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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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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赶紧找了个最近龙市,拿了点钱。几日在客栈中,我们白天一起学习,晚上谈天说地,吟诗作对,很快引为至交,结为兄弟。我们都很厌恶当今权臣严柏,相约如果有天一定要扳倒他,为民除害。

考试前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徐杰说今天城隍庙有庙会,很热闹,临考想放松一下,邀请我去看看。我欣然同意。当日各种祭神,民间技艺表演,摆摊卖东西,好不热闹。满满的人群中,有人问财,有人问子,也有不少小情侣来问姻缘。我拉着徐杰的手这里逛逛,那里逛逛,他也并未松开。我瞥一眼,看见他像天上星星搬漂亮的眸子,和我小时候在龙宫中熟识的翠钩并无二致。我觉得幸福极了,这就是约会了,虽然他不知道我是谁。

徐杰忽然靠近我的耳朵说:“有人说庙会这天,财神爷会扮成凡人混入人群,看来是真的。“

我大吃一惊,他现在是肉体凡胎,怎么还能认出财神爷。他指着一个年轻的公子说:“你看那个人,穿的衣服好奇怪。虽然他想按照现在流行的服饰变身。可是那绣的铜钱连缀纹、蝙蝠,牡丹,还有边缘饰雷纹不是和供的财神爷一模一样。我仔细一看,果然这就是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他身边的那个公子不就是他监考的对象,他的外甥,云霄娘娘之子玄蛟吗。赵公明也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显然早就认出了我们。我心里暗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不干正事。爹爹让我不要注意一点,不要拖翠钩后腿。我捏了一个分身,化作苍蝇,跟着他们。

晚上,赵公明扮的书生果然潜入徐杰的房间里准备下药。我赶紧现身,问道:“你想做什么?“

赵公明瞟了我一眼,说:“小龙王,你父亲哪吒没有和你提过我吗?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父亲确实说过地仙之中,法力高强的非常多。不过我也不差,动动脑子还是有办法。不过如果遇到赵公明,千万不可硬刚。他在封神大战中和赵公明交手过。一对一,别说他,就是孙猴子可能也不是对手。

怎么办。一定有办法。想到他穿的奇怪衣服,他对人间现在的科举考试有起码认知吗。

我问道:“明日考试的举子有好几百人?你这一晚上来得及吗?”

赵光明说:“我就抓重点的。“

什么重点的。他知道我家翠钩厉害了。

“为什么徐杰是你的重点。”

“因为有你的小龙王跟着。谁不知道八百龙市,富甲天下。你的财富不下于我。“

这个赵公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明天考试和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

我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考试是把名字糊起来,按照才学公平公开公正录取?“

“什么?有这种事情吗?人间不是一直都是没有有钱办不了的事吗?“

“可能很多事情是,但科举考试是最公平的。你如果不信,问问你外甥也可以。你有这个时间,不如看看你外甥的功课如何?”我说,

赵公明将玄蛟的转世沈周叫来,证明我所言不虚。考试和钱没有关系。

他有些不服气的问我:“你不打算帮他考试,你来干什么?看镜子不舒服吗?”

“我……该怎么说,我就是想见他,盼了好久好久了。

“莫名其妙。“赵公明骂了一句就带外甥走了。

第二日考试,我当然是没有权力进场了,我以为可以陪着他考试,看他放榜。镜子却用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抓了回去。耳边是“请各监考官不要影响渡劫考试。“

我无可奈何。

考试放榜,徐杰第一,沈周第二,第三名也是渡劫的神官,现在叫萧山。

原来所谓渡劫就这么敷衍的吗?用凡人科考来渡劫。那有凡人科考都搞不定的神官吗。其实,这次我真的啥也没干。我如果不现身,赵公明根本就不会针对徐杰。

我问镜子:“什么时候我可以再去看他,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

“现在就可以去啊,我是让你考试的时候别去捣乱。“镜子说。

“你早说啊。害我状元游街也没看着。“

我赶到京城,徐杰已经就任翰林院编修。他看见我又惊又喜,说:“赵兄这些日去哪里了?考试也没有参加。本来我以为凭赵兄才学,我还没有胜算呢。“

“贤弟太谦虚了。我家中爷爷忽然病重,家人来信让见最后一面。这就耽误了考试,也是天意了。“我说。

“太可惜了,考试还要等明年。下一步赵兄有什么打算呢?“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原因,我家已经无力供我再继续读书,想在贤弟这里混口饭吃,是否欢迎呢?“我说。

“欢迎,欢迎。“徐杰说:”正好我准备娶妻,忙得不得了。赵兄来的刚刚好。“

“娶妻?“虽然我知道一定会这样,心里还是有些难受。那日和他在城隍庙,他柔软的手就仍由我握着,回想起来像做梦一样。

“那就恭喜贤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我说,

“哦,你居然没有听说过。是严柏家的三姑娘,闺名唤做秀秀。“

我大吃一惊,这还是和我一起大骂严柏祸国殃民的徐杰吗。

可这不是我应该干涉的范围,我说:“我刚从外地回京。“

我就留在徐府做了做了幕僚。严秀秀居然是位美人,少年夫妻,自然情投意合,至少在我看来如此。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我说过我的爱可以不求回报。而且徐杰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也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其实我说的不对。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想要回报。

与其在家看他和妻子卿卿我我,不如在上朝的时候,化作一个小苍蝇看他开心。这时可以不想他已经娶妻这件事。

可是今天的情况有点不一样。当年的探花,也是一位渡劫神官,萧山今天在殿上控诉严柏的罪行。并且表示如果皇上不处置严柏的话,他就要死谏。我吃了一惊,环视一周,他的监考官不在这里。正在这时,不知道皇帝说了啥,他真的一头撞在台阶上,当场毙命。我环顾一周,还是没有找到他的监考地仙。今天赵公明怎么也不在。我暗暗叫苦,掏出锁魂铃把他的魂魄收了起来。这样我的目标就有点大,我赶紧溜了出去。

出去就看见月老往这里走来。原来萧山的监考官是他,真的不靠谱。我赶紧把锁魂铃交给他。

月老说:“今天谢谢小龙王出手相助,不然魂魄受损就麻烦了。我在镜子看着的,谁知道这孩子说撞就撞。我这就把他带回天庭,

“好说,好说。就是有件事情,既然今天这么有缘遇见你。能否告诉我……

“小龙王心仪之人是否现在正在殿中?”

我脸红一下算是承认了。

“难怪你要一直陪着。真是痴心一片。”

“我们会有好的结果吗。”我问道。月老没有说话。

我又继续问:“是否因为缘分不在这一世,所以看不见。”

月老笑了笑说:“缘分这种事情,如果你相信有,连问都不会问,自然就知道会有。”

这算是什么回答嘛。这个月老,真是个滑头人。

过了几日,沈周来找徐杰。我就听沈周说:“趁这次萧山的死,我们再发动一次弹劾。我知道可能还是动不了根基,可对扳倒严柏确是必不可少的。弹劾之后,徐兄你知道该怎么办的。你一定要成功,不然我们这些人都白死了。不要觉得难过,简单的事情我们做了,难的事情交给你了。”

沈周他们弹劾失败,被严柏折磨死在狱中那晚,徐杰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晚。严秀秀当时刚刚怀孕,胎不稳,不能下床。就差人来请了多次,他也不理。

我想去安慰他,可又不敢。我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出现。还是和平时在殿中一样,化作一只苍蝇,陪在他身边。

又过了一段时间,徐杰终于搜集齐了足以扳倒严柏的证据。萧山和沈周他们死,也让皇帝对严柏的喜爱和信任逐渐减少,时机已经成熟了。

徐杰来找我,他开门见山地说:“赵兄其实是天上神仙吧。是上天派你来帮助我铲除严柏这个奸臣的吧。”

我吃了一惊,他虽然说的不完全对,但也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他是这么看出来的。我不是赵公明,我长期经营龙市,和人类打交道,对人类的生活非常了解,应该不会有漏洞。

“你怎么知道的?”

“赵兄在我府中做事,以赵兄的年纪,样样都精通,让人匪夷所思。别的不说,就赵兄那手算盘,没有二十年以上的苦工不可能练成。而且你没过一段时间就要请假,应该是还有神仙工作需要做。我怀疑之后,又去你说的户籍地查过了,并没有你这个人。”

我心想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确实对日常要算八百龙市账目的我,算徐府那点账目,确实太容易了。

我笑着说:“被你发现了,确实如此呢。我是来帮你铲除严柏的神仙。”

徐杰高兴地说:“这样就好了。本来我还以为是我胡思乱想,哪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话,我有两件事情相求。“

第一件事情是他需要一个小的法术,这个很简单。第二件事情有点麻烦,他要我把严秀秀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徐杰说:“她知道了我的计划,一定会去她爹那里告发我。我不能她告发我,我也不忍心伤害她。她肚里已经有我的孩子。我需要你帮我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等事情过去,我再去和她解释。我知道这个超出了帮我铲除严柏的范围。只是除了赵兄,我没有其他可托付的人。“

“别说了,我和贤弟相交一场,交给我了。“我说。

当徐杰把新的弹劾奏章呈给皇帝。虽然证据确凿,皇帝念及多年感情,还在犹豫不决。遇到这种情况,皇帝还用他的老办法,不问苍天问鬼神。扶乩的沙盘上清楚出现“奸臣为严柏“时,皇帝终于下定决心逮捕严柏。

与此同时,我将严秀秀转移到了一个龙市。她坚决不从,大哭大闹,我只好把她嘴塞上棉花,蒙上眼睛,绑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害怕伤及她腹中胎儿。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松开绑。取下棉花和蒙眼布。她看见我,冷笑道:“终于动手了吗?枉我一直心存幻想,以为他是真心的。“

“徐贤弟对夫人是真心的。但是你爹他不得不除,你爹做的那些坏事你也知道。现在委屈夫人几日。事态平息之后,他会自行向夫人请罪。“

严秀秀对我破口大骂:“赵青,他不知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科考都几轮了,你不去考试,留在府里是想做什么。”

“你说什么,我想做什么,我做什么了?”我语无伦次。

“你看他那个龌龊的眼神,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把你当作兄长,你把他当作什么。”

我头脑一片空白。我自以为的温情守护,在凡人眼里却是这样的吗。可是除了城隍庙那次,我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他。

我说:“你不用用话激我,我的任务就是让你和孩子平安,直到他来找你。你们自己谈。”

后来的日子严秀秀还算老实,我也轻松了不少。

徐杰再次出现的时候,严柏已被处决。他多年的隐忍,谋划终于修成正果。

严秀秀看见他,拿出一把刀子刺向他的心脏。虽然我知道这是渡劫成功的强制结束,可还是慌了手脚,差点忘记去拿锁魂铃。我自以为法术高强,居然让凡人女子在我面前刺死了我心爱的人。

我正在收他的魂魄,严秀秀就自杀了。她对徐杰也是真爱吧。像他这样的人,谁能不爱。我觉得徐杰说的她一定会去告发他,也不一定对。

下面一个二十年的等待比上次要难得多。上次我内心充满了期待,我以为我和翠钩能见面,我一定会很开心。可上一世的会面却告诉我苦涩远远多于甜蜜。

我去给他做幕僚的时候,他也像以前一样邀请我下棋喝酒。可我存了心思就故意躲他。渐渐的,他也不喊我了。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可在他妻子眼里我还是那样的。我是坏人吗?哪吒看着敖丙的睡颜。心想其实你去处理政务以来,明显状态好了很多,和我也说真心话了。我这才感觉到你确实一直在强颜欢笑,内心并不开心。我也是最近才多和敖青聊聊,知道好多事情。我总说爱你,可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从还连朋友都算不上开始,就开始帮助我控制魔丸,一直都对我那么好。

和别人对你的爱相比,我的爱显得那么空洞而浅薄和自私。你最艰难的时候,孙猴子帮了你,翠钩那时还是那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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