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白睡醒，转头，四目相对。

……

“早上好，道无宝宝。”

他的手指勾着她的发丝，转啊转的不说话，甜甜地一笑，睫毛湿润大抵是泪水浸湿的。

“嗯？怎么不说话？身体还疼吗？”

“昨天睡着就已经不疼了……”

道无眨巴眨巴清透的眼睛，手上还是在玩小白的头发丝，似乎这个玩具很有趣。

这么近的距离，趁着熹微晨光，他眸子如海般深蓝，平静的水面泛着莹莹波光。

“早上好……”

他说。

小白侧过身来摸摸他的脑袋，又一次问:“怎么了啊？有心事？”

他不说话，很安静。这不像他。

“受伤了？坏了？你好像被戒尺打不聪明了……”小白凑近仔细查看，摸了摸额头天庭饱满不像是被打坏了。

“啾……啾啾。”窗外的小鸟此起彼伏地喊着。

小白亲昵地吻上道无:“啾早上好～啾啾……早呀早呀小可爱啾～～”

“嗯～”道无喉里发出开心的声音，像小猫咪长长的呼噜声:“嗯唔～～～嗯——————啾～”

“喜欢～”

“能恢复精神了吗～？”

“嘻嘻嘿嘿嘿～嗯！”

“你是不是真的被西西姐姐制裁那一下伤到脑子了？”小白担心他那聪明的大脑变空白就像自己一下子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本来也不聪明啊……读书……是半途而废了的。”道无一边爱抚着小白的鬓发，一边举止温柔亲昵贴贴:“我小时候因为小小的，长得很像女孩子，好容易被他们打……男孩子们都不喜欢跟我玩儿说讨厌跟男妖说话。哈哈～”

道无讲着自己的伤心事，反而笑了起来:“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们。啾——”

“啊唔……然后呢？读书半途而废了吗？我不信。”小白不相信道无如此博学多识爱读书的人会选择放弃，就像他一直都在读各种妖鬼的书，“隔行如隔山”尽管是他自己说的，但是，现如今驱鬼师的东西他早已补的差不多了。

“唔～！”道无突然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轻耳语:“今天穿个能遮痕迹的衣服吧……对不起呐是我不小心对不起……”

“唔QAQ……你好过分嘤……”

“呜哇T-T嘤……”

“啊？你又、掉眼泪了！”

“呵嘿嘿嘿嗯————不许说出去哦。”道无适可而止，擦了眼泪笑自己:“也不是很想哭，但就是止不住哈哈哈哈！好奇怪～”

“好给你保密。哎？刚刚讲的然后呢？然后呢？你有没有反抗他们？”小白提溜出来衬衫套在衬裙外，搭着半身裙，优雅大方。

道无则是换了新的干净半袖，穿着衣服睡了一整宿。

“然后呢……我逃走了哦，很失望吧？”他笑说:“可是，逃避不是错哦，那已经是当下保护好自己的最好方法了。”

小白点头:“那时候……”

“那时候，五岁大概吧？”

小白投来怜悯的目光:“你好可怜……我的话……已经不记得了。”

“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可能会更好受呢～”道无哗地推开窗帘亮光照在灿烂的笑容上:“我们之间只有快乐，没有悲伤。所以，你不能忘了我。”

他嘿嘿咧嘴一笑，唇红齿白，笑颜如花，白发飘飞，小白看着他那一瞬间——是有点像图画里女孩子的可爱模样，但是小白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他，是道无，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他，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