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车里弥漫着诀别的氛围,你缩在副驾上,希望车能再慢一点,路再长一点,这样你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
这是不可能的,没多久你就站在了自家门前。
你用此生最慢的速度打开了门。
夏以昼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按照记忆将你的东西一一放回原位。
你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那么看着他,竟然失了神。
所以当他把一切都收拾好,坐在你旁边的时候,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不走吗?”
夏以昼挑眉,像是被你气笑了:“我为什么要走?”
你回过神来,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找补:“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越到后面,你的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要听不到了。
“我们谈谈吧。”夏以昼把一杯温水递到你手中,“关于之前的事。”
你手差点没端稳,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儿。
在医院的日子,你已经想通了,既然他那么排斥,不如就此退步,回到原来兄妹相处的正常模式,从前的事就当一场梦吧。
如果还是介意,大不了当陌生人,各自安好也不错。
你不想用爱来捆绑他,你只想他好好的。所以你尊重他所有选择,也愿意承受任何后果。
你费尽千辛万苦将那些执念连根拔起,在心里筑起高墙,你自以为可以做到不在乎,可他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让你溃不成军。
眼眶变得酸涩,你攥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忍住,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啊,谈谈。”
夏以昼望着你,异常认真:“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开口,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满脸错愕,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谁要你负责,谁稀罕你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你回你的航天署去,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你就跑回卧室,“砰”地一声将门锁上。
你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越想越委屈,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敲门声响起,夏以昼语气焦急:“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别哭,是我不对……”
你却听不进半个字,情绪如泄洪般,完全刹不住,越哭越狠。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将屋子照亮了瞬间,又暗淡下去。
原来不知何时,乌云又堆了起来。
雨应声而下。
不知道哭过多久,直到嗓子生疼,眼眶红肿,你也没停下。
敲门声早已不再传来,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淋漓的雨和你的泪。
可你忘了,你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禁不住情绪的大起大落,所以你理所应当地把眼前的黑影当做眼花,站起来想开灯,却栽倒在地。
你是被无尽的雨声吵醒的。
你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而床边坐着那个本该在门外的人。
你脑袋发懵,想最近是不是在夏以昼面前昏迷的次数有点多了。
发现你醒过来,夏以昼明显松了一口气,见你想坐起来,便仔细扶你。
“对不起。”没等你说话,他就拉着你的手道歉,“是我说话太直了,我……”
你还在气头上,不想听他解释,扭过头去捂住耳朵,表示抗拒。
下一秒你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挣扎起来:“夏以昼你松手!”
“不松。”他闷哼出两个字,带着点哭腔。
你愣了一下,忘记了挣扎。
“其实我高中就喜欢你了,”他继续说下去,讲起你所不知道的故事,“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你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夕阳照在我们身上,在地上映出影子。我看见你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我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像是本能一样,总是忍不住靠近你,却又知道这不对,我不敢迈出最后一步,我怕你觉得我奇怪,会讨厌我,所以一直瞒了你这么多年。是我不对,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对不起。”
你静静地听着,感受到发顶上温柔的触感,忍不住把脸埋进他怀里:“夏以昼,胆小鬼。”
你又何尝不是呢?多年来的心思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你一边窃喜一边害怕它枝繁叶茂被人察觉。
你们没什么不同,所以爱上彼此,是必然,是本能,是注定。
夏以昼圈着你的手又紧了些:“我们错过了太久,这次我不想放手了——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窗外炸起一声惊雷,你睫毛微颤,声音被雨水打湿:“我愿意。”
一点小番外
“所以说你哪里来的钥匙?”
“emmm...一些些evol。”
“……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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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