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轴想,还是古代好啊。
在这里,他和沈南蔷不过区区分手五次,就能修成正果了。
当然,结婚只是开始,但多少是个阶段性的胜利吧。
这要放原来,等真结婚,那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他打着哈欠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他揉了揉眼睛,几乎是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大……大哥?!“
同样是自行车,人家苏轼苏辙兄弟俩,名字多有文化。
一听就知道不是寻常凡人。
他们家也是车子旁,他叫李轴、二哥叫李轩,大哥叫李轶。
幸好他家兄弟少,要有十个八个的,这留给他们的字可就不多了。
要是什么李轮李转之类的,那也真难听。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好几年了,李轴几乎没怎么见到这位大哥。
他很少回京城,就算回来了,对他从来不假颜色。
不过大哥倒也不是针对他,他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甚至就算看到老爹,也都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爱答不理的模样。
你简直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爹。
他问过:”大嫂,你怎么受得了大哥的?”
大嫂不以为意:”他只是在外头厉害……对我还是挺好的……“
李轴:……行,当我没问……”
“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还要事先知会你一声不成?”
“不是不是,我就是关心大哥您么。”
李轴腹诽,难道、大哥是为了参加他的婚礼才回来的?
可是那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提前三个月、会不会太早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在大哥那边绝对没这么大脸。
而且,怎么就大哥一个人回来了,他那大侄子呢?
之前说好他大婚,那小子得回来的。
大哥为什么此时回来,他当然不会和李轴解释。
只能问大嫂了。
大嫂一边对着酒席的菜单一边说:”听说是北境失利,皇帝责罚,免了他大将军的职位,他就回来了。“
”不可能吧,我大哥什么人,怎么会输。“
”胜败乃兵家常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东西都不好说的。“
”难道是旁人陷害?“
”就算不是他的过失,他既然身在其位,就应该负责任。“
大嫂不愧是大嫂,果然站得高、看得远。
”那成宁呢?“
”他替他爹收拾些东西,晚几日回来、“
大嫂说,”这样也好,到时候你成婚的时候、咱们全家人都能在了。“
他成婚,家里都是大嫂操办的,一样一样、事无巨细
这也算是大嫂第一次娶媳妇儿。
”先练练手,回头到了成宁他们,就轻车熟路了。“
大嫂确定了酒席的菜单酒水,请哪些客,分别都坐什么位子。
谁跟谁坐一起,谁和谁不能坐一起……
”咱们家已经有几年没办这样的大事了,对了,你和娘说了没?”
”这个……还没有。“
要不是大嫂这么一提,他还真的早忘了这么个事了。
没法子,穿越到这里之后、他又没有真的见过亲妈,确实没什么感情。
要说他对这个妈的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占了人家儿子的身子。
不过也说不定,这个李轴现在已经和他妈母子团聚了。
”明日,我就去告诉阿娘。“
第二天他坐了马车出去,是他一个人去的。
大哥虽然别免职了,但里里外外还是有不少事要处置,皇帝也在宫中多次召见他。
而大嫂也全在忙三个月后的婚事。
他虽然是新郎,还真挺闲的。
出门是下午,一早大嫂还给他安排了个大夫。
“这几年,你的寒症也是断断续续的。”
这都是那次大冬天掉湖里落下的病根,特别怕冷,一到冬天就恨不得抱着火炉。
“都怪你不好好吃药。”
李轴嘻嘻,他觉得自己没啥子病,反而这些要少喝为妙。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古代的药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的。
“要我说,其实等到明年开春了,再办婚事那是更合适了……”
李轴:……明年、不行啊不行,夜长梦多的……
“没事,一场婚礼而已,又不用我在外头做什么。”
李轴的药基本上是喝一半、倒一半,有时候倒的还更多。
要说他心里不怪沈朗,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没法子,看在沈南蔷的份上,他就不一般计较了。
白胡子大夫给他左左右右把了脉:“恭喜三公子,要大婚了。”
“多谢先生。”
“只是……”大夫压低了声音,“您大婚之后,还是要好好保养,这药也不能停啊。”
药不能停……
李轴:???
他感觉自己就算稍微体弱多病了些,但还是能吃能睡的。
就是有些怕冷,应该不至于会危及生命吧。
见完了大夫,就照原定的计划去看母亲。
出门不久,果然后面跟上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虽然没有挂公主府的牌子,里面显然是他的未婚妻沈南蔷。
谈恋爱是谈恋爱,处对象是处对象。
但这是第一次他和沈南蔷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不是简单的情侣,而是夫妻。
就算是未婚夫妻,那也是即将成为夫妻了。
“今天我是去给阿娘扫墓。”李轴凑近问,“你要不要一起?”
沈南蔷眸光动了动:“李轴,你来这里后、真的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吗?”
李轴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认真想了想,才说:“是。”
从前他没有家人。
沈南蔷算是他的知心人,但确实还不是家人。
实在他俩这关系好的好、坏的坏,反正随时说断就断。
而在这里,总归是有家人。
三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够了。
“嗯……”沈南蔷舔了舔嘴唇,“那天我爹没出席,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
“他是不想看见我二哥?”
“这不重要,他……”她斟酌了一下措辞,“他是想见你,但我娘不让。”
李轴:???
“什么意思?”
“那个,如果他是你爹……”
她知道自己词不达意、颠三倒四,但是——
反正今天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必须得说明白了。
李轴:“他本来就快要是我爹了啊。”
岳父也是父。
“如果,他本来就是你爹呢。”
李轴:……
沈南蔷捂着脸:”咱俩同年同月同日生,你知道的吧。“
”嗯。“
”你有没有想过,其中可能会有一些狗血的事发生?“
”比如——“
沈南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李轴的眼神从迷茫到奇怪,再到震惊,最后不可思议。
”你——你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