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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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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了朝,周启明照常单独留了贺济,但是与往日不同的是,贺济走之前,周启明让太监将行卷给了他,没说什么,就挥手让他出去了。

恩科一事涉及官员选拔,诸事皆由吏部主管,又因为是新朝的第一次恩科,因此本届由吏部尚书即英国公贺济亲自担任主考官。

贺济出去后捧着行卷看了片刻,心有了悟,随后便如常到了政事堂,这两日进士及第者所试杂文及策都在这儿供人详覆。

经过之前多日的审阅,考生成绩已经基本都出来了,但是诸位同僚对状头的人选还有疑义。

吏部左侍郎李文曜推荐荣雄郡乡试榜首易佐,而吏部右侍郎陈飞光则更是推荐卢南乡试榜首冯赉。

贺济对这二人也有所耳闻,但是比起人品才能,真正能让他们得两位正三品大人青睐的原因,很明显是因为一位是孝亲王举荐,而另一位则是世家林家举荐。

贺济对两位大人的争执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暗箭交锋,摸了摸怀里的行卷,偏头淡淡交代吏部司郎中:

“帮我把游宽的找出来,会州人士。”

吏部司郎中很快就找了出来,双手递给贺济,贺济扫了一眼内容和字迹,确认无误后,便放在左手边的卷子上方。

随后他站起身将手放在上面,手指轻轻敲击着纸面,冷淡地开口:

“游宽,进士科第一。”

没等两位下属的试探,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听说外面最近风声很大,但请诸位同僚谨记上头坐的到底是哪位。”

坐在这里的都是人精,言下之意无人不懂,刚刚争执也不过是人前,真到了这时候,个个都唯唯应是。

放衙后,等到贺济离开,剩下的人才围过去看这个被上头内定的绑定究竟是何方神圣。

“游宽?这是何人。”

“不知啊。”

竟是无一人知晓,只留下满堂的疑惑和深思。

这个问题也出现在每个看过黄榜的人,游宽是何许人也?

其实就连游宽自己也没想到,他自从将行卷给了祝飞后,也没再给其他人投过,应国公府没有答复,他也没去温卷,只当这纸丢了罢。

放榜之时,他心里想着反正最好也不过是榜尾了,就避开人潮汹涌的榜首,在榜尾处仔细查看就怕漏了自己。

却没想到那边人群涌动,然后细细碎碎的声音逐渐升起,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还很大众啊,不知道是哪个好运的家伙。

直到听见自己的籍贯,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这个人好像就是自己。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人群推挤,每个人都在疑惑惊呼他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这个灰扑扑的考生就是他们嘴里的游宽。

他嘴里喃喃念叨“中了?中了!”。

拼命挤到榜首看见自己名字才确认,幸好身边都是狂喜或是哭泣的考生,所以他的表现也不算突出。

他不知道该和谁说自己的心情,只能狂奔到落脚处,一路上都带着傻笑,鞋子都跑丢一只也没发现。

进院后才敢放声大笑,胡乱举起自己的书籍,一本一本的说:“我中啦!哈哈!我中啦!”

直到深夜,他对每本书都诉完衷肠,才忽觉这一日都未进食水,竟然也不饿。

他放下手中的《礼记》,踉跄地站起身,正打算喝口水,突然听见门口传来的扣门声。

待打开门后,一个管家摸样的人举着一个请帖,谄媚地说:“请问是新科状元游状元吗,我家大人邀您明日过府游湖饮宴。”

游宽进京赶考囊中羞涩,所以租住的是城中偏僻的一处宅子,平日里也没什么友人来往,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请帖,来不及思考就收了下来。

管家一看请帖被收下,喜上眉梢:“明日大人将在府中恭候。”

第二日,游宽换了一件稍新的汗衫和圆领袍,便按着请帖所写赴宴,到了才发现原来还有其他人在。

茶过三巡,主人家和赴宴的人就按耐不住了,开始旁敲侧击。

这游宽家底已经被他们查了个遍,和朝中的大臣勋贵没有一点关系。

更关键的是之前大家都在赌这一场孝亲王与那林家到底是谁更胜一筹,这是哪来的猴头搞石破天惊这一出。

“不知你对朝中诸事可有了解?”

“并无。”

“游状元谦虚了,吏部那边可是说,你可是得了英国公青眼。”

逼问之下,游宽愈发紧张,张口结舌之际,瞬间想起之前祝飞说的,便每次都以短字回复,加以点头微笑。

众人实在从他嘴里挖不出什么来,心想还挺傲,还不知未来怎样呢,且看着吧。

游宽都不知道这一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还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得了英国公青眼,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后面几日,拜帖请帖纷至沓来,但游宽再也没有应邀,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收到李鸿风李大儒的请帖。

这可是李大儒,七岁作赋名动江南,十六岁与四位名士辩论语再是一举成名。

而后几十年都在钻研明经、教书育人,如今已是桃李满天下,这天下学子十之三四有他的学生或是学生的学生。

比起李大儒的学问,国子监祭酒这一身份,实在是不值一提。

所以对比能见到李大儒的喜悦,不善口舌的担忧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当日如约来到李宅,游宽紧张地不停搓手,连第一句都没说利索。

李鸿风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驾轻就熟,摸了摸胡子,笑着说:“坐下吧,你是几岁读的书啊。”

原本手皮都快要搓下来的游宽听见这问题,放松了不少:“4岁便跟着家里识字,没读什么书,14岁入了学才开始的。”

“哦,家里也有人识字。”

“是的,家里母亲带我识字。”

这一番话下来,游宽感觉像是和一位普通的长辈在聊天,而不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大儒。

“你那行卷是你自己想写水治的吗?写的不错。”

游宽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得榜首,起身拜谢:

“是学生写的,多谢大儒提点。”

李鸿风捏着胡子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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