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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故剑情深[综武侠] > 第41章 天下第一

第41章 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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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云松直挺挺地倒下,喉咙里的血水仍在汩汩流淌,洇湿了身下的地面。

就在此时,花兰对石云松的死活全然不顾,发出一声“嗯嘤”,便拔腿从比武台上飞奔而出,恰似一只中箭的兔子,慌不择路地狂奔。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无数如刀般的目光,那些目光仿佛能将她千刀万剐,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如芒在背。众人并未阻拦她,毕竟红叶才是这场闹剧的真正受害者,倘若红叶都不阻拦,旁人实在没有充足的理由去加以干涉。

“兰……”红叶呼喊着,也追了出去。尽管他双手无法动弹,但脚步仍能支撑他前行。

“爹爹……”风清扬焦急地呼喊,半伸出手,一副想要拉住红叶的模样。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早已习惯父母时常离他而去,此刻也难□□露出追上去的冲动。

红叶停下脚步,强忍着情绪,回头看了看儿子,而后对华少坤说道:“华兄,劳烦你照顾一下犬子。”话一说完,未等华少坤回应,便不顾身上的伤痛,毅然追了出去。

男人或许就是这般“犯贱”,即便被那个女人背叛,仍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也许会忍不住问:你曾经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并非有意要害我,是不是?可你究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恐怕天下任何一个遭受背叛的人,都会忍不住这般追问吧!

这两人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无人知晓他们去了何方。若再度现身,要么超凡入圣,要么坠入魔道。

风清扬见父亲将自己留在这陌生的人群中,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眼看就要泪如泉涌,嚎啕大哭。

他嘟着小嘴,委屈了好一会儿,随后气鼓鼓地跑去捡起自己的武器——那根被他视作珍宝的“小相思木”,接着便郁闷地在手中来回把玩,仿佛这木棍是他最心爱的玩具。

燕十三面露好奇与怀疑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有人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说他小小年纪就身怀武功,实在难能可贵。可风清扬哪里会把这些夸赞放在心上?依旧自顾自地摆弄着木棍。

——没有对荣辱的执念,自然也就不会有荣辱之感。

这一次的华山论剑,宛如一场荒诞的闹剧。剧情由石云松一手编排,他本以为自己能成为主宰一切的主角,铸就一代神话,却未曾料到自己会死。他忘了,参与这场戏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活人,绝非任他随意摆布的木偶。所以,他那所谓辉煌的人生,才刚刚开场,便已匆匆落幕。

众人先是骂了几句石云松表兄妹的卑劣行径,又感叹了一番世道人心的复杂,随后便纷纷将话题转回论剑本身。

石云松打败红叶,华少坤又杀了石云松,“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华少坤头上。他看向青松和谢王孙,二人朝他点头微笑。只见他右脚踏地,轻轻一跃,飞身到旗杆顶取下金剑,缓缓抽出,双目凝视着那柄金灿灿的“天下第一剑”,久久未曾移开。

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华少坤紧握着这柄象征着至高荣誉的剑,听着众人的欢呼,胸中涌起一股热血,激荡澎湃,恨不得立刻率领天下英雄,轰轰烈烈地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天下第一”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吸引着每一个人。

——毕竟,争做第一,才是促使人们奋发向上的强大动力。

谢王孙看着兴高采烈的华少坤,心中满不是滋味。神剑山庄拥有“天下第一”的名号长达数百年,如今突然失去,心中难免泛起一阵酸楚。更何况,他之前所有的猜测与计划都落了空,正应了那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暗自思忖,没了“天下第一”这块金字招牌的庇护,神剑山庄日后恐怕难以安宁,那些小贼小盗甚至挑衅滋事之人,恐怕会时常登门。

华少坤夺得“天下第一”,自然免不了要说一些维持武林正道之类的场面话,这些话大家早已司空见惯。不过,这次新鲜的是,他宣布华山论剑将在十年后再次举行。届时,群雄将再度聚首,谈武论剑,煮酒言英雄。

这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体制,若能成为惯例,众人便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正所谓“十年磨一剑”,十年的光阴,足够磨砺出一位剑中高手。

想到此处,谢王孙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心中暗自窃喜。有这十年时间,他一定要悉心培养出一个杰出的人才。

燕十三眼中也露出一丝期待的光芒,盼望着那一天早日来临。

此次来参加华山论剑的豪杰,有的是冲着“天下第一”的名号而来,有的则只是想证明自己并非最差。然而,由于红叶曾打败过各派掌门,所以原本一一比划的环节便省略了。如此一来,除了“天下第一”的归属,其他人之间谁强谁弱便难以分辨。当然,也没有人厚着脸皮非要再论出个一二三来。

胜利,向来是值得庆贺的事。

华山派赶忙吩咐杂役弟子清理现场,将“战场”转移,热情招待天下英雄。当夜,华山一派热闹非凡。洪方态度和蔼,丝毫没有觉得华少坤这个师弟抢了他的风头,与众人有说有笑。华少坤本就喜欢结交朋友,自然不会怠慢各位豪杰,就连红叶托付给他的风清扬,也被他安排在宴席之中。

风清扬因父母一去不返,一直闷闷不乐地坐着,既不吃也不喝,更不与旁人交流,仿佛眼前的热闹与他毫无关系。

失落、沮丧、郁闷,各种情绪萦绕在他心头。

他年纪虽小,却也忍不住想问,父母为何总是聚少离多。

他为自己筑起了一道小小的心墙,将自己关在里面,既不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

——孤独,无关乎周围人数的多少,有时即便身处人山人海之中,也依然会感到深深的孤独。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若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恐怕旁人都会说他脑袋有问题,竟然不去恭贺新科“天下第一”。

“小兄弟,你还记得我吗?”燕十三走过来,在风清扬身旁缓缓坐下,轻声问道。

风清扬抬起头,微微挑眉看了看燕十三,然后点点头,淡淡地唤道:“燕叔叔……”

燕十三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

风清扬愣了愣,神情沮丧地说:“我在等爹爹……”

燕十三“嗯”了一声,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小燕十三”,看着风清扬,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顿了顿,低声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我的剑法?”

在江湖之中,各门各派的剑术皆是不传之秘。若未正式拜师便学会他人武功,那无疑是偷学,罪过可不小。

风清扬睁大眼睛,思索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试探性地问道:“燕……叔叔不会怪我吧?”他的回答颇为巧妙,并未说明剑法是从何人何处学来,反倒询问会不会怪罪他,这实际上就等于承认剑法招式是从燕十三处学来的。若是他说剑招是从别处习得,燕十三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的剑术得来颇为离奇,或许还有其他人会,比如那位自称独孤的前辈。

燕十三没有回应。如果风清扬是个成年人,他必定会找风清扬理论一番。只是他从未在风清扬面前展示过这套剑法,风清扬究竟是如何学会的呢?

风清扬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燕十三听后,笑着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我当时用了那么多招式,你为何只记住了那一招?”

“我怕记太多会记不住。”

燕十三愣住了。

因为专注,所以精通。天下有许多人过于贪婪,贪多求全,结果往往什么都只学到皮毛,似懂非懂。

燕十三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孩子竟如此专注专一。

他不再追究风清扬的剑法来源,而是叮嘱道:“好,燕叔叔的剑法到了你手里,你可不能用它来做坏事,不然燕叔叔会教训你的哦。”

风清扬赶忙说道:“不会不会,燕叔叔觉得今天我对付的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燕十三笑着回答:“坏人,大大的坏人。”

孩子终究是孩子,刚刚还满脸闷闷不乐,此刻却又仿佛无忧无虑,尽显天真无邪之态。

……

……

第二日,各路英雄纷纷踏上归程。

华山之巅,转眼间人走茶凉。

谢王孙一直满心疑惑,按照五毒神君的说法,今日妹妹便会醒来,可关键问题是,谢凤凰依旧昏迷不醒。这不禁让他浮想联翩,难道五毒神君欺骗了他?

他心想,带着昏迷的人赶路实在麻烦,反正还在华山,有地方休息,不如再等等,说不定过一会儿妹妹就醒了。

再者,倘若五毒神君真的骗了他,他便借此机会请华少坤召集众人,一举捣毁五毒教,为妹妹讨回公道。

谢梅梅原本兴致勃勃地想来参加华山论剑,其实不过是小孩子的戏言,她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论剑的能力。然而,当她看到红叶和石云松比试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自惭形秽之感。像她这样的“小角色”,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姑姑一直昏迷不醒,谢梅梅心中愈发冰凉。虽说她称呼谢凤凰为姑姑,但实际上谢凤凰只比她大五岁,两人情同姐妹。她忍不住往坏处想——姑姑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越想越害怕,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闵书省的手,握得手指都泛白了。

就在谢王孙愁眉不展之际,华少坤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谢庄主,令妹还没醒吗?”

谢王孙无奈地摇摇头。

华少坤眉头微皱,说道:“不如让我来看看。”

他虽不懂医术,但华山派的气功却闻名天下,据说还有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的神奇功效。

谢王孙点点头表示同意。

华少坤缓缓坐下,右手轻轻搭在谢凤凰的脉搏上。在这江湖之中,儿女们也顾不得太多男女有别的规矩。

华少坤心中暗自奇怪,谢凤凰的脉搏怎么跳动得如此剧烈?而且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整个人都要跟着跳起来一样。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脉象?人有这样的脉象还能存活吗?

突然,谢凤凰如同诈尸一般,直挺挺地坐起身子,双手死死抱住华少坤,紧接着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朝着华少坤的肩膀咬去,一时间,鲜血渗出。

“啊……”华少坤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此事发生得太过诡异莫测,以至于谢王孙、谢梅梅、闵书省三人一时间都愣住了,竟不知所措,忘了去拉开谢凤凰。

谢梅梅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鬼姑姑?

而谢凤凰的牙齿深陷在华少坤的肩膀中,紧咬不放,口齿不清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含糊说道:“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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