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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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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京都的荷花飘在水面上。

林兆之一身白衣站在夜色里,也同这白莲般显得清雅脱俗。

他已经没事儿了,只是站久了还是有些累。

“你手里也没消息?”江霖钰斜倚在门框上,苦恼道:“这可怎么办,这下我真成孤家寡人了。我爹的消息没了就算了,怎么连军情都不传回来。”

林兆之被蛊虫折磨一日,现下还有些虚弱,闻言也只轻笑一声:“有什么办法,大晋内忧外患,各党派争抢不休。若是胜仗倒还好,可要是败仗...”

林兆之截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天高皇帝远的,要是他们诚心瞒着不报也并无可能。”江翎珏还是觉得不对:“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又不是没吃过败仗,为何瞒而不报。”

“这谁知道。”林兆之的脸色在月下显得冷极了:“许是有奸人作乱呢。”

江霖钰嗅到些其他味道,于是追问:“你知道什么内情。”

“算不上内情。”林兆之说:“只是联想到些事情。那庄子里发现的胡人尸体全被推到楚之秋脑袋上,可就他那做派,你信是他做的吗?”

江霖钰想到先前与楚之秋短暂的相处,不由打个寒颤:“也是,他那蠢脑袋怎么可能能和胡人联系上,说是他妹妹倒也比他来得真。”

“你与楚之宝打过交道?”

“有过几面,病怏怏的连路都走不了。”江霖钰想了想又提添一句:“脑袋倒是聪明的很。”

林兆之一顿看向江霖钰。

“你既与她打过交道,可否说说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人。”林兆之垂下眼:“对她评价都是聪明,到底是个什么人才能叫贤王不惜拿胡人嫁祸...”林兆之停住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

“你还说自己不知内情。”江霖钰抓住一点就发作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林大人仔细说说呢。”

林兆之难得惊慌,他偏过头不愿开口。

“让我猜猜,林大人这是又和自己的旧主子联络上了?”江霖钰眯起眼:“贤王给你什么好处,都互下死手了还能回头。”

林兆之这才冷冷开口:“好处谈不上,只是吊着命。”

“真乃奇观,你林大人也有被人以命相挟的时候?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江霖钰短笑一声:“祁元辰知道你又去找贤王了吗?”

“江小姐。”林兆之看她:“这是我的私事。”

“既是盟友,便不要瞒我。”江霖钰道:“贤王又在里面扮演个什么角色?”

林兆之认命般低下头回她:“贤王一党蛰伏多年等得就是太后和皇帝翻脸。当今陛下想独立之意愈发重了,太后一党又接连被重创,如此良机他怎会不用。”

“所以他为什么要用胡人来冤枉我江家?我家与他全无干系,瞎扣什么帽子。”江霖钰对这贤王没半点好感,如此一来更烦了:“我江家是什么冤大头吗?谁都要来踩一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林兆之叹口气:“你江家功高盖主又和太后有亲,陛下如何不忌惮。再者你们从不站队,军里又难插眼线,王爷怕是早视你们为眼中钉了。”

江霖珏一卡,舌尖抵着后牙笑出了声:“真是好笑,我江家为大晋立下戎马功劳,没多少奖赏便罢了,到头来还要引人猜忌。”

“贤王这么做打的就是你们和祁元辰之间有嫌隙。”林兆之咋舌:“可惜他人心阴暗,见谁都阴暗。”

“听林大人此话倒是对贤王颇不认同。”江霖钰抱臂:“这倒是奇了,既不认同,又怎么回了他的阵营。”

“世间事岂能事事随心。”林兆之盯着江霖钰扬起笑:“不过在下要给江小姐句忠告。”

江霖珏听着。

“野心与良善势必要有取舍,让贤王痛下杀手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林兆之的声音轻飘飘的被风送到江霖钰耳边。

“江小姐你要为官,便叫贤王失了本布好的局。”

江霖钰不解:“我入朝为官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林大人少话里有话。”

林兆之轻微摇头:“你自小长在西疆,此次到京都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若你嫁给了陛下,太后与皇帝的嫌隙只会愈发深。当年东宫失火,你当真以为是普通走水吗?”

夏日清风徐徐,吹得江霖钰汗毛直立。

很快她又意识到点不对:“若说这些,那贤王更应该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毕竟这案子,是你林大人亲手牵起的。”

江霖钰顿了顿,缓声道:“贤王想杀的依旧是你,你少祸水东引。”

“若他想杀我又怎可能留我这么久。”林兆之一掸衣袖上被吹来的飞虫:“江小姐查我查的那么细致,又怎不知我的命全在王爷一念间。”

江霖钰眼睛不眨,又说:“林大人对我误解够深,我何时查过你底细。”

林兆之歪头,脸上浮出些困惑。

“你的底细被人抹得一干二净,除了能查到贤王资助你,他再查不出任何消息。”

他是谁很明显。

林兆之没接话,只笑着盯她:“现在你知道了。”

江霖钰一下子没了话讲,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也与我为官无大关系,我就算不为官也断不会嫁他。贤王真是够闲,再怎么算我也只是个小变数,他做什么害江家。”她顿了顿,骂一句:“有病。”

“楚家小姐脾性如何,我还从未正面见过她。”林兆之对楚家的事好奇的紧:“江小姐不妨从她下手。”

“她?她一个病秧子…”江霖钰话说一半忽然止住:“你意思是楚之秋是被她推出来挡锅的?”

林兆之说:“或许,我未见过她,对她了解不过尔尔,她背后还有旁人也说不定呢。”

“她…”江霖珏说不出来了,她嘴张了又合,最后烦躁的挠挠头发:“早知这京都复杂,没成想是没一个好人物。”

林兆之移开眼,声音不咸不淡:“贤王近日动作颇多,江小姐且看着,风险时也是机遇时。”

江霖珏听懂了。

蝉伏在枝头鸣叫,不远处的打更人敲打铜锣。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月明之后,千里外的战报终于递到了京都。

“胡人夜袭,祁将军下落不明,军中将士损伤大半,北庭只剩一千兵镇守。”

念军报的太监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看皇帝脸色。

皇帝脸色也确实够差,他手抓着镇纸,强忍着没将那物丢出去。

“又败了。”他感觉自己的头疾被这军报再次气犯:“朕就不明白,我王军为何一退再退,这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

太监不敢说话,缩着头当鹌鹑。

皇帝手被镇纸硌得发白,他低着头,什么念头都没了,只剩一个。

祥瑞之气为何不曾使我王军势如破竹。

“皇帝。”

太后从殿外走进来,她一身华装,满天珠翠:“可是为了西疆战事忧心?”

皇帝放开镇纸,轻咳一声变了脸色:“母后怎么来了,这样热的天何苦您亲自走来。”

太后不顺着他的话说,耳垂的玉坠与动作一起摇晃。

“只怕是哀家不来,陛下便什么都不会说了。”

皇帝给身后老太监使了个眼色,自己倒不动半点:“母后说的哪里话,朕与你母子一心,又怎会不同你说呢。”

太后满唇鲜红口脂,闻言扯起笑:“是吗?哀家先前就同你说过,江家在军中威望不浅,扶毛头小子而削江堰不是良举。可陛下是如何做的?”

“...”皇帝皮笑肉不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朕也从未想过叫大将军卸职。只是现下江将军重伤未愈,朕这才委祁元辰以重任。母后这话说得当真是叫朕伤心,难不成在您心里朕就是那拎不清的昏君吗!?”

“陛下何必这样说伤太后娘娘的心。”素白不卑不亢,眼睛都没去看皇帝。

皇帝刚憋下去的气蹭一下又冒上来:“朕与母后如何让讲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太后向前一护,半边身子挡住了素白对伺候的太监说:“陛下脾火这般旺,还不送败火茶来。”

“母后的消息知道的倒快,朕才知道您便来了...您这消息比朕还灵通。”

养心殿内冰气从炉隙里飘来,宫女身上熏着的香顺着扇子一路延到皇帝鼻尖。

忽地,皇帝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眼前景色不见,余留一片漆黑。

“陛下!”

养心殿一阵兵荒马乱,老太监迈开腿直奔太医院。

而此中的太后却一脸冷静,好像早料到会这样。

“陛下身体欠佳,实在不便处理政务。富儿,扶陛下回寝殿休息。”

“是。”

素白垂着脑袋站在太后身后,脚尖不着痕迹得将太后因乱动而乱掉的裙尾踢正。

“素白。”太后唤她。

她抬头应声:“我在这。”

得了这么一句,太后又没了话,似只为这么一句“我在这”。

御花园湖面上的莲花被人拨动。

“哗啦啦——”

湖内鲤鱼向水面上看去。

一道倩影伴随惊叫坠落入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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