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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朝堂妙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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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明镜高悬。那镶刻在帝撵宝座上的刚玉,是齐高祖在一次刚愎自用,误杀贤臣后用来警醒子孙后代,莫要重蹈覆辙。

宝石高高挂在帝王头上,鉴往知来。

明芜却唇角轻嗤,只觉伪善,像是在用霞光珠玉来刻意造一个谎。

“哒哒。”手持玉笏的红袍文臣恭顺弯腰上前,痛心疾首的高呼道:“陛下明鉴啊!”

他虽背身而立,唇枪舌剑却字字刺向楚国使者,前来和亲的安平公主:“两国和亲,本是幸事,邦交稳固,利在千秋。昨夜,楚公主在金陵遇刺一事,臣身为巡城御史,造成过失之咎,今日朝会愿领陛下降罪。”

“可——黑甲卫在押送刺客时却无意在其身上发现桃花木牌,上面刻有梅花墨文。”

此话一出,满堂大惊,齐皇眉头紧皱,当即把那黑甲卫头目,巡城将军梁盛叫来问话。

明芜眉头一挑,这梁盛昨夜救下她们一行人时,瞧着老实本分,处处周到,连玉姑姑都客气的对他道谢,夸赞齐国待客有道,本以为是个善人,却措不及防给她来了出偷天换日。

梁盛恭敬递给宦官那呈堂证物,确信不疑的说:“禀陛下,陈大人所言不虚。”

齐皇经宦官之手,只掠一眼便断言道:“既如此,安平公主你还有何话可言?”

少女早已卸下红袍,身着公主华裳,手持扇柄,透过那一面白纱低低说道:“刺杀一事即已有眉目,安平惟愿早日将真凶惩戒。”

她一副不谙世事,柔弱无骨的模样,一时引得满堂无言。

此事荒谬至极,齐皇半真半假的震慑:“大胆,桃木纸,梅花字,这可是你楚国皇室独有,当年涉水一战,你楚国出动御前暗卫,投机取巧,才赢下此战,天下皆知。”

明芜扇面摇晃,直下坠到那明眸秋波,讶然道:“竟是我楚国信物吗?安平自小长于山野,史书只通一二,多有粗鄙,倒是糊涂了。”

她面色沉静,似是在思索刚才言语,紫芝眉宇纠在一起:“此事多半有误,楚国怎会谋害自家公主?”

毕竟,楚国派来的人,她早已解决,便是那当年能以一抵十,千里取人项上人头的御前暗卫。她有些发笑,倒不知不通文墨的人是谁,楚国自从那一战后,被天下各国结盟逼迫,暗卫被追杀四逃,秘籍丢失,现今早已是草台班子搭戏台,错漏百出了。

他们是真欺她楚国势弱,才如此荒唐质问啊。

陈之信转过身,冷笑道:“公主此言差矣,齐楚和亲本就源于战争,定是楚国战败,心中愤恨,才想出这阴私诡计来想讨一份利!”

他又转过身,声音激动,只差高呼,对君主道:“陛下也知,楚国前有派暗卫投机一事,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也情有可原。”

齐皇眼眸犀利,手虽扶额思索,却已是深信不疑,当即挥手:“既如此,来人,先请安平公主在大理寺暂住几日,等此事水落石出—”他端正身姿,冕旒轻抵刚玉,帝王威仪彰显“朕自会给公主一个公道,但也不会姑息在我大齐偷鸡摸狗,暗地搞鬼之人!”

明芜心中冷嗤,面上却一派娇弱,垂头害怕道:“安平知晓了,多谢齐皇陛下。”

宦官已侍立在一旁,等待启程,可少女却拂过发丝,将发簪抽下,乌云发鬓瞬间散落肩头,本是殿前失仪,有损天颜的丑事,却无端让她显出些凛凛微风,但只是一瞬,便慌乱启唇:“安平失礼了,只是突然想起昨日刺客劫船之时,小厮与之争斗,倒下的那人,脸上生疤,用的与这木簪倒是一样。”

她手心伸平,让众人观摩,陈之信吞下粗话,不可置信道:“哼!一支木簪而已,街头小贩处处叫卖,有何惊奇,公主未免急功近利了些!”

明芜只是摇头,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木簪是本宫的侍女小春在扬州所买,出自扬州商贾,每支都有独特标识,用作记载购买出处与时间。”

她举起那支木簪,只说:“我这支,便有最新标识。安平只是想,如若从此处出发,倒不失为一个破案良策。”

陈之信还欲再言,却被内阁大学士张阁老打断,对圣上说:“陛下,说到这木簪,臣倒是想起一些趣事,这有些官宦世家,培养侍卫便会向扬州特意定做自家标识的木簪,就好比李阁老家。”

“所以,老臣以为公主所言,的确在礼。”

李阁老被点,当堂站出来,满脸不虞的与张阁老辩论,二人一言一语,明芜皆未注意了,在牛鬼蛇神的注目中,最终带着“礼居鸿胪寺”的待遇,被宦官接了出去。

鸿胪寺内,烛光如豆。明芜手执白子,正在复刻一盘残局,玉姑姑从背后为她拢发,手指轻柔,长发摇曳,不免忧心道:“公主,今日朝上,我们算平安无事了吧?奴婢私下打探过了,这张阁老乃齐国三代肱骨之臣,深受重用,又力主和平,何况与李阁老乃多年政敌,今日助我们,未尝不可。”

明芜放下棋子,侧首看她,只道:“他非我族类,焉知其心?更何况那刺客的木簪本就是我伪造的,这张阁老突然冒出来认可,实乃怪异。”她垂眼落下一子,进了个圈中圈,套中套,起身道:“不下了,师兄也是好计谋,留下这残局便走。”

玉姑姑见她如此,当是心中伤感,放下手中玉拢,劝慰道:“公主,小词那孩子品行端正,勤于律己,定有自身缘由,再者他对公主的好,奴婢都看在心里,万万不会忘记公主的。”

明芜不语,穿好玄色外袍,紧贴木窗,笑道:“我没伤心。”

她脚步一蹬,便隐入长夜,叫玉姑姑只听得模糊回音,像是嘀咕,又是切齿。

隐隐落下一句:“该伤心的是他。”

毕竟,离别三年之久,总角情谊只剩笔墨之交。再次相见,明芜可不会眼巴巴的贴上去笑闹。

她要阿词师兄爱她,时刻相见。如若不能,也不介意囚龙困雁,造一个“心甘情愿”。

明芜衣袍猎猎,黑纱敷面,翻过一条街,径直奔向了陈府,府内灯火已灭,唯有书房处留一盏暗灯。窗内人影正在执笔卧案,叹息声长长传来,夹杂着粗鄙话语。明芜无声揭开一块瓦片,看到了陈之信激愤的揉皱纸团。

她散漫坐下,掏出火折子,轻吹一声,朝下扔去,在合上瓦片,一气呵成。

“哧。”看好戏似的笑声入耳,明芜飞快甩出一枚飞刀,旋身盯住角落暗处,飞刀了无声息,不知是命中目标,还是——被人擒住!

明芜不敢自大张狂,听音辨位,两只飞刀如雪花薄片,倏地穿破黑暗朝那人身影再次袭去,力度精准,绝不出错。

可那人却镇定自若,八风不动,矗立在原处,截住刀片。

明芜脚步轻点,长剑出鞘,心中不免诧异,又隐隐生出些荒诞念头。若论武功,她和方老头相比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下能与之为敌的只有一人。

可那人三年不见,怎会现身他国?

她不敢奢求,只好握紧寒泉剑,直指前方。

恰巧此时,脚下一阵兵荒马乱,陈之信惊恐的跑出书房召唤下人,火舌从瓦片下透出光亮,勾勒出对面高挑身影。

玄色面具,长发披散,一步一步踩过瓦片,碎玉锵金。

说不清故人相逢,道不明经年未见。

明芜忽地笑了,见他不言不语,仿若无事般从袖中掏出一个月白锦囊,伸手递来,好似昨日才见,不过是她贪玩把师父布置的任务甩在脑后,死到临头时少年变戏法似的拿出探来的消息帮她兜底。

可这不是三年前了。

少女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人,故作轻松道:“师兄,好久不见。”

阿词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低低应下,把锦囊递到明芜面前,竟连一句问候都不欲多说。

明芜倾身向前,学着他一步一步逼近,她愉悦笑着,手中剑垂落身侧,看着不断后退的人,发问:“师兄竟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吗?给我锦囊又是做什么?”

少女有些恼怒的抬起剑,架在他脖颈,蚀骨剜心般笑道:“是了,你我三年未见,师兄定是不知,阿芜即将与齐三皇子成亲,到时师兄可要记得抽空来吃喜宴。”

阿词只是摇头,面具下神色一如平常。他双手温柔,把锦囊挂在明芜腰间,指尖轻抵寒泉剑身,唇角星星点点勾起微末笑意,夜风乍起,便步入琼楼玉宇,一如从前。

明芜心头一跳,被内力轻柔推开,后退几步,眼眸只剩阿词离开的背影,身姿挺拔,如竹似玉。她调动轻功,前方突然漫起大火,躲避之时便失了那人踪迹,陈府围墙火光烛天,陈之信哀嚎痛哭,大骂这无妄之灾。

腰间锦囊滑落,明芜只得打开,抽出纸条,正面潦草写着:“师妹,陈,梁两家只是饵,可查大理寺卿陆家,届时师兄会暗中相助。”

正事已阅,她下意识翻转背面,昔日师兄常常用来书写一些无关琐事来逗她开心,本以为会看到一纸空白,却让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解恨。

白纸黑字,笔锋凌厉,倒比情报还要珍重。

阿词只道:“天缘巧合,实乃不易,此为贺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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