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呢,就要这么没了。”
几人心中一片死寂,白萧也闭上眼:“姐妹们,咱们下辈子再一起打鬼子!”
苏茯呜咽起来:“都怪刘逸诚那孙子,没事把我们带给江澜干什么,老娘这如花美貌,马上就要被炸弹送上天了!不瞒姐妹们说,我现在连上帝他老人家的胡茬子都数的清!”
王灵灵听了这话破涕为笑,她向她们身边靠了靠:“头儿,苏茯姐,常安姐,能和你们死在一起,我也不算孤单了。”
她们几个伤春悲秋,白大银冷汗连连,炸弹的复杂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极有可能会拆弹失败,他刚刚学了一个星期,哪里能拆的掉如此厉害的炸弹!
马上就要爆炸了,白大银心一狠,颤抖着剪除了一根红色的电线,炸弹一停,他还没来得及喜悦,那大东西就猛的响起来,白大银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立刻扑向那枚炸弹。
几秒钟后,炸弹在他身下炸开,同步二十米外的炸弹随即跟着爆炸。
苏茯大叫起来,常安和白萧也不住的流下眼泪,王灵灵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老娘是不是已经上了天堂了!”苏茯哭喊着叫到。
暗处走出来两个人影,男声极为愤怒:“看你们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几人还没缓过来,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放心吧,炸弹是假的,你们还死不了!”
“江澜!”
看清来人,苏茯咬牙切齿的站起来,一巴掌就要向她脸上打去,刘逸诚狠狠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细嫩的胳膊甩向一旁。
白大银还趴在地上,抖若糠筛,江澜走到跟前,踹了踹他的腿:“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起来!”
将小孩子们解开带走,苏茯和王灵灵一左一右将白大银拉了起来,五个人灰头土脸,浑身黑土。
“遇到危险哭哭啼啼,你们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吗?!”
刘逸诚依旧怒火横生,江澜看着垂头丧气,间或眼角还带点泪花的几人:“百炼成钢,死地求生,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这才是特工!”
苏茯抹着眼泪:“你们两个疯子,大半夜不睡觉,往我们饭菜里下毒!”
江澜走到她跟前:“我重复过无数遍,特工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如果今天这枚炸弹是真的,你们早就被炸上天了!被你们连累的还有那二十个小孩子!”
刘逸诚咬着后槽牙:“恕我直言,你们几个成为优秀特工的可能性,比我们两个当上司令的概率还小!”
他转头便走,没再管后头的几个手下。江澜快步追上:“诶诶诶逸诚,你消消火,往好里说,好歹还知道保护老百姓。”
刘逸诚停下步子:“如果连这个也不知道,干脆脱了军装回家种地去!”
难得一见刘逸诚和江澜冲她们生气,几个姑娘抹着眼泪跟在两人屁股后头回了营帐。白大银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江澜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白大银,收拾收拾到我办公室。”
白大银顿顿的点点头,挣扎着回了营地。
敲门声从屋外响起。
“进来。”
他轻轻将门打开,露出个脑袋:“老大……”
江澜冷笑一声:“没吓尿裤子,还算你有种。”
白大银走进房里,将屋门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他一副孬怂样子,江澜阴仄仄的问道:“拆炸弹的时候,为什么犹豫了?”
白大银手攥着衣服:“害怕。”
“害怕什么?”
他咬牙切齿:“怕死!”
江澜点点头:“后来怎么又趴到炸弹上了?”
“怕炸到娃娃们。”
江澜没有说话,白大银紧张兮兮的抬起头:“老大,我知道我没学好技术,我会努力的,我……”
江澜摆摆手,而后握上他精瘦的肩头,用力紧了紧:“大银,你知道我为什么认为你们不是合格的侦查员吗?”
白大银思考着:“遇到事情不够冷静,不够果决……”
江澜笑着摇了摇头,她指指心口:“军人,要舍得牺牲。”
白大银不解的问她:“可是您说的这个,我们做到了啊!”
“大银,如果我下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劝您收回命令,质疑它的合理性。”
江澜抚上他圆润的寸头:“如果是本安接到这个命令,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哪怕前方是一条死路。”
“这就是我说的所谓牺牲的意思。把任务放在生命之前,哪怕刀山火海,也要拼尽全力完成。如果只是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没命了,只知道哭哭啼啼怨天尤人,那么等待你的下场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白大银将她的话听在心里,犹豫着问道:“每一个军人,都能做到如此吗?”
江澜摇摇头:“军人只需要会打仗就足够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不是一般的军人,军统也不是普通的军队组织。你们是未来最精锐的情报人员。”
“一名优秀的侦查员,要忍常人所不忍,能常人所不能,做常人所不齿。当你把个人的荣誉、性命抛之脑后,而把国人和国家的尊严放在最前头的时候,我想,你就可以真正称得上一名合格的侦查员了。”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江澜同白大银彻夜长谈,刘逸诚也带着他的小队重新复盘,可令他们都措手不及的是,一场危机正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