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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极夜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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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倒塌的声音惊飞远处树枝上群栖的鸦群,岑星咏扶着淌血的肩膀费力地挪出废墟。苻蓬宛如看见救星登场般挣扎起来,扬声说:“妈妈救命,她们欺负我!”

一道疾风荡开烟尘,只见苍姁从尘烟中飞身而来,翩然落在插满箭镞的纸伞上。岑星咏朝众人伸手,一个没稳住直接栽倒在地。岑既白惊得一蹦三尺高,头也不回地冲过去扶住岑星咏:“娘,你怎么伤成这样,岑乌菱去哪了?”

“快走,你们打不过苍姁的。”岑星咏借着她伸过来的手站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跟着岑既白往前头走了几步,问,“蓬蓬她怎么样了,我不是让她带你们快跑吗?”

“还说呢,蓬蓬差点把我们也害死,要不是我冰雪聪明足智多谋,早就化成骨灰了!”岑既白仰天大骂,“岑乌菱真没用,就知道窝里横,救不下你也救不了姑母。”

“你在说什么……”远处的苍姁抖落纸伞上密密麻麻的箭镞,岑星咏马上警觉地把岑既白拦在身后,“苍姁,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别把旁人也牵扯进来!”

“奉劝你们别白费力气,这个幻境是我亲自打造,谁都奈何不了我。”苍姁澹然甩掉刀上的血渍,将长刀收入伞鞘里,“不是我跟你们过不去,是你们自找麻烦。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你们谁都不许踏入一步。”

岑既白搀着岑星咏转头就跑:“你的世界里除了你还有僵尸和苦力怕啊,没看到我们的封面都换成像素风了吗!”

她闷头往苍秾等人身边跑,苍姁旋手将纸伞甩来,戚红挥出白绫将其挡下:“小庄主,苍姁又抽什么风?”

苍秾和丘玄生跑过去帮着岑既白转移伤员,将岑星咏拖到苻蓬身边躺着,岑既白边擦汗边说:“我不知道,听起来好像是姑母生气因为我们没有邀请码就进入了她的世界。”

纸伞在空中回旋一圈,复又落入苍姁手里。这里唯一能跟她匹敌的岑乌菱此时也不知跑到哪去了,苍姁合伞执刀纵身刺来,小艾从口袋里不得不掏出枪对准苍姁。

她手下留情,苍姁却毫不心软,手起刀落将小艾抓着的手枪砍成四半。对方来势汹汹,小艾自知不能留手,迅速换了手枪接连打向苍姁,苍姁开伞欲挡,两粒子弹穿透伞面窜过苍姁脸颊,苍姁闪身避开躲到身侧几步的空地上。

她仔细端详着洞穿伞面的弹孔,像是有所思考。小艾还想再打,身后的苻蓬拉住她的袖子说:“你们身上有从孤儿院那边带来的诅咒,我帮你们恢复,你快救救我妈妈。”

“那才不是你妈妈,人家是小庄主和姐姐大人的妈妈。”戚红没好气地提醒,只见苻蓬随手一动,小艾立即恢复了原本的体型,戚红看得目不转睛,连忙改口道,“好好好,只要你帮我恢复,我一定帮你救妈妈。”

身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苻蓬接连帮岑乌菱和小艾治疗,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丘玄生心中两难,只得保证道:“蓬蓬,我们会劝住苍姁前辈的,你不要勉强自己。”

岑既白从药囊里找出伤药给岑星咏治疗,苻蓬咳出几口血沫,又帮着丘玄生和苍秾解除了咒术。苍姁觉着复原的小艾有几分眼熟,倨傲地问:“你是谁,使的什么兵器?”

方才她的伞没能挡下子弹,想来她的伞不及苻蓬的盾厉害。变回常人后力气大致也恢复了不少,小艾瞄准苍姁,说:“少废话,我倒要看看你拿着把破伞能怎样。”

苍姁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二话不说举刀就刺。小艾反应飞快对她开了几枪,苍姁遮蔽视线,手腕翻转撑开伞面,扬手将整支伞如枪般朝小艾掷来。小艾疑心有诈,对着苍姁再开几枪,苍姁却握紧长刀闪至远处,仿佛自己胜券在握。

还没等小艾反应过来,那飞速刺来的纸伞伞尖陡然破开,森然锋利的刀尖正对小艾心口。小艾凭借本能躲避闪开,幸而仅是刺中肩膀,没有伤及心肺。苍姁扬手一扯将伞与刀收回手中,小艾后退两步,差点摔在丘玄生身上。

丘玄生赶忙接住她:“小艾?”

“不过是拿着个新奇些的兵器,细看之下也没什么特别的。”苍姁波澜不惊地将两柄长刀收进伞里,指着地上的枪支残骸说,“这东西我在苻彗那里见过,你是她什么人?”

岑星咏勉力坐直起来,问:“苍姁,你究竟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告诉我,何必要跟我刀剑相向反目成仇?”

“你和殷南鹄一样,只把我当消遣。”苍姁握紧伞柄说,“既然当初狠心抛下我,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并没有抛下你,只是有些时候我不得不……”岑星咏急促地呼吸着,她说,“苍姁,我都要死了,难不成我要带你一块去死吗?我是舍不得你,所以才舍下你。”

她的话犹如当头一棒,苍姁气得浑身颤抖,猛然拔刀喝道:“胡言乱语,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趁着她和岑星咏说话,小艾掏出粒丸药自己吞下去,推开丘玄生扶着自己的手:“苍姁家主,你收留银翘将她视为家人,我很尊敬你。你冷静一点,不要逼我用坦克炸你。”

苍姁睨着她笑了笑:“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有个厉害兵器就能有恃无恐,岂不知我早就知道如何对付你了。”

她的身法比苻蓬更精妙,单纯用枪还真不一定能打中。小艾扯开口袋,凭空从身上掏出一把电锯。她用力一扯,电锯声轰鸣不断,没见过世面的苍秾等人尽皆面如土色。

苍姁拔刀出鞘,一道利刃反射月光,明晃晃地朝小艾劈来。小艾举起电锯往她肩膀上割,苍姁发觉不对,对准伞柄凝力一拍亮出第二把刀,一上一下格住刃尖翻滚的电锯。

即便手里有如此可怕的兵器,小艾对上苍姁也还是有些吃力。丘玄生握紧竹简,说:“苍秾小姐,我去帮小艾。”

“等等,苍姁她原本没有恶意,是我们惹到她了。”岑星咏把准备出阵的丘玄生拉回来,拽着她摇头说,“小艾不是苍姁的对手,快把她叫回来,当年她母亲就是……”

两片刀锋死死抵住锯刃,小艾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迫近,紧接着听见苍秾和岑既白的喊声,背后一阵被隔开的剧烈痛楚,小艾脚底一软扑倒下来,手里的电锯也摔落在地。

那盏轻飘飘的伞面旋回苍姁手中,她抬起刀刃卡住伞柄,撑着伞说:“当年你母亲就是被我打败,若不是这样,照她那个眼高于顶的性子也不会把你姐姐托付在我家。”

戚红气得吐血,气急败坏地大喊:“王八蛋,竟敢如此嚣张!艾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还不拿出来给她一炮!”

苍姁眉头一皱,手中一挥伞面便直劈戚红。戚红差点当场吓死,一道疾风骤然滚来,穿过戚红身侧将飞旋的伞面吹得飞回苍姁手中。苍姁冷着脸接下伞,头上夹着几片落叶的岑乌菱乘风落下,问:“姑母,可以请你消停一会儿吗?”

苍姁毫不露怯:“有本事就来打,没本事就退下。”

这两人互不相让,岑星咏捂着胸口抢在岑乌菱和苍姁出手前问:“苍姁,难道对着小乌菱你也能下手?”

苍姁拔刀蹿起:“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我的敌人!”

岑乌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厉风从她脚下冲天而起,不用出手就将苍姁那飞来飞去还能伤人的伞挡在十步开外。双刀迎面扫来,岑乌菱抬手抵挡,几番拆招下来也不见逊色。

但岑乌菱手无寸铁看着实在惊心动魄,苍秾生怕出事,拉住岑星咏问:“老庄主,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兵器?”

“你们不要和她斗,我想法子劝她冷静,”岑星咏比谁都急,扭头朝苍秾喊,“苍姁,你还记得你娘死的那天她跟我说过什么吗?她要我照顾好你,我在你面前答应过她!”

“你答应了我娘,为什么还要食言?”苍姁气急之下没心思再留余地,手中刀刃疾速劈砍挥扫,逼得岑乌菱连连后退,“你住口,你们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在骗我!”

刃尖几次划过岑乌菱眼角,她抬手一掌打向苍姁面门,岑星咏急忙叫道:“小乌菱,不要杀她!”

苍姁挥刀将岑乌菱挡开:“都是骗子,都跟我过不去!”

岑乌菱抬脚将苍姁踢出老远,回身后撤停在岑星咏身边说:“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再不快点——”

岑星咏抓住她的手:“不能的。”岑既白也慌得只知道摇头,六神无主地说:“是啊,不能杀姑母啊。”

那边的苍姁已经把伞招了回来,岑乌菱的为难没有持续多久,她抬手把岑星咏扯起来道:“那就逃吧。”

这确实是眼下最有用的办法,其余几人将还没恢复完毕的苻蓬也抱起来,一行人慌不择路地往河岸边跑。

回头看去,苍姁的身影在渐行渐远中逐渐模糊。苍秾心里正想着下次遇到苍姁要怎么跟她说明,忽然脚下土地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洞,身边的丘玄生等人也同样失足坠落。

下落的风声划过耳畔,岑乌菱一掌打在黑洞最底层,扬起的风将众人兜住,总归是没有摔死。四周一片黑暗,丘玄生伸手摸到一道看不见的冰冷墙壁,向外摸索的众人尚在疑惑,放大的苍姁的眼睛就凭空出现在几丈之外。

小艾随手往她脸上丢了个烟雾弹,那东西仿佛也什么东西阻拦,红色烟雾顿时在圈住一干人等的空间中绽开。那片伸展的红色被拘禁在一个狭小的范围中,远处的苍姁抬手捏住虚空,将正好圈住众人的狭窄范围握在手里。

烟雾聚拢成一个瓶子的形状,苍姁转了转手里的东西,坐在墙边的丘玄生马上往后一仰,翻滚着摔到岑星咏身侧。远处的苍姁看起来无比巨大,她冷眼凝视着瓶中众人,说:“我是这个幻境的主人,你们以为能逃到哪里去?”

丘玄生跑到墙边试图叫她:“苍姁前辈……”

苍姁蹲下来把禁锢住众人的瓶子放在地上,苍秾回头一看,背后竟然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下行阶梯。苍姁伸出一根手指压住瓶口,收手时瓶子重心不稳,向后倒了下去。

失重感从身后挤压上来,苍秾被惯性带着摔倒时,只看见苍姁没有表情的脸。苍秾本以为不会坠落得太快,头顶那道看不见的墙壁却迎头落下,像一个重重的巴掌似的把苍秾打落在地,撞到底下那层透明障壁,又是摔落般的疼痛。

几次摔起跌落,身边传来一阵惨叫声,苍秾只能闭上眼睛。瓶子不知在哪一阶摔裂开来,碎片四溅中众人滚落四散,有伤在身的苻蓬早就撞晕过去,丘玄生艰难地支起身子。

苍秾就倒在不远处,丘玄生赶忙爬过去查看苍秾的伤势。视线中的阶梯扭曲磨平,苍姁从远处走过来,她下意识拿出竹简防御,一阵疾风滚滚而来,直接将苍姁扑住。

苍姁被风力推得后退几步,撑开纸伞挡住风继续前行。丘玄生趁机抱起苍秾,苍秾还有一丝意识,在狂风里眯着眼睛说:“岑乌菱真是谁都不惯着……”她咳嗽两声,扶着丘玄生站起来说,“我娘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她手里。”

身后趴在地上的岑星咏声音微弱地问:“你娘?”

丘玄生和苍秾对视一眼,赶紧跑到她身边把岑星咏搀扶起来,苍秾回身去拉小艾,丘玄生快速介绍道:“老庄主我们忘记告诉你了,那位是苍秾小姐,苍姁前辈的女儿。”

岑星咏怔怔地眨眼:“苍姁还有女儿吗?”

苍秾无法接受,崩溃地问:“为什么你也不知道啊?难道我真的是从垃圾桶捡来的?”

“不是,之前她被一个很糟糕的人欺骗了感情,那时她说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岑星咏靠着丘玄生的肩膀,双目无神地念叨道,“她讨厌黑色,却喜欢上了夜。她讨厌红色,却喜欢上了血。她讨厌孤独,却喜欢上独自一人……”

丘玄生和苍秾无言以对,岑星咏打个寒战,干笑着说:“这些是我在她日记里看到的啦。”

苍秾沉吟须臾,踟躇道:“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问,但那个糟糕的人是不是信殷?”

岑星咏颔首:“没错,晋宜城的殷南鹄。”

“她果然有问题!”苍秾立时连痛都忘记了,一拍大腿说,“这个人也骗了我们,我们四个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骗过你们这么多人?”岑星咏回头扫一眼岑既白和戚红,说,“大家都是可怜人,不要再互相伤害了。苍姁她恨的是我,你们当着她的面杀了我,让她放你们离开。”

“不行,我不同意!”岑既白手脚并用爬到岑星咏身边,搂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我好不容易见到你,还想好好跟你相处几天,为什么你们两个非得死一个呢?”

“对不起,这也许就是命吧。”岑星咏长叹一声,仰头阖眼说,“来,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丘玄生没动作,苍秾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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