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照你的意思,就不管我和老爹了是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邱平长!你别挑拨我们家里人之间的关系!”
邱平冷哼一声没多回话,只在位置上静坐了会,然后再问道关于白明的事情:“你怎么觉得她有你那般厉害的。”
“因为她是我的夫人,我基本上将自己会的都教给她了。”说起她邱及便径直忘了方才的不快,笑着看回自己老哥说:“现在只余下些她不会的兵书了,所以我想兄长教她。”
邱平眼中并不藏匿深意,但却是跟着邱及的话继续往后说了下去:“既然你这么想,那我自然也会倾囊相授。”
“那我就先代白明谢过兄长了。”刚欲抬手行礼,邱平就转头去不多看她:“别和我来这一套,我教她是不想她哪天为你死在战场上。”
“兄长放心,就是我死了她也不会死的。”
“这种话你再乱说!我就告到老爹那去,让他好好治治你!”
不想与她聊这些事情,邱平急得站起身来向邱及挥手:“行了,你那夫人现在说不定快回来了,我也要去休息会,毕竟下午我还有事情要做。”
“老哥慢走。”看着老哥自己走远消失不见,邱及这才再转头看向那扇拱门前。
先前邱及就察觉那里有人,这会再看过去就瞧见随风飘扬起白衣衬得夫人满身如雪,让邱及当即就站起身向她走近过去。
很久没见过她穿这般简约的衣裳了,让邱及这会抱着她只觉得实在不想松手。
冰肌雪骨的人啊,而且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想到这邱及就越发不想松手,只愿在这闭眼搂着夫人。
“好了,再久些的话就有人要去告诉你老哥了。”
“说了也不会有事,反正都是在家里——不过既然是夫人这么说,那也就算了。”
邱及稍远了身,不过手上却是勾着白明那腰带就往外走了去,而似云秋朗两人等过了几息之后才再跟上。
隔窗远远看见这幕的邱平只是心里长长叹息,随后便回身打算去书房开始着手处理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
勾在白明腰带间的手最后还是让她给拿了出来,接着白明就与她十指紧扣在府上散步:“再过几天就是你兄长的婚礼了,我们难道不做什么准备?”
“夫人哪需要关心这些,这些天下来我都已经备齐了礼,只等到时候送过去就是。”何况她们先前就已经在私下送过一次了,这第二次只需要跟着众人送礼的时候做做样子就好。
而邱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多走前了几步好仔细打量夫人,片刻后就扬起了嘴角问:“话说今天夫人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故意来诱惑我的?”
“不过换了身寻常的衣服,怎么就又诱惑你了?”不想和她掰扯这个事情,白明于是拉着她就想继续往房间里走。
反正这话不过是随口说笑而已,但夫人的反应确实又让她心神有些晃荡:“说着没有,夫人先前说是出去找兵书,回来的时候却换了身衣裳,难道还不是为了诱惑我?”
“满脑子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想给你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我冲洗难道不换衣裳?”
这般说了她一句之后,白明就自顾自说起了自己今天的安排:“晚些白英起会来看你,再晚些我还唤了仲寻云来给你看病。”
和邱及在长红铺顶的廊下行过,院里新栽种的各色花植随风飘香,但因为太过浓郁让白明不满地挥手将其散去:“等你兄长的婚礼之后,我要去找扬州找涂青问些事情。”
“夫人去找她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你的事情,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会分一半元神留下陪你,不过平时可能不太爱动。”
对她话里的意思很是好奇,邱及于是顺着往后问道:“我大概明白了,但是会不会在秋朗她们面前露馅?”
“不会的,思绪依然只是我一人所有,与白英起她并不是同一个变化。”
这样的解释过后,白明只发现邱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但一时也没有多问什么。直等到她们回到房间里之后,邱及这才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到榻上坐下,眼里闪着光向她问说:“夫人说能分出另一个自己,能不能现在就给我看看?”
大开的窗边照进明媚的阳光,坐在软榻同一侧的白明看着已经是满眼迫不及待的人,只是笑着微微叹气说:“我早猜到会是这样,那我就让你看看。”
邱及满是欢喜的点头答应,不过在说话间她就已经和白明十指相扣,心里则想着自己一定要看看这变化之数到底是怎么变过去的。
然而就算这般与她合手,那从白明身后探出头走出来的人却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这般便是我新学的变化了,两个都是我,邱郎不用担心太多的。”
后面那位身上是由气变化出来的黑衣,在摸上去的时候邱及便能感觉不是凡品:“夫人可真厉害,这般变化是不是学了很久?”
“突然明悟,也没有学多久。”
另一人一边回答一边到邱及她们对面坐下,然而白明这会看着邱郎和另外一个自己亲热,心里多少也觉得有些奇怪:“尽管我开始的时候就有这般想过,但眼下真真见到,感觉实在太过别扭了些。”
“哦,我知道!我知道!夫人这般小心眼的人,肯定是见不得我和旁人如此亲热的,可惜眼下两位都是夫人,所以不知道心中那无名火该向哪去而已!”
说着邱及就楼上了自己身前这位白衣的夫人,然后颇为挑衅地向另一人看过去:“夫人,对面那人和你好像,是不是故意扮成你的?”
白衣的夫人并不说话只是笑着,但黑衣那人面色却是开始变得不善:“我知道你是觉得好玩,但对我而言实在有些不太公平。”
“夫人怎么不说说哪不公平,你离我那么远,难道还要我过去找你?”邱及脸上笑容更盛了些,而且说着就往前伸出手去,好似是要将黑衣的那位夫人一并接过来似的。
然而还没等对面那人伸出手来,在邱及身后的人就将她给拉了回去,紧接着就用自己的面颊蹭着邱及:“别逗我了,你这么做只让我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
“而你让我不舒服,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多舒服的。”
看着对面那人化为一道风后聚形于身边来与自己对望,这让邱及一瞬就把面上表情收了回去:“夫人?”
“现在知道叫我夫人了,刚刚可还好像没把我当回事。”
“我也没法同时和两个夫人聊天不是。”
黑衣的那位作势像移近些将邱及抱到自己怀里来,但却让邱及拉着白衣那位的手往后躲了过去:“一个夫人抱着我就行了,两个的话我可看不过来。”
黑衣的人一时愣住,但白衣的那位脸上笑意更甚:“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是吧。”
邱及还想和身后的人说些什么,从房门前传来的声音却是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小姐,仲姑娘和白公子两人一块来了,这会已经到前堂了。”
“先请仲姑娘进来,让白英起那家伙等着。”白明一瞬就再合身,然后打理好了自己和邱及的衣裳,这才再端坐下来。
“姐姐,白夫人。妹妹本来昨晚就要来的,但因为怕两位姐姐先睡下了,所以今早再才过来。”
“没事,我近来可觉得身子不错,加上喝药调理了有小半年的时间,怎么都不能再出事了。”
仲寻云想虽然是这个道理,但邱公子私下让人来与自己聊过关于姐姐的事情,所以点头应和之后便考虑该如何不着痕迹的开口:“姐姐,近来我从扬州得到的那本医书上学到了一些新东西,不过想要研制新药,或许要多花费几年的时间。”
“哦?我知道仲妹妹不是爱说大话的人,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放心许多了。”
听姐姐这番带着笑意的话,仲寻云只觉得心如刀绞,在收回手后平复了许久再才说道:“可是姐姐,那样话我怕是回不了家了。”
“这倒是个问题...那等我南下之后,让伍严端带你父亲北上如何?”
“姐姐,您就不能在京城多留段时日吗?”
说到这仲寻云便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姐姐身体如何,她作为姐姐贴身大夫算是再清楚不过了,然而无论她绞尽脑汁却都寻不到一个能够治愈的办法。
对于仲寻云的问题,邱及也有自己的思虑:“去年拖今年年中,年中拖年末,年末拖明年,我真的不想再拖了。”
邱及说完又停了许久,然后再才问仲寻云说:“仲寻云,你学医是为了治我一人吗?”
“不是,但姐姐天恩,只能以此为报。”
“那如果我死了,你又该如何呢?”
“姐姐!这——”
“没事的,你答就是,夫人她不会说你的。”
将白明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回按住,邱及然后便是继续问:“和我说说吧,你会如何做呢?”
这回就轮到仲寻云一时沉默,随后她才回答说:“那我要先去扬州找那位隐世的大夫,然后再四处游历,寻能治好姐姐的办法。”
“哈哈哈,那时候我都死了,妹妹怎么救我呢?”
“姐姐是好人,自然该长命百岁,我......”
仲寻云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翻滚成汪洋,迟迟寻不见自己该说的话:“姐姐,可饶了我吧,那样的事情我本就不愿多想细想,何必又要我苦寻后路呢?”
“总归是要想的,仲寻云,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过也是我的不对,不该让你多想这些——话说我今日如何?”
“调理得当,姐姐只需多注意不受风寒就是。加上眼下临秋冬之季,姐姐的药浴等邱将军大婚之后便要开始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