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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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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夫子照着书念,咕噜咕噜不知道说什么,骨簇一个字也没听清,倒头就睡,再醒来,身边多了个人。

她独坐在整间屋子的最后排,没有人与她并坐,今儿身旁有了人,不是旁的,正是肖符。

她抹了抹额头,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她挪挪椅子靠近肖符,压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周围众人都专注听课,没人发现骨簇的小动作,肖符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回答她。

骨簇估摸着自己是做梦了,照着小臂狠掐一把,顿时疼得泪花直迸,不是做梦,是真的了。

“你来听课呀?可我们是女子学堂。”

女夫子用书敲了敲桌案,骨簇立刻闭嘴,怯怯与女夫子对望一眼,女夫子若有所思地瞥过肖符,随后继续讲。

骨簇赶紧把书掏出来,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女夫子讲的那页,肖符实在看不下去,蹙眉指了指她桌上另一本书。

骨簇呆了会儿,照他指的去拿书,拿出了书,又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他眉头更深,比了个数,骨簇却看不懂他比划的多少页。

骨簇手忙脚乱地翻,肖符无声叹口气,侧过来小声说:“再往后翻五页。”

往后翻五页,正好和女夫子所讲对上,骨簇欣喜地弯眼,虽未言语,可笑面盎然,遮不住的笑意,被女夫子发现。

女夫子见二人交头接耳,眉梢沾了怒意,到底念着肖符身份,不敢凶他,便把所有气撒在骨簇身上,讲两句就要叫她起来答几句,更甚要骨簇自己讲。

骨簇倒应付得了,回答皆对,自己讲的虽有些勉强,不过够了。

午时下了堂,几个人结伴去膳厅用饭,姑娘家的都爱结伴,三三两两搭伴去,一路能说说话,谈谈心。

唯独没有人来找骨簇。

甚至因为今日有了肖符在她身边,她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和善。

肖符坐在她身边,悄无声息观察她。

骨簇把书叠放好后理了理襦裙,把身下褶皱理平,她再起身时,堂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你一个人?”肖符问。

“嗯,我在学堂没什么朋友,”骨簇点点头,刚踏出门槛,转回身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

肖符琢磨了她的前半句话,慢慢答:“万岁重视女子学堂,这趟过来视察学堂开办情况,有不对的要上报回去,你们学堂离皇城近,万岁便指了这儿。”

“这样,”骨簇走近肖符,肖符不动声色地后退,她再靠前,本想约他一同去用膳,又想起那夜院子里的事,最终动了唇,却没说出话。

肖符发觉骨簇的不对,他想了想,问:“你要去用膳么?和我一道去吧。”

骨簇有些发愁,不过还是应了。

骨簇捧着碗扒饭,吃相说不上雅观,亦不算粗鲁,大口大口地吃,没什么讲究,周围人好像习惯了,并没有多在意她,只是经常去看坐在骨簇身边的肖符。

毕竟女子学堂,多了半个男人,总是好奇的。

“那是宫里的人么?”

“是呢,听说是司礼监的老祖宗,怎么和沈骨簇待在一块儿?”

“怪人就爱和怪人在一块儿吧!”

“嘘,小声些……”

并没有太小声,骨簇和肖符都听见了,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忽视这些声音。

肖符看着骨簇扒拉饭,一口一口吃得很畅快,又想起她早晨的表现,忍不住开口,“既然会这些内容,怎么还要念书?”

“我学过一遍了,也过了入学年纪,可要是不继续念书,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就想替我爹给我操办婚事,把我嫁出去,”骨簇往嘴里刨了一口饭,在唇齿间嚼透了,咽下去,继续说,“爹爹不想让我那么早嫁人,便托了关系,又塞了银子给学堂,让我借个名头继续念书。”

这也是周围人不愿意同她交流的原因,她们年纪很小,最小的只有十岁,骨簇今年十七,平常姑娘家十五岁就能嫁人,有些人家十六岁都有小娃了。

骨簇身上还有一块十分明显地胎记,加之性子野,不像一般的姑娘家内敛含蓄,她就这样成了“异类”。

骨簇用完饭了,她擦擦唇角,又小心翼翼地去叠手帕,肖符默默看着,直到她动作停下,他道:“所以,才会一个人去钓鱼?”

问得有些跳脱,骨簇思忖了会儿,轻轻点头,“差不多吧,一个人有时没趣儿,就只能钓鱼打发时间。”

用完膳没有立即回学堂,骨簇在膳厅呆坐着,肖符起身去周围看看情况。

迎面过来一人,骨簇还空着眼神发楞,那人忽然伸手来她眼前晃了晃,很为熟稔地坐到骨簇身边来,“骨簇。”

骨簇被叫喊回神,她眨眨眼,笑着道:“秦夫子,怎么了?”

秦芙亲切地揽过骨簇,让她靠在自己身前,姿势颇为亲昵,她眉开眼笑,“你认识肖公公吗?”

肖公公,这称呼很陌生,骨簇反应了会儿才明白秦芙说的是肖符,她略迟疑地点头,“认识吧。”

没在意骨簇的迟疑,秦芙只在意认识二字,她笑得更开心,几乎要把骨簇整个上半身抱在怀里,“你们是什么关系,方便告诉老师么?”

方便么?骨簇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肖符应该是个官不算小,而且还是个有隐癖的,那她作为铁打的朋友,自然不能坑害肖符吧!

她摇头,“只是认识,没有别的了。”

“原是如此,”秦芙脸上的笑少了几分真切,她慢慢松开手,“那你继续坐吧,我先回去了,下晌的课你站在外边儿听。”

骨簇懵怔,她追上秦芙,“为什么呀?我今儿没犯什么错吧?”难不成是早晨打瞌睡,被秦夫子记恨了?

秦芙根本不屑同她解释,回了她那间歇息的房,把门一扣,啧几声坐到床榻上去,一边褪鞋一边冲其他女夫子抱怨,“我今儿早上看见肖符谁也没搭理,就和沈小丫头说了两句,还以为什么关系呢!本想让那小丫头帮我在肖符那里说点好听的,调到上面去,不成想那小丫头没什么用!”

大姒的女子学堂分为几等,越往上的越是皇孙权贵家的女儿念的,待遇能好很多,但要求夫子的资历也越高,越往下的,心里想着反正都管不到,随便教教也能领月钱,又何必卖力不讨好呢。

如此一来,学堂少不了颓靡风气,万岁有意整治,又不知从何下手,肖符便是替万岁办这事儿的,他在万岁身边侍奉得好,万岁宠信他。

起初人们不赞同开办女子学堂,尤其是一些言官武官,认定女子读书害风气,监察的活就不能交给他们办,怕私心,这时,内廷的宦人们就很合适了。

“学堂内风气,教学内容,饮食等,都记下汇成册,上报给万岁,长公主那边也可以拿一份去,她重视这事儿。”肖符将半日所监尽数道予道庭,道庭铺来纸墨,详细记下。

道庭记录完,问:“下晌您还去听讲吗?”

“不必了,回宫吧。”

正日晒,道庭撑伞遮阳,一步一步跟在肖符身后,他们沉默走着,谁也没说话。

突然有人大喊,“沈骨簇栽水塘里了!”

肖符眉心一跳,脚步停滞,道庭正走着,差点冷不丁撞上肖符。

有人往水塘跑去。

“老祖宗,咱不走么?”道庭催促。

“水塘在何处?”

“……”道庭抿了抿唇,“咱们赶着回宫给万岁报事儿呢,窦彻那边还在煽风点火,不抓紧回去怕是又要让他给阴一把。”

肖符犹豫片刻,又瞧见许多人去救骨簇,还是妥协,“走吧。”

骨簇被呛得头昏眼花,咳嗽不止,她被一堆人抬到屋子里去躺着,用了厚被子裹她,人不算清醒。

“都回去听讲,瞎凑什么热闹!”秦芙将看热闹的全赶了回去,自己把门带上,屋内一时无声。

秦芙走近床榻,伸手探了骨簇鼻息,人尚好,能活。

她取干帕子,擦骨簇额角的水珠,掐着温嗓,“骨簇,感觉好些没?”

呛一肚子水,哪有光给人擦额头的,骨簇费劲睁眼,一边摇头一边呛咳,她拧着眉,明显是把秦芙看穿了,却没揭穿她。

她被秦芙喊到外边听讲,也没去做什么,忽地就被人拖到水塘去,让人猛按下水,直到有人发现,那人才没继续按,她那时在水下睁了眼,分明看见了按她下水的人,就是秦芙,后来秦芙又赶过来,装作救她……

骨簇不敢说话,怕秦芙又把她按水里去。

“骨簇,将才你栽进水塘,肖公公本来都要走了,还想着回来,要不是见人多,恐就要回来,你和他当真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自是不信,”秦芙把骨簇拉起来坐着,给她拍背,“你别嘴犟,帮老师个帮吧!老师对你也算十分照顾了吧?”

骨簇道:“可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男女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骨簇抿嘴,她想说肖符好男风,又不好意思把他隐癖说出来,这可怎么好。

几日过去,肖符公事都办完,学堂情况也禀上去了,道庭神色莫测地过来,憋了这么几日,总见肖符去捻一张手帕,想来还是惦记这那姑娘。

道庭没忍住,“老祖宗,有个事儿,关于您认识的那姑娘的。”

“那姑娘似乎犯了事儿,被赶出学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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