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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重生到夫妻团圆前夜 > 第1章 无子真相

第1章 无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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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熙九年冬,弘文伯府萧家。

一个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男子,一把推开佛堂大门,急不可耐道:“姑母,宋氏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咽气,马上年关了,邓家真的等不起了。”

此人是邓家的当家人邓睿江,被他唤做姑母的人,是弘文伯府的太夫人邓氏,邓氏所生嫡子为现任弘文伯萧元绰,他口中的宋氏正是萧元绰正妻,宋归宁。

邓氏闻言,不疾不徐地敲着手上的木鱼,口中念念有词,“请佛祖保佑我那多灾多难的儿媳早日康复,尽快为我萧家生个嫡子继承家业。为表诚意,老身宁折十年阳寿……”

邓睿江实在听不下去,气冲冲离开佛堂,三步并两步进了正堂,屋内他的胞妹邓姨娘正在等候,见哥哥进来,问道:“姑母怎么说?”

邓睿江摇了摇头,没好气道:“宋氏同意过继了吗?”

萧家正妻宋氏过门多年未育,做主为萧元绰纳了邓家的姑娘为贵妾,也就是如今的邓姨娘,邓姨娘进门后不久就生下了庶子荃哥。

邓姨娘叹口气,“别提了,自从她中秋病倒之后,姑母就让荃哥过去服侍汤药了,日夜宽不解带地在床前尽孝,人都瘦了一圈儿,到现在也没见那贱人松口。”

邓睿江握紧腰间的绣春刀,眸底露出一抹狠厉之色,“趁着青然不在,不如我一把火了结了她。”

话音落处,邓氏缓步进屋,呵斥道:“临门一脚了,急什么?做局要做全套,熬了十几年,还差这一时半会儿?”

“我们既要得到宋家的家财,也不能落人口实。名和利我们都要,就是那包青天再世,也让他查不出我们的手段。要做就做到天衣无缝,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让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心甘情愿做邓家的垫脚石。”

邓睿江却急道:“年底了,宫里的公公天天派人来催,问我们答应的宅子和土地什么时候送过去。说如果除夕前看不到,就去圣上跟前参奏咱们邓家窝藏逆贼……”

“还有年初借的印子钱,现在已经翻了三倍,年底再不还,邓家的事就纸包不住火了。”

邓氏睨了沉不住气的侄子一眼,“等宋氏一死,你私下养得那些爪牙一并处理干净,七殿下的骨头都化成灰了,留着这些余孽只会惹是生非。”

邓睿江发狠道,“只要解了邓家这次燃眉之急,就让他们陪着宋氏一起见阎王。”全然不顾自己能坐稳千户的位置,皆是依赖这些人出生入死。

胸有成竹的邓氏给二人吃下一颗定心丸,道:“宋氏身边的香冬传来了口信,说等绰儿回来,就写过继文书。”

不等邓睿江催问萧元绰的归期,邓氏又道:“我已经提前做了安排,绰儿最快明天晚上就能回来。”

**

卧病多日的归宁突然病情加重,昏睡了一日一夜,远在保定府公干的萧元绰得知消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赶回。

在大夫全力救治下,归宁终于悠悠转醒,看到床头胡子拉碴满眼红血丝的萧元绰,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是说这次出门至少要半个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夫君,是你吗?”

萧元绰,字青然,与归宁青梅竹马,成亲后更是如胶似漆感情甚笃,见归宁醒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晚归宁依靠在萧元绰的肩头,自觉时日无多的她,生怕没交代完身后事就撒手人寰,荃哥的孝心她也看在眼里,终于放下担忧,答应将他过继到自己名下。

事情办得很快,见她稍有好转,一向勤勉的萧元绰立刻返回保定府,继续暗查朝廷税赋之事。认了嫡母的荃哥也没有骄纵,依旧在归宁身边侍候,甚至每一副药都要亲自试一试冷热才给母亲。

为了给归宁祈福,邓氏和邓姨娘整个冬天都在吃斋念佛,十分虔诚,让所有与萧家结识的女眷都羡慕归宁有一个心疼儿媳不摆谱的婆母。

萧元绰离开后的次日夜晚,香冬如往常一样服侍归宁喝药入睡后,悄悄从孤芳院西角门溜出来,偷摸去见了一个人。

“邓大人,奴婢已经按照太夫人的吩咐做了,求求邓大人放了我的女儿吧。夫人没有多少时日了,奴婢过几天就告个假,永远离开京师,保证不会有人透露大人的秘密。”

邓睿江冷冷一笑,“不肯放过你的可不是我,我们只不过是让你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逼你下了一剂猛药,让宋氏乖乖昏睡了一晚,诓骗萧青然回来写过继文书。真正的大事是你们萧大人指使你做的,你想想宋氏过身之后,谁才会第一个处置你?”

“他那么追求完美的人,怎会允许你这么个小丫头握住他那么大把柄?”

“我可不敢放你走,你们的萧大人心思缜密,我也惹不起。我若放了你,他第一个不肯放过我。”

绝望的香冬跪在冰冷的寒夜里,苦苦哀求,得到的却是邓睿江的挖苦:“别求了,死了这条心吧,背主之人就该得到审判。你放心,你去之后,你男人不会亏待你女儿,顶多将她卖去春风阁吃香喝辣。”

春风阁是最下等的窑子,邓睿江得意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无情淹没了香冬最后一缕希望。

魂不守舍的香冬继续回到孤芳院,小心伺候着为了萧家熬到油尽灯枯的主子,见她拖着病体伏案盘点宋家家底,准备交代身后事,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可笑的悲悯之心来:主子比她还可怜,兢兢业业半辈子,竟为了他人做嫁衣,至死都被蒙在鼓里。

更漏声长,不知不觉已到戌初,香冬如常捧上归宁要喝的药,归宁抬了抬眼皮,摆手让她先放在一旁。

香冬放下药碗,转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道:“奴婢求夫人救我。”

归宁见状心下一惊,强撑着精神温声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快起来说,天冷地凉,别跪坏了。”

香冬哽咽道:“夫人,奴婢该死。是奴婢欺骗了夫人,求夫人救救奴婢。”

她已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邓家与大爷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

“夫人,您还不知道吧?夫人吃了八年的苦药,就想给大爷留个孩子。可盼了八年,等了八年,日日成空,直到心如死灰。可夫人您怎么也想不到,这根本不是夫人的问题,而是大爷,您最敬爱的夫君,不想让夫人有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状告,让归宁一时有些识海空白,呆愣当场。

不等她接话,香冬打开她的梳妆盒,将她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悉数抖落出来,道:“这些都是玉容坊特意为夫人量身定制的上等胭脂,这里每一盒胭脂膏子里都掺着一样让夫人终生难孕的东西——麝香。”

“每一样麝香量都不大,不易让人察觉,可这么多叠加在一起,日积月累之下,夫人永远都不可能有孕……”

细细算来,自从七八年前萧元绰第一次送她玉容坊的东西,她就再也没用过其他地方的胭脂。

归宁看着香冬一件件将东西拿出来,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空落的内心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不信,“你胡说,空口白牙,我为何要信你?”

自幼青梅竹马的情分,她想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

而香冬今日就是要彻底打破她的幻想,继续道:“有一件事情我猜夫人一定不知道,这玉容坊背后真正的东家是太夫人的娘家邓家。”

“大爷从来不会让除了他和奴婢之外的第三个人去买胭脂,夫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不少胭脂都是大爷亲自送的,没有大爷的首肯,谁人有那么大的胆量做手脚?”

“夫人不妨再仔细想想,夫人这些年为了求子前前后后请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苦药,难道就没有一人发现吗?府里谁有这个能耐让所有郎中都闭嘴呢?”

句句在理,最后一条更是如天雷炸响,劈得归宁愣愣地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她靠在床头,手捂胸口吐息困难,虚脱地瘫软下去。泪如滚珠,从失神的眼中汩汩涌出。一闭眼,便如磅礴的江河,淹没了整张苍白的面庞。

许久,才沙哑出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

香冬泣声道:“邓家拿小女的命威胁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奴婢知道大爷的秘密,只要夫人不在了,他一定会杀了奴婢。奴婢做这些都是被逼的。”

抬袖擦了把泪,又哭道:“夫人,萧家就是想要独吞宋家的家财,大爷哄骗您这么久,就是想让您死后心甘情愿地将钱财留给萧家。还有,奴婢怀疑当年姑太太的死也和大爷脱不了干系。”

香冬口中的姑太太就是归宁的母亲。

母亲就是在她小产养病期间突然病故,那时她正卧床休养,是萧元绰派人请了大夫,又让香冬和她的男人过去照看。香冬作为当事人,她的怀疑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再有夫人当年小产,也和大爷有关……”

话音未落,一向颇有涵养的归宁突然抄起一旁的药碗,愤怒地砸了出去,泼了香冬一裙子的漆黑药汁。香冬本能地后退两步,抽噎不停。

孩子是归宁一生最大的软肋,悲恨交加之下,涕泪凝噎,当场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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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归宁身边的奶妈周嬷嬷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匆匆赶回,对着卧床修养的归宁道:“夫人,老奴悄悄找外面的大夫瞧过了,香冬那小蹄子说的没错,是有麝香。”

归宁自与香冬彻夜长谈之后,既没有发作,也没有完全相信,而是让周嬷嬷又去找人验了一遍。

周嬷嬷见她强忍着不发作,在一旁宽慰道:“有没有可能是邓家人私自做的手脚,诱骗香冬这么做,实际上大爷并不知情?”

“夫人也知道,每一个给您瞧过病的郎中,都去过太夫人的院子。大爷一向孝顺,太夫人的话也就是大爷的话,可未必是大爷的心意呀!”

周嬷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香冬说是邓家人拿孩子威胁她,是不是邓家也在借萧元绰做掩护呢?他公务繁忙,哪里有那么多心思盯着后院,可是没有他的授意,谁又会把局做得这么完美?

归宁虽在内宅,可伴随着萧家的起起伏伏没少经历风雨,短短两日间,她就收拾好了情绪,清醒而理智地做着安排:“我有一计,可以试探夫君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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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院的平静,却让另一方庭院的算计显得不安。

邓姨娘对着哥哥不满道:“哥,你何必要刺激香冬,不怕她什么都说了?”

邓睿江好整以暇地转着手中的青花盏,悠悠道:“傻妹妹,萧青然的手太干净,邓家的手太脏,若想保住邓家,就必须让萧青然和我们牢牢捆在一条船上。”

邓姨娘不解,“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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