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7

夜色深沉，荒郊野外的道路上，一辆破旧的囚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妮娜被铁链锁在囚车的一角，脸颊上的烙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她的目光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路旁的树林中闪出，拦在了囚车前。驾车官兵猛地勒住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什么人！”官兵厉声喝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诺埃从阴影中走出，手中举着一枚刻有王室徽章的令牌，语气平静而威严：“奉爱瑞伊小姐之命，前来与犯人妮娜单独说几句话。”

官兵仔细看了看令牌，确认无误后，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原来是爱瑞伊小姐派来的人。请便，但请快些，我们还要赶路。”

诺埃点了点头，走到囚车旁。妮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你？”

诺埃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官兵识趣地退到远处，给两人留出空间。

妮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爱瑞伊派你来羞辱我？还是来替她传达什么虚伪的怜悯？”

诺埃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低声说道：“我不能再让你有机会伤害小姐。你自己把它喝了吧。”

妮娜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凄凉：“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保护她？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因为你的一厢情愿而改变吗？”

诺埃的手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坚定地说道：“至少，你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任何人。”

妮娜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你真的以为你是在保护她吗？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在这个世界上，贵族和平民从来就不是平等的。你以为你为她付出一切，她就会感激你吗？不，她只会把你当成一条忠实的狗。诺埃，你和我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牺牲品。我们被贵族踩在脚下，却还要为他们卖命。你真的甘心吗？”

诺埃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趁毒药瓶几乎要从他的手中滑落之前，他用力掐住妮娜的嘴巴，将整瓶毒药灌进了她的喉咙。

“杀了我吧，诺埃。”妮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容，“但记住，只要你还是仆人，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个世界的枷锁。”妮娜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诺埃，你还有机会……不要像我一样……”

她的头缓缓垂下，呼吸渐渐停止。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仿佛一座石像。

诺埃伫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8

翌日，爱瑞伊再来拜访奥菲丽雅时，发现对方的目光中多了一道审视。

“我刚才听说，诺埃带着你的指令，在城郊附近处决了妮娜。这件事你知道吗？”

爱瑞伊震惊了一下，目光有些游离。

奥菲丽雅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诺埃虽然是你的侍从，但仆人终究是仆人，不能太过纵容。他这次敢擅自假借你的名义行事，下次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你总是这么心软，才致使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爱瑞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复杂的心绪：“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提醒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爱瑞伊抬起头，看到窗帘微微晃动，仿佛有人刚刚离开。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快步走到窗边。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匆匆离去。

“诺埃……”爱瑞伊低声喃喃，心中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