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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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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里乱成一片。

小函躲在东苑墙下,大气不敢出。

领主说了,一旦发现事情有变,她可以马上自己躲起来,往西边柴房这里找她。

小函这一躲,就变成了“夫人突然从屋里消失,现场一片狼籍”。

丁盐就是如此向陈元旷报告的。

片刻之前,段争澜站在柴房门口,脚边一只叼着钥匙串的橘猫。

“咔嚓”一声,她踹开紧锁的柴门。

温卓然刚将眼前的信纸攥入手中,便看到柴房门大开,阳光混杂着灰尘,从段争澜所在的地方蜂拥而至,挤进她的视野。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明亮光线的缘故,温卓然的眼眶有些酸涩。

每日都有人送来食物,监督她的起居。

但从来都是蒙着眼睛,温卓然没有更进一步,去解救澜君的机会。

她偷偷在外面地上捡了几块石子,在柴房的地里画正字,生怕忘了自己来到这里多久。

石子快要磨平了,她想救的人,竟然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卓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澜君……”她手上脚上的绳索,皆被段争澜利落切断,一下子恢复了自由之身。

怎么兜兜转转,又欠澜君一条命。

“嘘——”段争澜抬起一只手指按在唇上,“先别急着叙旧,我们要去把小函带上,马上逃。”

温卓然拼命点头,她喉头发涩,确实也讲不了几个字。

只是她眼见着,澜君的眼尾也是红的,说话之间却镇静非常,像个没事人一般。

“你的武器被收走了吗?”段争澜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嗯,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

“用我的。”段争澜将自己腰间备用的另一把短匕塞进温卓然手中,两人快速离开了柴房。

赛虎在门口喵喵地叫了几声,似乎是不舍。

但段争澜向它摇了摇头,这橘猫便收了声,乖乖地蹲在柴房门口,闲适地进入了晒太阳的状态。

段争澜拉着温卓然的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往北边园林里去。

大门肯定有人守着,只能往后院碰碰运气。

小函如果足够机灵,这时候也该在这条路上了——

段争澜如此想着,迎面却飞来一只惊啼的雀鸟。

它扑扇着翅膀,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段争澜连忙一扯温卓然,两人齐齐躲入右边墙后,暂时停下脚步。

前方传来窸窣的细响。

起码不是巫和,巫和发不出这点声音。

段争澜这样判断,又差点被自己这种毫无信息含量的思考气得笑出声来。

笑话。她这些天来,就是一场笑话。

现在清醒了,谁也不能拦着她挣脱出这可笑的樊笼。

“怎么说?”事不关己的看戏语气,是陈迁。

“前面有人落水了,似乎是上次莲花池那个小丫头。”

回他的是一个段争澜不太熟悉的侍卫。

“现在所有人都去西厢守着,不必管了。”

小函?!

段争澜与温卓然对视一眼,呼吸急促。

若如陈迁所说,太师府所有人手都去看住赛虎那片区域,她与温卓然全速向前,逃脱的可能性很大。

可她不能丢下小函不管。

即使势必拖延时间,也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温卓然按了按她的手,对段争澜点点头。

她永远支持澜君的决定。

两人屏息等待了一会儿,感受到人声渐行渐远,便从墙后闪出,往最近的湖中跑去。

远远望去,那岸边趴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影。

小函,自己爬上来了?

段争澜顿觉不妙,只见那人勉强支起身子,惶恐地对着她摆手。

确实是小函,不是别人。

“领主,快跑!”

段争澜也许是一朝记忆恢复,过往捕捉兽类眼神的能力成了本能,竟然能一次看懂小函的口型。

她没有停顿,继续朝着小丫头的方位奔跑。

后方来人了,她当然知道。

但是这时回身去看,就是纯粹的浪费时间。

还有一段距离,还可以再赌一把……

“澜君。”陈迁不知何时从原路返回,站在墙下抱臂看着她。

能做出这种惊动全府的大动作,不必说,段争澜肯定是全想起来了。

愿意为了手下以身涉险,他也没猜错。

只是太师府中天罗地网,她恐怕逃不出去了。

这么想想,还真的有些可惜呢。

段争澜将入水过了一遭,被迫陪着陈迁演戏的小函拉了起来,她还在不自觉地打着寒战。

而后,她并不回应陈迁的招呼,带着两人便往最近的府墙飞掠而去。

“诶,怎么这么着急!”

陈迁本以为多少也算老相识,起码能说上两句话吧。

结果段争澜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只好提气便追。

边追边喊:“澜君,没用的——”

双方在府墙下对峙的时候,段争澜这边竟然以三敌一,气势上胜了一筹。

“你要怎样?”段争澜将两人护在自己身后,怒视陈迁。

“把我捉回去陪陈元旷演戏?你不是喊我恩人吗?他给你多少好处,什么时候成了奸细?”

段争澜见陈迁只是单独行动,并无其他侍卫跟随,干脆改变策略,连珠炮似的发出质问。

“……”原本准备了一堆劝说言辞的陈迁,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惜他不能对段争澜说:从出生开始,他就注定会是陈元旷的共谋。

如果换个出身,也许他会效忠晠军。

“我不知道除了在国境线前相救,还有何恩。”段争澜正色道,“但你放我一次,可以同我重回晠军,将功补过。”

段争澜当然没有想让人家放走自己之后还留在陈元旷这儿。

那不是活生生要人家去送死嘛。

“给我封个将军当吗?”陈迁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他不觉得跟着段争澜的前景比跟着他哥要差。

北方那么大片土地,梧国还暂时伸不出手呢。

“行。”段争澜答应得爽快,追加一句,“你是不是被他掌控用药了?我去陵国给你找解药。”

当初陵国国破之后那场“水土不服”,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其中必然包含着陈迁临时倒戈的原因。

再加上巫和也在这里……

基本可以推出其中瓜葛。

给她一点时间,定能在陵国境内调查清楚这巫毒的底细。

“澜君可是一诺千金。”

段争澜点点头,“既出此围,此诺必应。”

——

“大人,不再追吗?他们或许还没有出虹都。”

丁盐小心翼翼地立于陈元旷身边,以他的经验来看,大人沉下脸一言不发,就是在暴怒的边缘。

柴房前面发现了赛虎,房门大敞不说,方才集结下人问话,又少了两个人。

雁书站在前排,死死地低着头。

他是参与了一部分夫人和小函的计划的,当时只以为这是什么消遣时光的小把戏呢。

现在好了,雁书真想回到几个时辰之前,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清醒一些。

“雁书。”猝不及防被点名,他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大大大……大人。”雁书努力地维持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

太师不会发现什么了吧?还是说只因为他和小函走得近些,要例行问话?

雁书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此时更是走马灯一般,播放着些恐怖的结局画面。

“她最近几天,是不是叫你同小函,一起准备剑穗?”

雁书的肝胆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怎么也没想到陈元旷问的是这个问题。

他一时之间不知是福是祸,愣愣道:“是。”

“我想她什么都忘了,不可能一次成品吧?”

“……是。”

这都是什么问题?雁书快哭了。

难怪魏荣管家日日耳提面命,不要试图挑战大人的底线。

语气轻巧地问这些毫不相关的内容,更让人毛骨悚然啊——

“其他的成果,放在哪儿了?”

“在,在小函姑娘的屋里。夫人的几份,她应该单独存起来了。”

雁书不敢有任何隐瞒,何况这并不是会危及任何人安危的回答。

“好。”陈元旷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把赛虎抱过来,其他人散了吧。”

“大人……”丁盐拿不准这是什么情况,以陈元旷对夫人的在意程度,怎么可能放任她就这么跑出府去?

更不用说,还把小函、陈迁,再加上那个晠军来的女侠,统统卷走了。

段争澜是什么突发的飓风吗?

“你也要抗命?”陈元旷懒懒地反问,目光一点儿都没有施舍到他身上。

“属下不敢。”丁盐连忙辩解,吩咐侍卫去小函屋中,将方才大人过问的什么剑穗取来。

赛虎抖落一身的草叶,从方才段争澜要它守着的柴房门口,一路欢脱地跑了回来。

它熟门熟路地蹦上桌角。

此地已经只剩喂它长大的陈元旷一人,冷清得可怕。

赛虎好奇地凑过去观察,却不敢离得太近。

要论它最想跳进谁的怀里,排名第一的肯定是娘亲。

陈元旷也行,赛虎尤其乐意在两夫妻同时出现的时候,讨好一下陈元旷。

这样它事后拿到的小鱼干最多。

赛虎不知道为什么,但赛虎照做。

可是现在氛围太奇怪,总觉得比当初它被抛弃流浪的第一个夜晚,还要凄凉。

人手里拿着几个花花绿绿的线团。

蓝色的,黄色的,有些还是灰扑扑的。

人在自言自语。

“阿澜,其实每个都好看,怎么藏起来了呢。”

陈元旷攥着手中乱七八糟的剑穗发呆。

“药没有取回来,我知道你要走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

“菜点得太多,等下让府里人一起吃了。”

“不能只让一个人被辣到吧,不太公平。”

赛虎听出人的语气缓和一些,识相地跃上膝头。

有什么东西,像下雨一样,打在猫的脑袋顶上。

赛虎伸了个懒腰,在便宜主人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下雨就下雨吧,过一会儿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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