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可能就是“钱儿”的魂。
再说了,以前她明明就说神识是一个人的。
这怎么比嘛!
“你别气了嘛。”
“……”
看着眼前的没有情颇有些惴惴地拉自己衣袖的样子,夜昙还是有些心软了。
“我觉得,以我为模板的,那应该算是最~可爱的皮影了。你……一时鬼迷心窍也在所难免。”
“昙儿!”神君忍不住抱住夜昙。
“你不生气了吧?”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但凭娘子吩咐。”
“那……就算我不让你进门你也不准再走!”
“好。”
“那昙儿”,神君继续试图和自家娘子商量,“咱们要不把衣服脱了?”大夏天的,头上都是汗。
“不嘛!人家就喜欢戴满金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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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出去!”
“哼!”
夜昙抄起床上的竹夫人就朝少典有琴扔过去。
“昙儿……”被抓包的神君一脸心虚。
他特地选在晚上出去,还是看她睡熟了才走的。
没想到她居然醒了。
“干嘛呀!”
“你又野去哪里了!”
“是不是又去找妖怪了!”
混江湖这么久,谁都难免有几个仇家。
比如,合欢宫业务经营这许久,恨他老爹的人也海了去了。
可是像没有情这样上赶着找仇家,却并不多见。
“白天不行所以你就晚上去是吧!”
“你可真聪明!”
“有种你就别再回来了!”
“这怎么行!”
“我……”
“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就让嘲风出去找妖怪好了。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保证!”
“不信不信!”
夜昙边嚷嚷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躲避着探身过来的神君。
“昙儿,你别滚了,小心伤口。”
大半夜的,要是再把石洞中的青葵公主和嘲风吵醒了……
就在神君晃神的功夫,夜昙一个没注意,撞上了石壁。
“哎呀,疼!”
“昙儿!”
少典有琴的指尖轻轻摸上夜昙的袖口,只见她手腕上露出的那截绷带又沁血了。
“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治一下。”
望着在床上团成一只虾米的人,他的语气之中满是疼惜。
“没事,就一点点血而已。”夜昙继续嘴硬。
“我要睡觉,明天再说!”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嘛……”
“说了不行!”
神君也顾不上风仪什么的了,在床上和自家娘子斗智斗勇。
他从背后搂住她。
“那我隔着绷带给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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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了就快松开!”
“会热吗?”神君看了看怀里人,装作没理解她意思的样子。
本来嘛,他什么也看不到,哪里会知道治没治好。
“热!”
“……”可是他并不想松开啊。
神君转身,将掉在地上的那个竹夫人重新摄回,放回夜昙怀里。
“如此便不会热了。”
“……”这无赖的样子,还真是久违了。
“有竹夫人伴娘子入梦,惬意、凉润,如沐晚风,可谓是悠然至极,闲适至极——”此时的神君已是将闻人的口舌发挥到了极致。
“呸!”这是要她冰火两重天啊!
“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
“没有情,你知道这灯谜的谜底是什么吗?”
“……”他自然知道,正是这竹夫人。
“为夫愚钝。”他决定装蒜到底。
“哎呀,你有了我这个真夫人,现在还有这个竹夫人,这可真真是齐人之福呀~”夜昙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听得夜昙提起“夫人”的事,神君默默搂紧了她的腰。
“昙儿,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好吗?”他并不想要什么齐人之福。
只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你老实与我说……伤怎么样了?还是不能给我看吗?”
“不能。”因为还没好嘛。
话说到这里,夜昙也难得正经了些。
“其实,我有一个主意啊。”
“什么?”
“我在想,你之前说的那个能帮我治头疼的办法,能不能帮我治外伤呢?”此刻的温存突然让夜昙灵光一现。
“这……”欸,这好像的确是一个办法。
“可以是可以,但是……”少典有琴有些为难。
“那你还不快点?”夜昙摩拳擦掌。
“你姐姐说了,不能……行房。”
“这是治病!”
“……”好吧,他有点被说服了。
“不过,你必须要按我说的做。”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跟你说啊……”
夜昙凑过去,在神君耳边开始叽里咕噜。
“就是……要把眼睛蒙住。”
“也不能脱我衣服。”
“……”怎么感觉他才是那个病人呢?
还没等神君反应过来,夜昙的魔爪就已经伸过来了。
“好了~”
夜昙拍拍手。
她已经拿二人的腰带在少典有琴的眼睛上蒙了两层。
“还看得见吗?”
她在人眼前又是挥挥手又是做鬼脸。
想了想,还朝他比了个大大的中指。
见人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她凑近去,跟个登徒子似的拿指尖沿着带子轻描淡写地摸了圈,又在人眼睛的位置上轻轻落下一吻。
夏季的衣料轻薄,夜昙觉得,自己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温热因触碰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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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梦,两两闲情。
夜昙抱着竹夫人。
神君抱着自家娘子。
“你这么喜欢抱人家啊?”
“喜欢。”当然喜欢。
她就如同是开在他心里的花。
少典有琴的下巴抵在夜昙的颈窝处。
从前,他无人可依赖。
既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路。
母神待他很好,弟妹也与他亲和,飞池翰墨对他亦相当忠心。
可他也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
他不可能去和他们撒娇。
“哎呀,痒~”
“你就……这么喜欢人家呀?”夜昙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是害羞了呢!
她只是……困了!
嗯,困了。
“嗯。”
你就是我。
我也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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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没有月亮了哎”,夜昙揪了揪身前人的一缕头发。
少典有琴正抱着她。
“……都怪你……哈”,夜昙放下手。她摸摸肚子,小小打了个哈欠。
“拖得真久……”
“久一些……不好吗?”神君低下头,认真凝视着怀中人。
“好好好”,饶是夜昙这样的厚脸皮,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般氤氲浓郁的眼神。
温存嘛,谁会不喜欢呢~
“那现在怎么办嘛?人家不想晒太阳啦!”
“不必担心”,神君镇定地抬手。
衣袖之间,开辟的是另一方别样天地。
二人头顶的天空霎时间云开雾散,群星光华倾泻而下,缓缓流淌。
夜昙看看星空,又看看眼前人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将脸埋入他怀中,默不作声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共浴爱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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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神君是被怀中人的动静惊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见夜昙在偷偷扯手上的绷带。
正准备偷偷检查一下伤口愈合情况的夜昙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醒了。
她当即放下袖子,一歪脑袋,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只是这变化过于突兀,弄得好像她突然昏厥了一般。
看在神君眼中,颇有些滑稽可爱。
“我看看好了没有啊……”
少典有琴也不去叫她,直接去摸夜昙的衣袖。
“你等一下!”这下,夜昙的镇静面具应声而碎。
“不是说好了不看的嘛!”
她转过身,在被窝里翻江倒海了一番,摸出两条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有故事的腰带,直接拿来在神君眼上又缠了几圈。
“……”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好嘛!
“等着啊!”
夜昙闭上双眼,一狠心,将手上的绷带拆了。
她深呼吸了几次,偷偷睁开一只眼。
“真的都好了耶!”果然如她所想。
毕竟那些伤口就是因他的法力而伤嘛。
闻言,神君再也按捺不住,开始解脸上的腰带。
“哎呀,这些日子真是热死本姑娘了!”
夜昙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手上脚上的绷带通通拆掉。
她又开始挽袖子、扯裤腿,将光滑如初的皮肤展示给人看。
“终于好了~可以成亲了~”
神君拉着人手看了又看,但到底不放心。
“真的都好了?”
“怎么,还不信啊?”
“那你要不要看看别的地方呀?”
没等人反应,夜昙便奔放地脱了中衣,露了半拉香肩出来。
“你看~”
眼见为实的神君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
“咱们马上成亲?”
“好。”
“什么时候呀?”
夜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要不明天?”
“等下一个黄道吉日”,神君非常自觉地跟上自家娘子,替她梳头更衣。
“那要多久?”提到“等”,夜昙就不乐意了。
“应该还有半月。”之前拟定婚期的时候,所有的佳期都已经印在了他的脑中。
不过……那个皮影昙儿的事情,还没解决……
夜昙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美滋滋的。
“那我这次选竹屋可以吗?”
“当然。”
清风明月两情深,山盟海誓结鸾凤。
他们本就曾于此举行过婚礼。
吃一堑长一智的神君自然说什么也不要再来一次危险的送嫁了。
继续在竹屋办就是了。
“玄商君”,正当二人敲定婚礼细节时,青葵自石洞中走出。
“昙儿她如何了?”
“昙儿……无事”,神君说这话时,颇有些心虚。
昨夜忙着……咳咳……
虽然并不激烈,但某人的话很多。
想到青葵公主和嘲风宿在石洞,他更是放不开。
“姐姐人家都好啦~”夜昙如同饿虎扑食,夫君也不要了,一头扎进青葵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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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转眼就到了重开的婚礼当日。
嘲风当然不忘戏弄夜昙。
“这是什么?”他拉了拉自家小姨子头上的黑纱。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因为黑紫色才是他们沉渊婚礼的主色调。
也不知道夜昙又从哪里看到了,便学了来,搞得整个新娘妆扮都不伦不类的。
“还能是什么”,夜昙毫不留情地打掉嘲风的手,“头纱啊!辟邪的!”
“啧啧,大喜之日,搞个黑色在头上……”这老五和葵儿还都宠她,一味顺着她的意思来。
小姨子可不是都得上房揭瓦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