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它。再打下去真的担心狗会受伤。可是狗依旧很执著,不愿意放开。
中老年男子一发狠,直接把狗甩到一边。狗重重落地,侧躺着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中老年男子似乎对收拾掉一条狗感到很满足,跩跩地摇着蒲扇继续前进,并回过头对我和铃铛说:“走啊。”
但是我们没接着走,注意力都在狗身上。不知道狗怎么样了。虽然它拦路,但是它受伤躺在地上的样子莫名让人揪心,只是在急促呼吸,快速起伏的身子告诉人它还活着,但是难以动弹了。又被打又被摔,疼是一定的。
“走了,时间不等人,别管它。”中老年男子又在前面催促。意指他肚子上的计时器。
但我和铃铛出奇地冷静。没有走。而是在注意狗。它一定很疼,只是没办法说。
“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啊。”中老年男子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他说的是真的。
或许他内心在自信地认为我们一定会追上去。但是我们没有,依旧站在原地,一直在看着狗。无形中有一种力量让我们不要前进。这种力量可能来自于关心狗的伤势,或许来自于别的什么。
总之,我们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留在原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我和铃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正是从前面传来的,我们下意识地往回跑。果然,很快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石块和泥浆如同滔天巨浪般袭来!这股猛劲一定会瞬间把人吞没,丧生其中。
我们拼尽全力地奔跑。石块和泥浆在后面紧追不舍。等我们渐渐放下心来的时候,就是石块和泥浆流速减缓的时候。等后面的追命巨浪终于停止,我和铃铛才停了下来,早已跑得气喘吁吁。
那些像盆一样大的石块与树枝木头混杂在泥浆中。要是被刚才那样凶猛的泥石巨浪砸到,一定会直接丧命。庆幸的是,我和铃铛因为那条狗的阻拦没有继续往前。是狗救了我们。
只是,那个中老年男子呢?他一定往前走了很远吧?
铃铛问:“之前那个男孩子叫他什么来着?”
我说:“吕师傅。”
前面的路全被高高的泥浆遮挡,再也不像之前能看见很远的地方。这条路已经完全被堵死。铃铛喊了一声:“吕师傅——”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我们大致都能猜到执意往前走的吕师傅的结果是什么了。
现在怎么办呢。吕师傅不在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满七十二小时了。
我们去找村民说了发生的情况,并说吕师傅很可能就埋在其中。
村民们会处理的。
我和铃铛原路返回,走出了村庄。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我们决定回家了。毕竟真的不早了。再待下去可能就没有回家的车了。
我们默契地没有提那七十二小时的事。心态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动车到站后,我们看到了熟悉的事物。终于从有海的地方回来,终于回到了家。
默默地回归原来的生活,原先怎么过,现在依旧怎么过。
七十二个小时,也就是三天。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我什么事也没有,心跳呼吸都正常,并没有死。我赶紧给铃铛发消息,她像往常一样很快就回我了。我和她都没事。
难道那是一场骗局?还是,真正救了我们的,其实是那只狗呢?
又一个三天过去,我和铃铛还是健康正常。渐渐的就淡忘了七十二小时那件事。只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去海边,一起感受过充满海水味道的一切,一起买过喜欢的珍珠手链。
铃铛发消息说,等会儿我去你家找你玩。我说,好。
我在看书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齐刘海,马尾辫,皮肤又白又好,长得很漂亮,头发天生是金灰色的同龄女孩。是铃铛。
她看到我之后,叫我的名字:“林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