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路还算平顺,有几个抢劫的难民,也被镖局及时制止,有惊无险。
一行人到达雒阳,很多难民聚集,城外重兵把守,但给钱就能进去,一人一两,只停留一晚,光镖局就20个人,进去一趟不值当,商量后众人决定不进去。
柳镖局有些自责,“这一趟辛苦大家,是我的失算,只能在野外风餐露宿。”
华珩,“柳大哥,这不怪你,谁能想到外面是这样情况。”
最后,由王管事、华珩带两个镖局的人进去采买生活用品,柳镖头留下来保护车马财务。
华珩临走说,“拜托柳兄。”
约定要相遇时间地点,华珩去的是西街,布坊都在这里,没有水的情况比大家想的严重,担心之后情况不好,更是不能洗尿布,消耗大的尿布需要囤货。
出布坊,买两大垄馒头,馒头店老板笑意盈盈,结账的时候华珩暗自叹息,长安馒头买四文钱一个,这里六文钱,肉包子更是到十文钱。
华珩买五个包子,两个是给柳镖头和王管事的,可能他们也买,但这是华家的心意。
好几天咸菜配馒头,大家解解馋,剩下钱全买饼,买的多,华珩还是忍不住问,“店家,能不能灌点水。”
华珩这样问也是发现,雒阳没有他们经过的华阴、潼关干旱严重,城里有水。
包子店和卖饼老板的水缸里满满的,“灌吧,人活着没水可不成,你也不是第一个开口的,我家有口深井,管够。”
“大叔大义。”华珩连连鞠躬,老丈拜拜手,“受不起受不起,”用油纸包好饼递过来说,“给儿孙积德。”
“谢谢大叔。”
那里灌两袋水,算是意外收获。
还能减少点干粮消耗。
“糖葫芦,买糖葫芦!”
“来一个糖葫芦。”
“好咧。”
华珩知道,鸿月虽不喊苦不喊累,一路下来脸色确实苍白不少,这一路上吃不少苦,买个糖葫芦安慰女儿,糖葫芦倒是没涨价,和长安一样,5文钱一个。
城墙下,远离守卫的地方,华珩歇歇脚,
他买的东西少,回来的快。
其他四个人干粮快没,使劲地采购,一路上碰到,就再说物价涨得可怕,
雒阳人爱吃饼,他们买很多,身后都背一个超级大的包袱。
柳镖头的手下云乐是个般大小或,为人很聪明,受柳镖头重用,他给柳镖头买蛊酒,怕酒撒提在手上,见华珩买的东西不多,闻到,“买这么点够吗?”
华珩到,“够,还有些干粮。”
路上经历多,王管事待所有人都平和许多,看见糖葫芦主动问,“给你家小姑娘买的!”
“嗯,给孩子解解馋。”
见他如此珍视女儿,王管事说,“你家丫头没事吧,早上看见脸色有点白,要不进城看下大夫,也不耽误事,钱不够的话,我出门带的多些。”
华珩诧异,王管事完全没刚见面时首富家管事的骄傲,出门靠兄弟这话一点不假。
华珩知道他误会,赶紧解释,“劳您费心,漾漾就是比平常孩子身子骨弱一些,没生病,准备常备药。”
王管事知道不是生病,也就不问下去,“原来如此,那孩子小小年纪就热爱读书,是个好孩子。”
听见别人夸自家孩子,没有人不开心,华珩点头,嘴角上扬难以压下去。
“四弟,四弟。”见无人理会,傍边人道,“华哥,认错人吧。”
“不能,等我下。” 不信邪,绝对是大伯家的老三,华珩。
从小一起长到大,怎么可能看错,华玮快步走上前,在华珩身后喊,“华珩。”
华珩吓一跳,这地方没人认识我吧,回头一看,“四弟,怎么是你?”
“四弟,这句话应该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出差?”
华玮认出云乐,“柳大哥也在?”四周忘忘,没人。
云乐解释,“华老爷,柳把头在城外。”
“你们这是?”王管家不解。
华珩哈哈大笑,“好事好事。”
华珩赶紧介绍,“这王管事,从长安过来顺路,不是出差,我们全家搬回老家。”
“王管事,这是我二伯家的孩子,我堂哥。”
二人相互到好,称奇这神奇的相遇,“这也能遇到,缘分缘分。”
“天涯,真的,那大伯肯定高兴坏。过年那会,我还在家,年夜饭的时候就说独独缺你,也不知道啥时候见面,大伯知道吗?”
“还不知道,临时决定,不到半个月就启程,等我们回去信也就刚到,就没去信。”
“你们待会就启程吗?我把货装上就会老家,要不一起。”
说完凑近压低声音,“这次出来,在村里收个老参,正好拿给你,漾漾走远路没事吧。”
“没事,那孩子最开心。”
“为什么?”
“等你回去就知道。”女儿想种地这个事还是别说出来。
华珩激动地拍拍堂弟肩膀,“四弟,你费心,回去给你钱,晚上同我们吃饭。”
“好的,四弟,弟妹孩子都在城外,你先回去,我等会就来。”
“嗯,等待见,“城外向东二里,有一颗歪脖子树大大槐树”。
“知道,四哥,等会见。”
华珩留下地址,先出城,没人不答应,他乡遇古知,这心惊胆战的旅途也有些趣味。
一回到地方,华珩分包子给柳镖头,赶紧告诉崔茵娘自己遇见二叔家的堂弟。
崔茵娘惊讶,“好,真有缘分。”她在京城就准备好见面礼,一家两块洗衣皂、女眷一人一条红绳、全家每人一个精致的口罩,等到老家,出门前再割一斤肉就好。
想想又说,“现在不给,还是等到一起给,晚上把漾漾准备的干菜拿出来熬汤,你们先聚聚。”
“茵娘,我们想一起。”
华鸿月将糖葫芦分,父母各一个。
两个丫头拿出土锅,准备饭菜,华鸿月叫来二人,用包肉包子的油纸,给一人拽一个。
看着和老爷夫人吃一样的东西,俩人不敢接,
华珩开口,“漾漾给你们就吃吧,别忘小姐的好,好好照顾小姐。”
“是,老爷。”
细细的咀嚼着糖葫芦,舌尖全是甜甜的味道,满心都是对华鸿月的感谢。
知道一手消息,,父亲今天碰见的堂叔,家族排行老三,上过5年私塾,没读出名堂,去一家布坊当三年账房先生,后来辞差事,自己开始跑商。
“出去一年真赶出名堂,那会二叔不同意,揍他,四弟跪在祠堂一天一夜也要坚持,我和你几个叔叔翻墙给他送吃的,还被你二爷爷发现,追着我们跑,可吓死我们。”
华珩回忆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可以看出他们感情极好。
“漾漾,三堂叔之前给你寄过药,这次也带不少,记得要感谢他。”
“我会的,爹。”
很快,华玮领着自己的商队汇合。
“四弟妹好,我叫华玮。”
“三哥好,没想到在这里碰面,晚上一起吃饭,你们兄弟聚聚。”
“有劳三弟妹。”
“这是漾漾吧,初次见面,三堂叔给你带富锁,弟妹,也给双胞胎带,别见怪,没想到我们在这碰到,匆忙准备的。”
“谢谢堂叔,谢谢您给我带药材。”
“真乖。”说完忍不住捏捏华鸿月的简单的发包,“女孩就是贴心”。
华鸿月看着这个据说华家最有钱的人,脸型和父亲有两分相似,都是修长高大的体型,面向很憨厚,眼睛却是几分精明,老实本分的农转商人。
华鸿月很快发现自己看走眼,华玮走南闯门见多识广,吃完饭一行人上路,他骑着马和父亲聊天。
华鸿月用他极佳的听力,听到他和父亲说,世道不好机遇就多,准备收粮大干一笔。
华鸿月开始以为老家人都是华珩这样的性子,小福既安、知足常乐,没想到遇见很有意思的人。
从华家人团结给自己搜索人参,到华家总是寄来土特产,再说父亲和兄弟们都在农村长大的,至今也都常驻村子,有一些走商的亲戚,长到现在没发生什么大事,一切痘痕平淡,这些信息差让华鸿月想偏了,原以为华家都是父亲这样小富即安的人家。
不曾想华玮谈吐清晰,还幽默十足,有见识有野心。
到休息时间,华玮的商队有打手,都是镇上军人的后代,或多或少都和华珩认识,因为华珩父亲是里长,正是当权的时候。
饭就做的更多,他们也拿出的干粮,兰儿竹儿这顿饭做的更细致,最简陋的工具,却很美味的干菜疙瘩汤,一行人吃的满足。
看着侄女如此喜欢看书,华玮佩服死,“四弟,你这女儿比你还爱看书。”
“漾漾比我聪慧。”
华玮不以为然,从麻布袋子里拿出一个东西给华漾漾,还说一个故事。
“传言说,有个郎君负心汉,被告到衙门背叛了流放,人们都说自食其果,那娘子家就是中这种果子的,所以这个果子叫奇异果。”
华鸿月眼里是震惊,“堂叔,这是编的吧。”
“哈哈哈,你这孩子,真的,大人不骗小孩。”
只见他哈哈大笑,然后小声道,“就算是编的,也不是我编的。”
“还没熟,收拾放软才能吃,堂叔留得不多,你藏起来偷偷吃哈。”
“谢谢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