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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九回 薛贵妃好风张借力 恶金桂亡途丧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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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探春出阁藩界,恰如贾府掌中风筝断线而扶摇天边,贾母王夫人便觉堂前空落了许多,常日祖孙娘儿们一处闲话,不觉因说起探春居心虔孝,及敏意持家的旧话。又见宝玉黛玉二人朝暮结伴,聚散依依,贾母便向王夫人商议,不妨挑明他二人亲事,也免得渐渐的都大些了,各人心生嗔怨。王夫人自知正经日后只有宝玉可依了,早只知道了也可使早思担当的,也便欣然允诺。因向贾母提了薛姨妈早已为黛玉备下妆奁,日前也已拿来由他收着。贾母听了欢喜,便议定几日后值他八十一岁寿日,好当着合族人宣开先放定他二人亲事的话,省得各处人往来做媒,莫若汗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又定了尤氏做证婚人。

话说这日贾母寿辰,原只说自家宗族合庆,关门热闹一番,并未向外声张,却未料南安太妃亲来贺寿。贾母日常居坐同诸眷亲嗣闲话,正要起身挪往宴席陈设之处,忽听报是太妃到了,即刻带着诸眷至中门接迎。

原来太妃早二门内出了车辇,命人附上礼单,只数个女官跟着,才步过门槛,见贾母带人院中国礼相迎,只走近亲挽贾母使免礼,笑道:“上年太君大寿,因来过的,所以记着太君的好日子,也是等这今日呢,也好聚聚,叙叙话儿。我与贵府如今早已是儿女亲家,还望太君莫要拘礼才好。”王夫人听了,早过来复参见了,因请至荣禧堂,恭请太妃正中坐了。屋里玉钏等往香炉里添了百合香。贾赦贾政早带着众子嗣阶下的参见,太妃使免。贾赦等顺颂贾母寿诞?禧,方返回定处聚筵家宴。

太妃使诸眷皆落座,只叫不必拘礼。丫头献茶毕,太妃略问贾母康健的话,见凤姐趋近王夫人低语,太妃因笑道:“我也懒怠走动,这里就很好,不必费事又往别处摆了寿宴去,显见我来向老太君祝寿,反倒又叨扰了你们似的,让我底下的话也不能随意了。有好东西只管叫人拿了这里来,我讨了老寿星的喜酒就是要去的。”邢夫人王夫人只得起身福了回道:“是,谨遵太妃吩咐。”

凤姐等辞了退出,往别处瞧了是否妥当方回来伺候。太妃吃了茶,因问起宝玉。贾母即命人叫了宝玉来此。须臾宝玉进来,槛内跪礼拜见了,太妃张手招了宝玉近前,拉了手因上下左右打量一番,使往贾母一旁坐了,笑道:“越发秀颀俊朗了。”一旁女官早擎出珍玩来,太妃笑道:“”这对赤金珍珠帐坠先裳了宝玉顽,只仔细收着。”宝玉复上前打了千儿谢过,只双手小心接了,又揖礼的谢了女官,女官请了宝玉归座。

太妃笑道:“上年今日来吃寿酒,见位府里的小姐,记得是太君外孙女,瞧那样个年岁模样,只堪配宝玉呢。因想我义亲又远嫁了屏玉,不妨再为府上撮合个姻缘,再讨府里喜酒吃,竟做一回媒人,也得尽点子心了。”王夫人早命人去唤黛玉来。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又离座谢了太妃玉成之德。

太妃笑道:“我这也不过是顺水的人情,终究还是府里的小姐。也想过京畿王公亲贵家的小姐,纵根基相合,却品貌稍逊府里这个一筹,且是府上外戚自然不会差,想来想去,莫比竟亲上加亲,两个小孩子呢也好,老太君也得多添福寿。所以今日来,一则为老寿星祝寿,二则竟是再瞧瞧这位佳人,能着促成宝玉与这位小姐的亲事也是极好的一桩好事。”贾母笑道:“有劳太妃费心。只恐他们小孩子家家的,禁受不起太妃这番垂爱。”太妃笑道:“既说是小孩子,终究也是孩子,我们做长辈的原该关心关心。我总是偏心记挂府里的儿女姻缘,儿女之事原关乎世风国体,须是将该为孩子们打算的早安排妥当些,让他们多些欢喜也就罢了。”贾母王夫人刚颂了“太妃英明”,只见门口报了“林小姐觐见”,便见尤氏凤姐左右簇拥着黛玉进来。尤凤二人进槛因两旁退站了,林黛玉往上一步跪蒲上款款叩拜参见太妃。女官遂上前扶了黛玉过来,太妃示意宝玉也近前来。于是一手一手执了黛玉,一手拉宝玉,点了头笑道:“真是一对才子佳人了。”女官因赏了黛玉,黛玉福礼谢太妃赏,女官早挪了杌子,宝林二人依命只在太妃左右近旁落座陪侍,黛玉此时忖度太妃话语不禁满面桃花,因使帕子掩口掩饰。太妃看了尤氏道;“这位想必就是宁国府那位大将军夫人了?”尤氏上前参见了,太妃笑道:“我只一来,外头的亲戚都是大将军夫人在陪着的?又来这里伺候,真辛苦你了。”尤氏笑回:“劳烦太妃亲来祝寿,两府凭得了太妃玉光,蒙太妃垂幸,臣妾惶恐。”太妃一笑,使尤氏坐了,尤氏谢了坐下。太妃看一回宝玉黛玉,笑向贾母道:“平日闲闷无趣,倒是瞧一回这样的孩子也是好的。”众人复谢太妃抬爱之德。太妃接道:“想府上也接到屏玉郡主的家书了?”贾母回了“是”,太妃笑道:“南安府和宫里打发去的人也回京了,也道是郡主在东藩一切都很好,府上和太君不必记挂担忧,只放宽心就是。”说话门口请传宴,女官因安席。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陪坐,太妃又让宝黛打横坐着相陪。凤姐李纨二人执壶进杯盘碗盏。鸳鸯玉钏平儿素云等打扇执麈。琥珀等带着小丫头两侧侍立,手拿巾帕沐盆漱盂诸物,屋内咳嗽不闻。太妃吃了两杯酒,略用了两三样菜,咽了两匙汤,便起身道辞,侍女伺候漱口净手毕,复辞了贾母,贾母送至槛外,太妃下阶因回头止送道:“老寿星竟歇着罢,又劳动走动,倒是我的好日子不是?”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便送太妃直至仪门看着入辇才依命回荣禧堂伺候。太妃车辇至荣国府大门内,贾赦贾政带着众亲丁早两厢排列了等候恭送,又跟着车辇出了门口,看着去远方收礼回了,大门遂复严合了。

荣禧堂太妃一走,便又布了一桌,凤姐李纨尤氏方始吃饭,又叫鸳鸯银蝶平儿玉钏几个凑满桌。才贾母与南安太妃那一桌,邢夫人王夫人宝玉黛玉陪着一起,早又叫了贾兰惜春李纹李绮一桌,如此这里才认真吃了贾母寿酒。一时吃罢,方又返回贾母院中看戏。直至一日将尽,那戏才唱完,凤姐早照贾母吩咐只在贾母堂前廊下院中摆下晚宴。一家子和头层管事儿的各个聚坐吃酒,等到两三道菜品上桌,贾母使林黛玉回房去了。尤氏便依命使人叫了赖大进来。一时赖大应命至贾母座前,复嘉颂了贾母寿辰,又向邢夫人王夫人问了好。凤姐早离座福礼称了“劳烦赖掌家”,一行叫丫头上茶,赖大拿茶杯,笑道:“琏二奶奶,今儿敢是有话吩咐?”凤姐便如此这般当着屋里人向赖大说了南安太妃玉旨使宝玉黛玉联姻的话,笑道:“我索性这门着说话,门外头爷们儿听见了也罢,还是须老管家再门口的对着一家子上下的说了,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要不晚饭这样丰盛呢,竟不是老太太一高兴才拿出体己银子赶着置办的?我也借着老太太的脸,才这会子和赖管家认真只讲一回。宝二爷和林姑娘的亲事,竟在赖管家一句话,请往门口站了,只说老太太说了,奉了宫里娘娘玉旨,着我们宝二爷和表妹林姑娘作亲呢,竟只这样完事!”赖大听此,早吃了茶递去茶杯,先拱手向贾母道:“老寿星今儿原来是喜上添喜,贺喜老太太,贺喜宝二爷!如此我竟依着琏二奶奶的话,向着院子里一家子发放了这喜讯。”贾母笑道:“叫了你进来,只是为着这话,你向他们都报完了宝玉喜事,便回来,这里先吃杯喜酒,我自然先给你个封包。”赖大听吃酒,先称了“自然自然”后听封包,又忙着接道:“这个彩头老太太既给我预备着,底下我竟老着脸伸手便是接了,也沾沾老太太福寿,也得了宝二爷喜庆!”说完转身几步出槛,先使个小厮叫了赖二上来,附耳的说了几句,赖二又招手叫了那边桌上的林之孝。此时几张桌上围坐吃酒的小爷便喊声道:“赖爷今儿又跑堂上了!”“看赖爷只红光满面”等,赖大廊阶口站着,指了那边贾琮道:“琮哥儿先不要喊!”因举了两手作抱拳笑道:“诸位老少爷们,府上大喜了,”才说了,便听得厅口那里响起炮仗,引得人皆寻看,赖大只等得放炮完了,趁众人懵懂稍静,方接道:“府上大喜了,今日南安太妃来给老太太贺寿,因见了宝二爷林姑娘十分般配,便向宝二爷指婚了林姑娘,老太太才巴巴儿命人叫我来特向两府一家人报了娘娘玉旨,今黑来这也算是吃宝二爷放定喜酒了。我只将老太太要我说的话也说完了,我进屋领一杯喜酒,便是完差!各位爷只尽兴!”说完复请了,转身进来,凤姐早使人捧着描金托盘,只在贾母座旁站立,见进来,拿下盘中酒杯请了,赖大接过酒杯,往贾母跟前站着,复恭喜,因一饮而尽。邢夫人便将个红纸封包亲递过来,笑道:“老太太单给赖管家的,竟老实收了去。”赖大忙称了谢,两手接着,便告退,贾母笑道:“等底下有好日子,还须你们这些管事的操心,仔细办了宝玉的正日子。你也往酒桌那里去了,还坐你座上再同他们吃几杯。”赖大因辞了邢夫人等,凤姐送出了出槛,赖大槛外请了,下阶回座。只见院中几桌此时便飞觞走斝,吆五喝六起来。贾母另院中诸侄孙只管自在吃酒,这里堂上诸人酒足,便撤了残桌,几个人乘兴陪贾母灯下摸牌,贾母戴着眼镜,早使邢夫人王夫人先回房。鸳鸯帮贾母看牌又伺候茶水,只尤氏凤姐妯娌陪着。只等院中贾珍贾琏等一桌至后也住了,因知贾母与女眷摸牌,不敢惊动,贾蓉贾环等方叫人收拾。又往进报了,贾母这里方收了牌,几个人伺候贾母歇下,方辞了各个回去,不提。

如此贾母一个寿日,竟不成了宝玉过了个年似的,日里越发手舞足蹈感慨唏嘘的,又叫人寻来张菩萨画像,往小房里墙上挂了,画前摆了个楠木花架子,架上置香炉,亲炷了香,心里实是感念南安太妃。

只说黛玉晚宴稍事用了依命回来,才进屋,后头贾母便派人送来一包袱新铜钱,屋里一应伺候的人只聚齐了恭贺,黛玉使紫娟各个赏了,自往闺中歇乏。因榻边歪下,一时便忍不住滴下泪来。

且说薛姨妈此日忽见宫里遣人来,因一队人带着许多赏物,内监展本宣了内谕,方知宝钗已入主凤藻宫,乃贾妃当日所晋宫苑,也不敢细打听。只依例赏了宫人,宫人道了喜,便作辞,薛蟠送出,门口见去远方回来。一家子堂口坐着,人人欢喜自不必说,因提起贾妃省亲一事,薛姨妈便要早作打算。

只说夏金桂自宝钗入宫,已是较先时收敛了许多,更堪宫里又晋升?然听是薛姨妈使叫了去一处只商议省亲,又听是大动家本,只为修筑建制省亲别墅,因思作了皇亲,反倒是须割了自家肉才附贴了这光辉去,不免在屋里只和薛蟠百般刁恶,因泼洒蛮横的哭闹一场,实想阻止兴建省亲别院一事。邢岫烟早见夏金桂爱财如命,竟是行动以金银为轴,喜怒凭钱财为事,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少不得安慰他一番,以“水涨船高,大起大落”的道理悉心劝慰了。夏金桂早知因薛蝌邢岫烟乃侄房,论作风才思与持家严谨,他二人并不及薛蝌夫妇,因薛姨妈方暂且使他与薛蟠管家的,若是自己只有了大差错,薛姨妈必是将每日屋里以及外头买卖铺面一应收支项目统交于邢岫烟一房使管着。因听邢岫烟一番大道理无可驳回,心下只凭添嫉恨,又无力阻止家里此项支取,竟只气个倒仰,还要掩饰作出通晓大义的样儿来,不免几处气合了一处,只暗自发狠心下计较一番。

薛姨妈夜里忽想起一事,早起便使叫来薛蝌,另薛蝌伺候着,便携了礼娘俩下人跟着,各自车马的行往荣国府来。

才到荣国府角门,里头早得了此话,凤姐李纨因往二门接迎。见了薛姨妈只看穿戴举动与往日不同。薛蝌早往诸亲丁处拜望。

凤姐李纨扶了薛姨妈进贾母院中,王夫人早也廊下站着示迎。薛姨妈走近问了王夫人安,丫头早打起湘帘,王夫人拉手请进。薛姨妈进槛上前给贾母请安。贾母笑问了好,请坐了。凤姐李纨便上来给薛姨妈请了安。鸳鸯等上茶毕,薛姨妈笑道:“如今家也大了,平日事务也显得多了,竟不得空常来望候老寿星。”贾母笑道:“姨太太如今正做老封君,又是皇亲,正该安享清福,又来瞧我这老不中用的老婆子。”众人一笑,因复说起探春。薛姨妈笑道:“我早瞧那孩子是不错的,终了果能得了这样造化。”贾母笑道:“家里的孩子可有哪一个能比得了宝丫头呢。”薛姨妈闻此欢喜,因说道:“早先我还住着这里时,也和姐姐说过的,颦儿那孩子可怜见的,又早年离母,又认了我做了干妈,俗说一日是母终身为母,我便只为顰丫头置办了一副妆奁,只叫姐姐收着,如今竟作兴起宝玉和顰丫头亲事,也是个正经了局。”王夫人笑道:“上日南安太妃来,特为那两个孩子保了媒的,你又记挂着,可见他兄妹二人真真天作的姻缘呢。”薛姨妈笑道:“老早我已看好的,只又是金玉的话闹的。如今竟好了,可是说的,金簪子掉了井里,该有的只许有。只今日匆忙过来,未曾带了贺礼来。”贾母笑道:“你即是我那外孙女干妈,咱们合该又成了亲家了。”薛姨妈今已知宝钗运昌,此刻早对贾府除去了心芥,且今日原为专意叨扰,因承色笑道:“那敢情好,只算是我孝心虔,竟由着老太太抬举罢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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