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是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考那么高,想说什么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只好抱着妈妈的手臂,把头埋在妈妈的手臂上,哭了好久。
最后还是盛年把哭得难舍难分的盛淮从他妈妈身上分开。
盛婉婷也笑着,很是欣慰的安抚了一下她的儿子,又叮嘱这个叮嘱那的。
最后盛淮和盛年出去买苹果给妈妈吃,池宴就一个人待在病房中。
“你知道盛盛喜欢你的这件事吗?”盛婉婷见兄弟俩都走了出去,便问池宴。
池宴听闻,顿了一下,轻轻勾起唇角,有带点隐蔽性的恢复原样,“嗯,我知道。”
盛婉婷看见这样子,大概是知道总的事情了,想了想,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替我照顾好他。”
池宴点头。
“阿姨。”
盛婉婷:“说吧。”
池宴很认真的看着盛婉婷,郑重其事的说,“谢谢您愿意将盛淮放心的托付给我。”
盛婉婷笑了笑,“毕竟人家都直接给我摊开说明了。强扭的瓜不甜,他喜欢就让他喜欢去吧。”
池宴轻笑,“那谢谢您了。我会照顾好盛盛的。”
听到他这承诺,盛婉婷的心才暗暗的放下来一点。
然后又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才八·九岁姓池的都敢亲自己的儿子,那现在都十七八岁了,不得直接哄上……
想到这儿,盛婉婷还是忍不住出声,“和他谈恋爱是可以,但是……你们都还小,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池宴说,“好。”
盛婉婷躺在病床上,看着面前这位长得很帅的小帅哥,想说的话在嘴边徘徊了好久,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小时候我们搬家的原因。我害怕有第二次。”
池宴一愣。
小时候他们搬家,当然是因为他的爸爸。
他的爸爸总是爱不敲门就进他的房间,有一次盛淮悄悄的翻进了池宴的家中,但是已经很晚了,池宴便抱着盛淮窝在床上,两人一块睡着。
那天晚上,他爸爸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进他的房间里来看。
后来池宴就被打了,两人还是偷偷的见面,结果又被发现,这次池宴没被打,只是把他关进了一个他只要一犯错就会进去的屋子里。
他的爸爸也找到了盛淮的妈妈,后来盛淮悄悄找过池宴一次,两人见了这一面,就分别了。
这一次搬家,便是六七年。
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爸爸会不会让自己谈恋爱。
他皱了皱眉头。
盛婉婷接着说,“小时候那一次分别对他的打击挺大的,再加上后来他压力大,就间接性遗忘了小时候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害怕到了你们真正谈恋爱的那个时候,被池家主发现了,你们又得被迫分开。”
剩下的不用再说,池宴也就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盛淮的妈妈说得很对,一点也没有错。
他现在的经济来源大部分都是他爸爸挣的,就算是他自己经营的那点小钱,本金也是从他爸爸的手中分来的。
感觉事情很严重。
他正在想着该如何向盛婉婷交代的时候,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备注是那陌生且熟悉的两个字。
“父亲”。
池宴盯着那电话看了一会儿,电话铃声都响了五声了以后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盛婉婷说,“抱歉,我有电话要接,回来我们再继续商讨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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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平静而没有感情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的,我这次打电话是为了和你说什么。”
池宴眯了一下眼,挑着丹凤眼看向医院外的风景。
他没有说话。
池桐柳的声音依旧没有停,“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要么出国;二,要么回来继承家产。”
池宴依旧是沉默着。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却又都从对方的态度中感受到了对方想说的话。
“父亲,您也应该知道。我在很早以前就和您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的态度也只有两个。
“一,要么让我自主发展,朝着自己的梦想出发。
“二,要么重新规划一个继承人。”
池宴说完,沉默着将嘴合上,眼睛又瞄向医院外的风景。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池桐柳笑了笑,可声音却是冰的,“我以为这件事情我们讨论那么久,观点应该是站一块了。可没想到是我低估了你的想法。我认为是我们没有更好的进行沟通交流,从现在开始,我愿意倾听你的想法。”
他的爸爸有时理智,有时又表现得和他很亲近,有时候理智到连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爸爸,有时候又和他亲和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嗯。”池宴应了声。
“我有这想法主要是因为以下几点原因。
“一,我的梦想是赚够钱养活自己想要养的事物,和人。
“二,我对于您所安排的未来规划没有任何一点兴趣,包括出国留学、与规划好的人结婚生子。
“三,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喜欢被人束缚着,我有我自己喜欢的人。”
说完这些话,空气又再次陷入沉默。
好久之后,他爸才平静着声线接着对他说,“你能有自主的想法很好。但是你现在还小,对于‘未来’这两个字完全没有什么概念。”
池宴听明白了,低声笑了笑,说,“父亲,我也说过。如果您非要强迫我,在我十八岁成人那天,我可以自行下户口。”
池桐柳半晌没说话,两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气氛,没有一个人再多说一个字。
“我以为我讲的已经够明白了,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不重要,因为将来有更重要的等着你。现在你不能谈恋爱,你要学习理财,学习金融,在以后各个方面可以有自己的特长突出。”
池宴听完他说的话,说,“我也认为我对您说得够明白了。我说我不喜欢强迫式的爱。我也说过,我虽然年龄小,但是说的字字真心。我没有想过当成富翁的未来,也没有想过必须要继承池家的财产。现在婚姻自由,我就算是在二十二岁结婚,您也无法阻止我。”
“……”
“十八岁前我归您所,您管我的这十八年来我得谢谢您。是您辛辛苦苦将我养到这么大,是您口口声声说要将财产继承之位加于我的头上。可是父亲,您如果在平常时能分出心来多听一句我的想法,也许我们的关系就不会是这样了。”
“家产是必须要有一个人来继承的,那个人是你,也只能是你。”池桐柳强硬地说完。不听池宴的任何一句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后,他又站在外面思考了很久,最终拨了一个电话回去。
这次的电话也是过了很久才接的。
“爸,我说真心话。我承认我们之间有些关系也有些爱。
“我不擅长做一家之主,我有自己喜欢的人。如果说继承财产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我宁愿当一个穷光蛋。
“我不喜欢任何人用强硬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爱意,包括您。”
这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才进了病房。
盛淮和盛年早早就回来了,现在正在削着苹果皮。
“妈,你说我要是十八岁就和别人跑了,你会不会打死我?”盛淮一边问一边削着皮。
盛年听见这话,悄悄咪咪的对着他哥挤眉弄眼,大致意思:
“哥,你是不是在说哥夫?我就知道你十八岁就要和嫂子私奔。”
盛淮瞥了一眼他,没理他。
盛婉婷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那怎么行,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还没让儿子给自己养老呢,你不能被拐跑。”
盛年真诚:“所以我就可以喽?”
盛婉婷还没有说话,便听见盛淮阴阴的开口,“跑是可以,但是。你得注意别被我抓到。
“抓到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觉一点把带你跑的那个人的名字供出来,再把自己的腿打断;
“二是被我逮到,先把带你跑的那个人的命给终结了,然后把你的腿打断。”
盛年:?。……
啊啊啊啊!我这个心狠手辣、暴殄天物、不懂得怜香惜玉,只会用口头来教训我的哥哥!
他泄了气,回头正想再去拿一个苹果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池宴,然后很兴奋的摆手,“哥夫……阿呸,嫂子你来啦?”
盛淮:“……”
他一着急,脸颊耳朵都红透了,看起来很像一颗水灵灵的、红彤彤熟透了的草莓。
池宴笑了下,和几人打过招呼,又陪了三人一会儿。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没一会儿盛年就要回学校去了。
池宴和盛淮送他回学校,随着妈妈的性格叨叨了一大堆的盛淮目送盛年走进学校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总算送走我弟这尊大神了。”
池宴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池宴每次笑的时候,盛淮第一反应是脸红,第二反应是耳朵红,第三反应才是去打池宴。
“不是说今天回去填志愿顺便把之前没过的毕业晚会补回来吗?”盛淮也和他闹够了,开始一本正经的说起问题。
池宴点头,“是的。”
盛淮嘟囔了一下,又发了几条消息给自己的好兄弟,再确认他们都打算动身去学校了之后,便放下心来。
在一个转角处把池宴拉进小巷子里,摁在墙上狠狠的亲了几大口,然后被人反扣住脑袋,温柔的抵在墙上,索了好多个吻。
亲完后盛淮只觉得自己脑袋都是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去打池宴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回学校了,回学校去把因为学习时间不怎么充裕,导致没有办的毕业联欢晚会办了,顺便拍了毕业照,互相留言便算是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