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测,什么叫算你输了?”
叶飞雁一听这话就不爽,更何况这二货的表情和神色哪有一个手下败将的模样,就差把“我输了,被逼的。”写在脸上,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来就是小月月单方面碾压,结果被他说得好像是她们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过分!
“你那是自己技不如人,还是趁早回家种田去吧!”
她可不怕许天鸣,自古以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己好歹怎么说也和时世杰有点关系,他能在初中部称王称霸,就连肖旭也不怕可不是真的吃干饭的。
唉——
可一提起时世杰,叶飞雁又无意识的猛叹了一口气,就眼下这情况,糟心也是真的糟心。
头顶上,吊扇还在一个劲儿的悠悠转着,江浸月支起手臂托着下巴看人,她当然不能怎样也不会怎样,只是若不是真心信服,那这个赌注不要也罢。
“我不想你如何,也不会刻意为难你,只是这一场愿赌服输,你认不认?”
许天鸣闻言抿直着唇,依旧是那副吃了死老鼠的出息样,他倒是心里不服气,但自己面前站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刚才大话也放出去了,现在即便是有话想说也都成了赖账。
起初,二人是没下赌注的,但临了到了最后一秒也不知是怎么了,非得又折腾两下,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上了吧。
“男子汉大丈夫,输就输了,我认。”
“好。”
江浸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年头的小男生都好面子,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前两日肖老师才刚说咱们班的卫生情况实在是堪忧,不如就让许同学替我们扫一周的地吧。”说完,女子还颇为贴心的挑了挑眉示意,扫帚就在那后门口。
“你TM,居然敢让我清理垃圾桶!”
不听则已,一听男人就狠拍桌子站起身,仿佛自己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污染一般,他眼神徒然锋利如刀,脸上也隐隐可见爆发之色。
八班向来讲究公平公正,所以每天的值日生都按照学号顺序来安排,但后排却总有男生爱动脑筋,想法子让卫生委员跳过他们,因此迫于威压,几乎两个学期以来,许天鸣根本就手不沾一下阳春水,哪怕是真轮到了他,也仅仅只是装装样子随便吹吹灰而已。
“为什么不敢?是你自己亲口说愿赌服输的!”
江浸月本来就正愁去哪儿找个苦力来干活,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她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还是说,许天鸣你想耍赖?”
掷地有声的疑惑落下,一瞬间,班内的气氛僵持不下,众人纷纷抬头看墙的看墙,低头扣手的扣手,就是没一个人出声制止。
要死,他们这群小虾米能掺和大鱼的事吗?随便说一句话又得被打回来,还是老老实实静观其变吧。
吱呀——
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响撕扯空气,教室前门被人推开,白色身影刷一下快步闪入,开口的语气带着特有的清冷低沉,又参杂着点点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哟,怎么着,今儿个班上这么热闹啊。”
是时世杰!
男人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尾音还小小上扬着,脸上也罕见的噙着笑,一派丰神俊朗的模样。
叶飞雁闻声眉头立刻紧皱,她是班上最先看见他的人,所以面色不说有多愤怒阴沉,但也透露着满满的不悦。
也是,这货能不开心吗?毕竟刚刚才收了人家小女生的心意,现在指不定心里偷偷得意着呢!
“呜呜呜呜,阿杰,你可算回来了!快管管你家属,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许天鸣装样子假哭了两下,一面扬声冲人干嚎着,一面得意洋洋的向江浸月挑眉,对,这绝不是因为他输不起,而是自己看在男人的面子上懒得和她计较。
“好你个垃圾货许天鸣,来,让你雁姐来好好收拾收拾你!”
叶飞雁本来就心中窝着火,这下听人说话就更怒了,马上抬腿准备往后走,但旁边江浸月的步子却很快,更迅速。
只见女子一身蓝白的校服笼罩着娇小的身躯,衣服的领子立着,却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子,她无视说话的两人,几步就迈向许天鸣。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做出什么惊天之举的时候,江浸月又一转步子走到八班的卫生角,挑捡了一把还算干净的扫帚拎在手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道。
“拿着。”
“我凭什么!”面前的男人不服气,鼻子喷出呼吸,像是一头壮硕的牛,立马就红温了。
他凭什么要打扫?没错,自己是输了,但她也赢得没多光荣,再者,赌注里可又不包括让自己去碰这脏兮兮的扫帚!
这头,二人还在死死僵持着,那头的时世杰却已经通过旁边人的三言两语基本确定了事情的经过。
“算了吧。”
男人突然开口接过话,准备一下敲定事件结果,他是了解许天鸣个性的,好面子又要强,再这样下去不仅不会让他屈服,反倒是会叫江浸月下不来台,不如就这样轻飘飘放下,对谁都好。
可偏偏整个班上没几人能了解他的良苦用心,所以这话在人耳朵里听起来反而是像时世杰在刻意包庇自己的伙伴。
江浸月胸膛轻微起伏了两下,嘴角一瞬间向下扭曲,半天后,她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给过一个眼神,甚至可以说自始至终,从时世杰进门开始,女子的视线就没有往他的方向偏移一下。
她,是怎么了?
敏锐如时世杰,可也仅仅只是敏锐而已。
男人疑惑的向前走了两步,后排座位早已被搬干净了,所以此刻二人面前什么障碍物都没有,但即便如此,留给时世杰的也只是一个黑溜溜的后脑勺。
“好,那算了。”
不知怎的,刚才还一副死犟到底的女子忽然一下也不追究对错了,她手一撂,那扫把就彻底没了向上的支撑力道,孤零零“啪”地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