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道无一阵尖叫听着都痛，音儿都劈了。

“你学坏很快啊是不是？”书妖正在把自己的宝藏厚书一本一本摞在面壁思过的道无脑袋上，一边加码一边说教：“宝贝啊，你怎么着也算是个修行的人吧，师父放养你，你怎么能自己放养你自～己呢～？”

“你为什么会有师父的戒尺呜……”

“我借用的啊。”

“那就是还要还回去了？”

“你这么怕的吗？那我留着吧，就说不小心丢了。”

“唔呜呜呜呜嘤我错啦呜咳咳！救命，你这一本书怎么那么沉……我会长不高的。”道无面对着墙壁委屈哭诉，刚刚被戒尺电那一下还浑身痛着。

“师父从来都呜咳、都没有动过戒尺呜呜啊啊啊啊狮虎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呜呼好疼啊……”

小白好奇地把玩着长得和普通木尺子没什么两样的戒尺，她看到书妖拿着戒尺刺向道无的瞬间好像黑暗中炸开的烟花，闪耀着噼里啪啦的大火花，神奇至极，虽然她并不清楚道无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挨这么一戒尺。

小白拿着戒尺走过来，道无侧目而视双手扶着头顶的书，双目惊恐：“我错了小白对不起！”

小白的脑袋一歪疑惑，她只是不理解道无为什么要受这么重的制裁。

书妖终于摞完最后一本，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嘿咻～累死我了～道无你知道哈士奇为什么要拆家吗？”

“为什么？”

“因为闲得了。最近也没妖让你除，也没个体力活让你干的，你呢就多顶会儿书，把体力消耗完了，这个脑子降温了它就正常了。”

“我、我……”道无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

“你什么你？”书妖把戒尺握在手里，监督他。

小白过来说话了：“西西姐姐……这个样子，他太可怜了……”

书妖收起戒尺：“不能太仁慈，要把他不合时宜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小白平静地说：“每个人都会有好的或者不好的想法，我也一样啊。道无更擅长表达自己而已……我想，他没有恶意，至少刚刚，我没有感觉到。”

“那……我冤枉他了？”书妖疑惑，歪脑袋细想，问：“那给你个自辩的机会。”

“我不撒谎，我承认我说的就是事实，就是我当下的想法。我想要和小白在一起……”

小白不明白：“可是，我没有走啊？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

“小白……”道无面壁思过看不到任何人：“你没有欲望吗？人心是贪婪的，拥有了这些就还想要拥有另一些……永远不会停止贪婪，我贪恋着你，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自私地想要：禁锢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的我，真的很差劲。”

“道无～”小白靠近道无说：“我很高兴你能坦诚地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好喜欢这样的你～”

“你疯了吗？你这样出去了会很危险的！”

“你和外面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小白十分肯定这一点。

“我没、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不一样……”道无不承认，心里却是有点暖暖的。

“你真的特别的特别的可爱。明明没有做坏事，却在道歉。明明那么的善良善解人意，却说自己是恶魔。你好有趣～你又聪明又机灵有活力的，不像我，又呆板又傻乎乎的笨手笨脚。”

“呜QAQ小白～你怎么这么好呀你怎么这么会夸我……你为什么不夸夸你自己呀？你也超级好的，我喜欢你……”

书妖默默地拆货卸货，书一本一本地消失。

道无感觉身体一轻：“呃？哎？！书呢？”

书妖温柔笑：“你只要不是想伤害小白就好啦。”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啊……”道无抹干眼角的泪水。

小白拍拍道无的脑袋说：“那我去洗漱咯。”

“那……我等你回来。”道无挥手告别，心情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沉重。

小白关上房门出去了，房间内安静下来，沉寂，死寂。

书妖问呆坐床边毫无生气的道无：“还……疼吗？”

道无被这么一问直垂泪儿：“……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

“死不了。”

“哎呀～别哭喽……受不了你又哭。”

“你跟师父到底什么关系？”道无质问。

书妖没有回应。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师父的安排？”

“这个我可以保证：不是。”

道无沉默了。

“别哭啦～哎呦……小宝就一定要这样让我愧疚下去吗？……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威力这么大，你声音都哑了……”书妖垂着脑袋，认识到自己确实鲁莽了，连连道歉。

“咳咳！唔呃……”

“少爷您请喝茶……”书妖敬的茶举过头顶，真心实意道歉。

“……咳。”道无接过来润了润嗓子，咕咚咕咚喝完。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是越来越重，疲惫困乏，往后这么一仰躺下去，立马就睡着了。

衣服没换什么也没洗漱，泪痕未干就睡觉了。

知直到小白一切都收拾好了穿着睡裙回到房间里面，道无都没有醒。

“他怎么了？已经睡着了？今天这么早就睡了？”小声儿问书妖。

“不知道……”书妖解释：“刚喝完我给他致歉茶就倒下去了，我好像是下毒了一样……”

小白没有理会，她用手臂垫着他的头颈，另一个手抱住道无腿弯这里，试图抱起来：“帮我扶一下下……”

书妖上去搭了把手扶着点儿，小白勉勉强强能把人抱起来，将睡熟的道无从床尾这里挪到床头，给他枕了枕头，盖上薄毯子细心地像照料一个小孩子。

“嗬哈……”小白他看着人不大重量还不轻。”

小白看着睡熟的道无，这不是第一次看他真的安静地睡着了。新城的公堂阶梯上，他也是这么突然地睡着了，胸膛伴随着一呼一吸轻轻地一起一伏。

“哈哈，他睡着的样子～好乖啊。”

小白握住道无的手，道无的手指生得骨节分明，不胖不瘦，有一点软乎乎肉嘟嘟的感觉，摸到他攥着湿汗，小白意识到是刚刚挨那一下造成的吧。

干净的湿巾纸拭去手心的汗水。

小白坐在他的身边欣赏着他，迟迟不愿拉灯，小手指被道无虚握着。心中想：白天你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大家心目中成熟稳重的大哥，到了晚上，却哭得像个三岁的宝宝。哈哈～这怎么能不让人怜爱呢～？

小白轻拍着道无，自己开始哈欠连天。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