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渡劫,翠钩下凡之后并没有通知我这个监考渡劫的地点,说是考试还没有开始。我每天无聊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监考镜。怀念还能通信的日子。我把之前的每一封信拿出来反复看。翠钩的字很漂亮,每次都写很长。她会认真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有些问题我回头看会觉得特别傻。我会告诉她一些我觉得有意思的事。她偶尔也会告诉一些她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虽然里面没有任何暧昧的内容,但我觉得她对我应该也是有好感的。我又看了一遍,一字一句都透露出她的睿智,幽默,同时也非常温柔善良。我深深相信,即使我以前没有见过她,就靠这些信也足以让我爱上她。
我还在龙宫里找到很多她去天庭之前在这里生活点点滴滴留下的痕迹。她的法术练习本,她给我爹做秘书时候的工作记录。她比我学得快多了。我爹和我父亲曾经等待彼此十八年,可是他们有彼此之间的承诺,也有我。我等了更久,可只要感情是真挚的,我觉得一点都不难。。可我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除了工作和想她,我还兑现对我猴子师父的承诺。每年蟠桃会的时候,去天庭拿我父亲给我猴子师父预留的蟠桃。哪吒说:“他大闹天宫之前,还不忘告诉我你详细的武术法术学习情况和弱点。他说你的资质只能算中上,但是你非常努力,他愿意成全你。他真的对你非常好。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翠钩下凡之后,在她的推荐之下,我爹敖丙接替了他在天庭的工作。我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消了东海龙宫翠钩帮我争取的全部特权。他代表王母下凡训斥我贪得无厌,不知好歹,他对我甚感失望。我爹一直宠我,小时候无论我干了多少蠢事,他都柔声安慰我再来一次试试。这是他第一次说对我失望。
“天庭宣你去协助处理政务的旨意下来了,你去吗?”哪吒小心翼翼地问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敖丙恢复到以前阴晴不定的性子,哪吒有点怕他。
“去,怎么能不去。翠钩自己去下届会情郎,把这烂摊子留给我,我不去谁去。”敖丙心想这两个孩子为自己,为东海龙宫闯下弥天大祸。幸好这翠钩还不傻,知道让我帮忙。哎,我这辈子也算经历了很多大事,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就想躺平当当咸鱼,闲了打熬打熬筋骨,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不放过我。还要我有自己的事业。我需要这个东西吗?
“好,我这就去回禀王母。”哪吒说。
“不用,我自己去。具体怎么协助法,我要自己去谈谈。”
敖丙终于和王母娘娘谈好,除了免去他的星君日常工作外,每天工作半天,剩下的时间他需要修炼。
客观地说,对王母娘娘来说,敖丙并不如翠钩好用。翠钩住在寝宫,夜里有事还能喊她。敖丙只工作半天。不过还在他做事还算利落。有要紧事情他还是会自觉加班。最令王母吃惊的是,果然如翠钩所言,他所做第一件事就提议取消对东海龙宫的所有特权。还说东海龙宫那边关系他会去搞定。王母原来也不喜欢翠钩过于偏向东海龙宫,只是里里外外她实在无法离开她,她又惯会撒娇才由着她。东海财富不断增加,她心中也很焦虑。她想起敖丙自从处理政务以来,自己除了公事,并未与他聊过。
她仔细看了看这个十五岁就放掉关押海底的龙族,成了天庭要犯的人。现在虽说美貌依旧,却低眉顺眼,已经看不出当年那个头疼人物。
王母问道:“翠钩举荐星君的时候,向我保证她会偏袒东海龙宫,虽然星君是龙王亲爹,但绝对不会偏袒。今日看来,所言甚准。“
敖丙说:“臣是天庭的官员,效忠的是天庭,怎么可能只给自家孩子还在谋福利。“
“你少年时候就为了龙族和天庭为敌,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星君改变的吗?“
敖丙正色说:“臣从出生开始就被输入要复兴龙族的使命。这么多年来,臣一直为了龙族殚精竭虑。每一日,每一时考虑都是龙族的复兴大业。即使灵珠被剖,疼痛难忍。想起心爱之人,第一想到的也是他在天庭已经有地位,如果天庭要撕毁协议,他可以帮臣说话。“
“哦?“王母娘娘看着他眼睛里泪光闪烁。
敖丙继续说:“可是臣得到了什么。臣在西海龙宫,还算有人照顾。返回东海,除了我爹外,没有丝毫关心,只有侮辱谩骂,特别是臣的两个哥哥。那个时候,敖青还不会法术,我们仍由欺凌。那个时候,臣已经对龙族伤透了心,幸得娘娘不计前嫌,赐我仙籍,让我摆脱□□之苦,还让我敖青带在身边,免得在东海龙宫受欺负。臣自从对天庭,对娘娘感激涕零,能不效犬马之劳。“
他说得一片真诚。王母心中感动,心想为啥翠钩要说此人虚伪,这明明是大忠臣。
一直到我能把所有信件的内容背下来,我终于看见监考镜上出现考试开始,请各位监考官就位的内容时,我高兴极了重逢的日子终于到了吗?
暮春时节,繁华似锦,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车水马龙,怀揣着抱负的举子们奔赴科举。翠钩的转世也在其中。我也化作一个俊秀的举人,背着大大的行礼。他的家境似乎还不错,和大部分步行的举子不同。他雇了了一辆车。我跟在车后,正想着该如何搭话。一走神,就摔了一个跤。他听到声音,命人把车停了下了,下车看我伤势。
我一惊,他的相貌和天庭的女相掌灯尊者没什么关系,反而与龙宫中我熟悉的翠钩有八九分像,眉间一缕疏离,眸中暗藏星河流转,我脸忍不住一红。
他问道:”你怎么盯着我看,你认识我?”
我心理一阵酸楚,说:“你有点像我一位故人。我姓赵,单名一个青字。是这次赴考的举子。“
他轻轻笑了笑说:“我姓徐,单名一个杰。也是本次举子。你脚怎么样,不介意的话,我稍你一程吧。”
我就上了车,一路上谈古论今,谈及现在朝廷贪腐横行,居然一见如故,十分谈得来。“
到了住店的地方,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居然没带钱。虽然我可以用法术变出银两。可是这种银两过会儿就会消失。所以这种法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用。他看出了我的窘迫,请我吃饭,还帮我付了房钱。
哪吒敖丙看敖青已经亲自去监考,就把监考镜搬到了天庭。
“你看我就说要让他参加监考吧,这下有乐子了吧。“哪吒说:”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他真是真没带钱。“
敖丙也皱皱眉头
哪吒说:“堂堂东海龙王,八百龙市背后的主人。出门见心上人居然不带钱。你说他不靠谱,一定影响翠钩的时候我还不信。“
敖丙笑道:“龙虽然可以化人形,吐人言,但仍然是妖怪。情绪控制能力不如人。如果情绪激动就会头脑一片浆糊。他痴恋人家多时,又从未相处过。当然会犯糊涂。我这有点同情翠钩了,白瞎了帮他挣那么多钱。“
“累的话,我帮你做一点。”哪吒说。
敖丙把账本给他,哪吒看了半天,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东西啊?”哪吒说。
“是有一点点复杂,”敖丙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什么都会。”哪吒酸酸地说。
敖丙:“我会是因为我师父教过我,你不会是因为你师父没有教你。我师父可是指望我能成为……
“三界之主吗?”哪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