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好啦~~”那厢,夜昙拍拍手。
“这回就算有新的缘分啦~~”
“嘿嘿~~其他的牌牌让我有琴来帮你做。”夜昙朝身后的少典有琴挤眉弄眼的。
蓝光闪过后,离光夜昙便朝着刚做好的其他仙人的姻缘牌伸出了魔爪。
“神君……这……”月老试图向看上去更靠谱的玄商君求救。
“随她去吧。”
神君在一边笑着摇头。
他娘子现在可是天界之主呢。
之后,夜昙便顺利成章地接替了让青葵都有些焦头烂额的工作,开始正儿八经地做所谓“天帝该做的事儿”。
但不再称“天帝”,只作“共主”,顺便也拉了青葵一起。
连嘲风都被抓来当暗中的苦力了。
玄商君自也不必说,完完全全的免费劳动。
按夜昙的话来说——本来就是他们少典氏的问题,他这是还债。
若是要问夜昙后不后悔……其实她不后悔。
若是想要改变什么……那也只能靠自己去创造机会了。
不过,她混得倒是很不错。
毕竟离光夜昙的嘴炮技能向来不赖。
在灵山,她能哄得佛祖们开开心心。
回天之后呢,也是一样,她又忙着用嘴皮子分化东华帝君下头那些有能力的非嫡系。
当然分类表还是她有琴做的。
这不,蓬莱绛阙里头已经完全被文山疏海给淹没了。
清平也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脚不点地。
除了日常事务,她还没忘了给来开会的神仙们准备不同的果子。
“嗯,真是不错。”
是个懂事的好果子。
下了朝的某花看到果子点心就两眼放光。
“谢神君娘子夸奖。”清平受了夸奖,开心得不行,脸更红了。
这会儿,她已经加入了天界的水果仙人团体,所以经常能收到他们友情赠送的各种珍奇水果,然后做成小点心分发给来议事的官员们。
“嗯嗯~”夜昙满意点头,刚想抓起面前那盘葡萄糕塞嘴里,手便被挡下。
“?”
“我来。”
神君含笑,像往常那样投喂自家娘子。
后者一脸满足。
“唔,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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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九霄云殿。
“昙儿”,青葵虽是沉渊王妃,但因为修炼方式,救世双花身份等等关系,之前,天界众神都默认了她代理天帝的身份,如今么,当然也对她帮夜昙处理政务这事并无意义。
反正只要这活落不到他们身上便好。
“哎呀,姐姐你怎么才来呀!”夜昙嘟嘴,“你快来快来!”
“帮我批这些~”说着,她把桌前的一堆奏折通通都推了过去。
紫芜去找帝岚绝了。
清衡去东丘缅怀苏栀了。
之前一直都是姐姐在撑着,自己再麻烦她……
就是一客不烦二主呗~
主要是她有琴那的任务也已经饱和了,自己真的快被这些无聊的奏折给烦死了啦!
东君那帮人她也考虑过,虽然一直有在拉拢,但,她肯定是不敢交给他们关键政务的。
在夜昙眼中,他们昆仑系已经相当于天界的摆设或吉祥物了。
只不过么,还是些有些危险的吉祥物,但自有人去斗——那就是阐教的子弟们。
离光夜昙美其名曰——锻炼阐教人才。
“哎……”青葵有些无奈。
“这些我待会儿就批。那个,昙儿……”她有点为难地看向夜昙。
“还有一事,姐姐要和你商议。”
这些天,那件事取得了很大进展,她左思右想,想了好几天。
最终下定决心——不再拖延了,今日必须要说!
“什么事呀?”
“昙儿你看”,金光闪过,青葵手上突然多了一个莲花状法器。
自他们从昆仑回来后,她便将存于聚灵玄灯中的孩子魂魄取出。
因为,和自己从前推测的不太一样,聚灵玄灯也没能起到太大的修复魂魄作用。
现在,孩子只是残存的灵体,但的确有自我生长和修复的能力,所以青葵便想到一法——她让嘲风起了个小型诛仙阵,然后又与他合力,每日三次输入清浊二炁,为灵体补充能量。
当然过程中,她还实验了七七八八很多宝贝,例如什么三光神水,灵芝人参的。
总之就是一个字——补。
直到东华将玄商君关起来后,青葵匆忙上天,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回沉渊,便让嘲风将孩子的魂魄也带上了天。
后来,夜昙去了西方修行,青葵事务繁忙,也无甚心思钻研救治之法。直到某日,天界突然来了一位金刚力士。
据说是从雪窦山而来,带来的却不只是夜昙的信,还有一个超小的金色莲花台。
青葵莫名其妙地把玩了莲台几日,才参透了其中玄机。她当即停了诛仙阵,将孩子的灵体移入其中,培育了半天,终是有了些突破。
“这……这是!!!”望着金色莲台中闪烁的一点点银白色光芒,夜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次,多亏了释家相助”,青葵缓缓开口,“昙儿,我想,要如何做,还需你与玄商君来定夺。”
“……”听完青葵的解释,夜昙哑口无言了。
她花了一些时间消化过载信息。
青葵的意思是——孩子是清浊二炁组成的灵体,没有实体,所以需要在母体中获得□□。这□□当然也需清浊二炁构成。
而夜昙是至浊之体,要让孩子活,就需玄商君不断向她体内输入清气。简言之,用她的浊气,为肉。
以她有琴的清气,为血。
那后果就是——她轻则得流点鼻血,重则……就连青葵也不敢保证究竟会发生什么。
风险很大。
并且,也不保证一定能成。因这清浊二炁很不稳定,故而孩子本身就很挑剔,很难伺候。
“姐姐……”夜昙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
她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昙儿,依姐姐看,你不如回去找玄商君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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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绛阙。
“不行!我不答应。”少典有琴沉声道。
这消息于他而言,太过震撼。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我原以为我也不在乎的”,少典有琴的反应在夜昙的预料之中,“可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讲道理。
“可是有琴,姐姐给我看它的时候,我……忍不住用手碰了碰它。”
“它会动欸。”和那个时候一样。
诛仙阵里,夜昙也经常能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乱动。
“然后我发现,它还会避开外界的触碰。”她想,孩子可能是害怕吧。
毕竟自己因为好奇这么一小点,居然是活着的,于是拨弄了它好一会儿。
“当时我突然就……特别……难受。”
从前,她可不会这样。
但经历了那么多,她不可能真如戏文里的程婴那般送自己的孩子去死。
况且,是她对不起孩子。
“而且我早就想了,还不是你!都怪你把我的八宝琉璃瓶给倒空了!”
“所以,之前你是……”神君突然想起来那难堪的一日。
“没错。所以我才要收集那些。”
不管什么时候,夜昙的气势都很足。
“而且而且,你那时明明就说要生很多孩子,共享天伦之乐呀!”
“我……那时候不知道。”没有情知道些什么!
“而且,你并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若是真想养一个,不如咱们就把清平……”
“我是不喜欢。可我还是想要救它!”
“而且,我最近在想啊,我亏欠的人,有很多。”
夜昙低头。
也许,她最亏欠的还不是孩子。
慢慢,还有他。
“……我……不同意。”少典有琴依旧坚持。
“我……”一切都是他不知节制,才会酿成苦果。
“有琴……你知道吗?那日,你去了弼政殿,母神去看你,出来之后,她与我说,她最亏欠的人,是你。”
“我就问她,是不是会偏爱你。”
“……”
“她说‘的确如此’。”
“这与我们现在说的……有关系吗?”少典有琴的语气有些凝涩。
“之前我不是已经要弄死它一次了吗?”
而且之后,也确实又连累了过孩子一次。
那个孩子已经回不来了。
既然现在这个还有机会的话……
所以这次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可是……昙儿,孩子的事情,过去的因果,其实已经不复存在了。”为何非要冒这个风险呢?
等等,因缘……莫非……另一个自己指的什么因缘就是这个?!
怎会如此?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愿意昙儿冒风险的么!
还是说……这是释家的手笔?
少典有琴开始回忆,蓝衣服的自己当时是如何操纵因缘的。
他发现,那时候,他只是随便施加法力。
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不确定走向的更易。
这是什么意思?是今后要……靠他自己的意思?
心是真大啊。
玄商君忍不住扶额。
头疼。
“你还不明白吗?”
“是我们亏欠了它啊……”
若是它从未出现过,自然谈不上,可是她知道。
两次了……所以第三次,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且谁说不复存在,它还活着啊!那就表明它和过去的那些因果无关,本就该活着啊!”
说到此处,夜昙忍不住去拉少典有琴的手。
“你不想吗?”
“你当真不好奇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我……”他当然想。
诛仙阵中,夜昙曾抱着自己,让他感受孩子的动静,他也觉得不够。
可是……
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就让她去冒险。
当初,自己就该阻止她的。
不然,何至于此呢?
那时候,她擅自将地脉紫芝花枝交出去……他当然想阻止,却没有这个权利——地脉紫芝是她和青葵两个人的事。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神君站起来,“我累了,这事我们之后再说。”他的脑子很乱,迫不及待就想要离开这里。
“等等!不准走!”夜昙手一挥,金色莲台便在手中现形,其上还有一道夹杂金、银、蓝、紫的光影,成一个小点。
辨不清形状,却能感觉到是个活物。
“你别走呀,看看它呀!”
她将那莲台怼到自家夫君面前。
“你摸摸它啊……”
“这样你就知道了!”
知道她的感受。
“……”玄商君亦被那华彩吸引,忍不住靠近。
靠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住了。
“我以前想,如果我是我母后的话,早知道自己要死,会不会还坚持生下孩子?当时我觉得,我肯定是不会的……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也会冒险一试的。”
“为什么啊……”明明她是最怕死的那个,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哎呀,你别担心啦”,夜昙继续试图劝说。
“先不说我不是人身,不会那么脆弱地死掉……”
人类的身体是很难承受清浊二力的撕扯,但她是花灵啊。
“要是我真的死了……”
“你要我怎么办?”少典有琴的目光里尽是沉痛。
“那大不了你就和我父皇一样嘛!”
“……一样?”玄商君喃喃。
沉默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昙儿,你为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