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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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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兆之躺在榻上,侍女在床头用宫扇替他消暑。

易宫端着冰镇酸梅汤守在林兆之跟前,面上是藏不住的担忧:“医生不是说喝些消暑的便可好了吗?怎么还是如此。”

红梅双手紧握,也不知是何情况,她问:“可是主子还吃什么别的了?”

“不可能。”易宫说:“我一直守着,断没有见主子还吃别的什么。”

“这可怎么办…”红梅正着急着,榻上的林兆之翻起身对着床下木桶干呕几声。

他皱着眉,长发湿答答黏在脸侧。

是热的。

屋外太阳正大,即使侍女不停歇的扇扇也无济于事。

林兆之又冷又热,缩在床上大喘气。

他心里明白这是为何。可看着面前担忧的二人,林兆之闭上眼。

何必提出来惹人烦忧。

贤王既留下他,怎可能没有控制之法。

即便往年他装得多么忠心,贤王也从未真正信任。现在两人彻底撕破脸,解药更不可能给他。

林兆之的衣领被汗濡湿了。

熬时间罢了,过了这几日便好了。反正之前都是这般熬下来的。

他这么想着,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意与外皮的热相织,叫他浑身酥痒,恨不得将皮肉刮下来以便解脱。

红梅流下滴泪,她站在床前,急得很。

“您口渴吗?我给您倒杯水来。”红梅低声询问。

林兆之摇摇头,喉间溢出些乱窜的气,痒得他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血…主子咳血了!”红梅瞪大双眼,她无措地拉住易宫衣袖:“怎么会咳血呢…”

林兆之摊开手一看,果真是血。

自服下此药后,贤王在每年将发病时会送来解药。只是偶尔林兆之会惹他不满,于是他便只能独自承受这苦楚。

易宫放下手中瓷碗,对扇扇的侍女道:“你先下去吧。”

侍女行一礼,顺从地放下扇子出去了。

易宫拿起扇子,亲自为林兆之扇凉。

他语气难掩心疼,问:“是王爷?”

林兆之没说话,冷汗不停往外淌。

红梅想到什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林兆之身前。她叫易宫往旁边挪了挪,自己却说一句“冒犯了”。

林兆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衣领就被她一手拉开。

脖下五寸处,一颗微小的黑色留在他的皮肤上。若不细看,怕都会以为是痣。

红梅一惊,手松开衣领后退几步。她咽口唾沫,颤声说:“是王爷下得蛊虫。”

易宫忙追问:“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红梅手尖微颤,她稳稳心神,重新开口:“我也不知只是什么蛊虫,只是尚在王府时无意间撞见了王爷在与人交谈。那人说这蛊若每年无压制的药物,便会如万蚁噬心般痒,而且……”红梅有些说不下去了,她顿在那里,眼睛乱动:“此蛊若不一直压制,便会使中蛊之人肠穿肚烂而亡。”

易宫顾不上什么扇凉,拉住红梅的胳膊就问:“那解药你知道是什么吗?”

红梅闭上眼,痛苦的摇摇头。

林兆之身下床垫已湿了大半,全是他出的汗。

他有些说不出话,只是低笑了声。

怪不得每次被诸葛筠折磨后他会主动送来吃食讨和,原来是有压制解药。

易宫听这笑声更急了:“这蛊虫可会影响人脑?怎么都这种情况了主子还笑得出来。”

红梅深吸口气摇头道:“我不知,只是曾见王爷拿侍卫实验时那侍卫脸白如纸,不到一日便死了。”

易宫更怕了,他看着榻上的林兆之冷汗直冒痛苦难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去找王爷。”

红梅还没来得及劝,易宫的脚已经跑到门槛。

“不许去——”

这三个字几乎是林兆之从唇间挤出来的。

他又咳嗽几声,白唇上染上丝血。

易宫定住身形,可他也只是回头看林兆之一眼,继续往前跑了。

林兆之虚浮的眼看到易宫离开的身影,他抓住红梅,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不要让他去,一定要拦住。”

红梅看他这副模样,眼泪簌簌下落:“主子,您…”

“去拦住他。”

这话说完,林兆之彻底没了力气。他伏在榻上,发丝粘黏着,好不狼狈。

红梅两处看了看,到底是去拦人了。

临走时还不忘叫个人进来伺候。

那侍女再次入屋,她举起扇子又扇起来。

林兆之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些来:“这消息你可是传给王爷了?”

侍女举扇的手一抖,险些没拿稳。

林兆之一手撑起些上半身,抬头看侍女:“他对我如今惨状可还满意?”

侍女忙跪地道:“奴婢什么都不知。”

林兆之撑不住,又重新倒在榻上:“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你。我早该明白这些的,我早该…咳咳咳咳咳…”

热血从他嘴角划出,林兆之闭了了闭眼,不再讲话。

此情此景实在像极了他初见诸葛筠之时。

诸葛筠站在林兆之面前,一脸无奈:“小兆之且忍一忍,本王也是太过害怕,毕竟曾经心腹都能说叛就叛,我不得不防啊。”

林兆之倒在地上,疼痛叫他说不出半句话来。他没看到诸葛筠的脸色,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叫他如此疼痛。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不如此,他便早死在那雪中了。

“是,多谢王爷救我一命。”

诸葛筠听罢低声笑了:“好兆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叫这东西不磨你难受。”

他挥挥手,身后侍卫拿来一块糕点。

诸葛筠接过糕点捏在手里,笑得像偷腥的狐狸:“吃口桂花糕,看看会不会好受些。”

林兆之盯着诸葛筠,心中思绪万千。

最后,他是爬着接过糕点的。

强压着恶心,林兆之囫囵吞枣地咽下糕点。

“…”林兆之在榻上滚了个圈,过度的痛叫到视线不清,他又笑了两声。

红梅所说得活不过一天是错的,他曾撑过两天。

侍女不知林兆之为什么这样,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大人何必如此,王爷说了,只要您回头,他对您背叛一事就既往不咎。”

夏日多蝉鸣,山头植被茂密。

祁元辰拿溪水洗了把脸,手中有地方被他方才练剑磨伤了,此时正流着血。

“江家那小姐真不回来了?”有人蹲在他旁边,语气惆怅。

祁元辰脸上挂着水珠,他回:“或许吧,她本就不适合这里。”

“她的指挥很是厉害,有时我都自叹不如,怎么会不适合?”

“她自小体弱,无非是和我们野惯了才有些瞧不太出。战场上多血腥,许多事她也不去多想。”祁元辰顿了顿:“更何况现下大将军重伤未愈,军中的奸细还没被揪出来,她回来大将军又要担心。”

和他说话的是张重涛。

“可呆在京都便不使人忧心吗?我们战场上拼杀至少是实打实的,可京都那地方吃人都不吐骨头,比这儿危险多了。”

祁元辰听罢沉默片刻。

“皆有命数造化,是她要留在京都的。”

张重涛不再多言,她洗把脸起身:“也是,只求这场仗打顺利些,也好揪出究竟是谁在捣鬼。将军你整日记挂着京都来信,是在想谁?总不会是江连翩吧。”

祁元辰眯眼看他:“哪来那么多问题,战场上的事儿还没解决,问京都做什么。”

张重涛耸肩:“怕什么,自我上了战场就有了随时牺牲的觉悟…”

“混说些什么话。”祁元辰打断:“事还未定说什么生死。”

张重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拿手轻扇自己嘴唇:“我说胡话了,将军当没听到行吗。”

夜中军营帐帐点灯,几位将领聚在一处商讨明日计划。

“这蛮人是在耍我们玩吗?”周英一手撑在膝头一手放在桌上:“这两次领队都变着法的换,谁知道他们下次领队是谁。”

张重涛凝眉,又道:“且军中叛徒是谁还没揪出,我们每次藏身地皆被他们寻到。”

烛影昏黄,众人面容都半隐在黑暗里。

“说不准,这叛徒此时就在我们之中。”

“…你**怀疑我们?”崔汇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扭曲:“大敌在前你说这话安的什么居心?”

张重涛看向崔汇:“你急什么,没疑心你,谅你的脑子也做不出这事儿来。”

“...靠。”崔汇感觉更憋屈了:“老子看你对老子早有意见了,含什么东西...含沙折印的说什么。”

有人在旁边提醒:“那个叫含沙射影。”

“管它叫什么东西,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崔汇一挥手,手敲了敲桌子:“张参使你什么意思?”

张重涛有些无语,她挠了挠眉尾,认输道:“我没什么意思,崔将军实乃忠臣,我怎么会疑心你。”

这话才终于叫崔汇舒心些,他哼笑一句:“那是。”

祁元辰手拿旗帜放在沙盘上,看着这局势实在无解:“下一步,他们要打哪边。”

“西南失守,已叫他们掠走座城池,这蛮夷惯不把中原人当人,也不知没来得及撤离的百姓如何了。”徐景同坐在祁元辰身侧,一脸愁苦:“我们不能再退了。”

“谁愿意退。”张参使锁眉沉思:“要不是有人泄密,我们怎么会败?”

帐中一时无言。

祁七垂眼看着烛火,他刚想说些什么,帐内慌慌张张闯入一位兵卒。

“报告将军,胡人夜袭。”

帐内几人皆惊。

祁元辰站了起来,他问小兵:“来人多少?”

“看不清,他们是从东侧的山峰处来的,瞧着是密密麻麻。”小兵如实回答。

“......”祁元辰沉默下来:“这次领兵的是谁?”

“我们没看到脸,但他使得鞭子,怕是萨日和。”

“砰——”

祁元辰不慎推倒蜡烛,他一只手被火撩了些,可他却无痛色只有满脸阴鸷。

终于让他等到了,萨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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