狂风中的一片飞雪,被慕容远的掌心托举着,飘摇无定,只能依凭本能攀住他的脖颈,却又给了他在自己浑身上下作弄的良机。
“你说的话,本王都记着的,记在这里。”
手指被紧扣着,触碰到坚实的胸膛,指腹下滚烫喷张的血液,燎起穗穗一片心火。
“我说了,三爷可别恼我,”
穗穗从交缠拥吻中分出一丝精力,喘息着问他,
“定西的怒火必将牵连南楚,王爷帮我阻止他们可好?”
慕容远神色一滞,停下所有动作。他微微阖眼,端详片刻,从她身上坐起,
“你今日这么顺从,就是在琢磨这档子事?”
不是,穗穗是临时起意。
不过,比起让慕容远生气,她更不希望被他看出她乐于见到他吃醋的小心思,她已经很卑微了。
“我想过了,三爷不让我出府,是为我好,我不该不识抬举。可是南楚毕竟是我的故国,我不能见死不救。若是三爷能……能施以援手,我、我心甘情愿做这一切。”
她跟着坐起身,犹豫片刻,拿起脚踏上掉落的外衫,披在慕容远身上,还不忘扯出一抹乖觉的笑。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靠床榻功夫仪仗男人,做起这档子讨好的事来,手抖得跟筛子一样,看在慕容远眼里,比她撒泼哭闹厉声斥责,要难看上千倍万倍。
也不知那些史书里的昏君如何能因美人一笑就昏庸无度,看着小公主这样讨好自己,他只觉得不喜欢,十分不喜欢,恼怒,非常恼怒!
他捏住穗穗的手腕,不要她继续靠近,“心甘情愿做这一切,也包括刚才那些?”
“所以五公主觉得,和本王同房,是一场交易?”
穗穗不答,垂了眼儿不敢看他。
慕容远点点头,几步走到衣架边,抽了革带,一把挥在脚踏上,“既是交易,那五公主得加码到本王满意为止。”
穗穗叫那空气破开的声音惊得一哆嗦,茫茫然抬头,就见慕容远一张吃人的面庞向她凑近,不由分说将她的手腕绑在了床架上。
穗穗没有见识过,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是本能感觉到危险。
“三爷,不要……”她摇着头,嗓音带上哭腔。
这一次,慕容远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他翻身上床,一手剥下肚兜,肆意把玩,“不想保南楚的话,五公主可以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