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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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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大老板苏菲的光,林安也是享受到了1939年的豪华火车卧铺,坐在床上带着艾丽娅读书,这本书是她送给小老板的见面礼,在这送礼方面,老社畜懂得还是很多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 ,这趟列车从柏林始发,随后一路南下抵达瑞士的首都伯尔尼,期间她们会路过阿尔卑斯山脉,以及分割了德瑞奥三国的博登湖。

今天早上出门她耗费的太多时间,摩西深夜再度出逃,疯狂用爪子挠门扰民,为了防止它被打电话抓走,顶着鸡窝头凯瑟琳把这条狗放了进来。摩西目的很明确,跑出生平最快速度钻进林安房间,再借着助跑熟练的钻进被窝,歪着脑袋它哼唧个不停。

这招对林安很有用,揉揉狗头她挪了挪身子给摩西腾地方。但很显然,这个决定就像放吸血鬼进家门一样不理智。

继深夜悄悄啃行李箱未遂后,将枕头下护照转移到安全地点,捏着狗嘴筒,她怀疑这狗是不是带着命令来的。灯光下那黑亮亮的狗狗眼看上去更加无辜,思考半天权衡利弊,林安只能把东西和狗分开,就像那个猎人羊狼过河的难题一样。

可她忘了这狗脑子和主人一样不正常有病。

布谷钟响个不停,楼下苏菲的车子催的紧,光着脚满屋围追堵截摩西抢鞋,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狗居然叼着她鞋不松口,甚至想把鞋从窗户丢下去。

太聪明的狗不是好事,她觉得这狗就是学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晚上就把那些好习惯全忘光。

当然最后还是人类的胜利,她们顺利去了火车站,在距离开车十分钟的时候踏上火车,而被啃出牙印的皮鞋算是摩西给的送别礼物。

“明天上午我们就能到伯尔尼了,会先住在我妹妹家里,她也有一个女儿,比艾丽娅大三岁。”品尝车上摆盘精美的下午茶,苏菲坚持要把花掉的钱全都赚回来。

“那真不错,艾丽娅之前还跟我说她想那位表姐了呢。”

“没想到你带孩子还真有一套。”向自己招来的员工投以肯定的目光,苏菲觉得自己还没看走眼,那些钱花得很值。

列车上的时间过的又快又慢,不知道经过几次抬头后,她们终于到达了终点站,伯尔尼,瑞士的首都,林安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苏菲买的高档票包含了帮拿行李的服务,林安没带太多,或者说她本就没有太多东西,除了一些衣物书籍,最重要的就是钱证件,还有那包贵贵的糖霜饼干。

苏菲的妹妹派了私家司机来接她们,全程林安都享受着最高待遇,她只需要看好艾丽娅就好。和小刺猬挤在车窗边看街景,艾丽娅是第二次来这里,学着老师的模样她给林安当起了导游。从城市街景再到略显宽敞的别墅区,车子平稳的驶进一条宽阔平整的山路。

刚开始林安以为会是那种农场度假山庄,她可以在里面过着诗情画意的田园生活,种地放羊骑马,还能凭借自己的知识发展动物医疗,带领村民发家致富。

可当那跟古堡一样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时,尽量不要让自己下巴掉下来,林安想不到刚刚苏菲口中的老房子,居然是一处占地不知多少的庄园。

两个男仆拉开黑铁大门,以某位女神为主题的喷泉水花在阳光下泛着亮光,穿着制服的佣人们排成两排列队迎接。而站在正中间的就是这豪华庄园的主人,苏菲的表妹凯特,以及她十一岁的女儿,未来的庄园主人珊莎,那如火团一样的红头发成功吸引了林安全部注意。

“好久不见苏菲,还有你艾丽娅,你又长高了。”行着贴面礼,对于姐姐和侄女的到来凯特很是高兴,但当看到身后的林安时,疑惑在她眼中闪了一下又消失不见,“这位是?”

“我给艾丽娅找的家庭教师,叫林安,林是姓,她课讲的不错,艾丽娅也很喜欢她。林小姐,这位就是我的妹妹凯特,这位是珊莎。”

经苏菲介绍后一一问好,凯特对这位并不在名单上的客人很是欢迎,给身边装作小大人的女儿派发任务,她有很多东西要跟自己的姐姐讲。

“珊莎,带艾丽娅和林小姐去逛一逛,特别是新修的后花园。”

“好的母亲。”依旧端着架子,那故作老成的样子看的艾丽娅很是敬佩,“请跟我来,这边走。”

但孩子就是孩子,虽然平日跟着母亲有样学样,但她怎么说也是只有十一岁的孩子,还是在这庄园里家人疼爱着长大的,才几分钟就丢掉架子和艾丽娅打闹起来。一人拽着黑发姐姐一只手,珊莎开始逐个房间的介绍。跟上她们的步伐,尽力忽略身后的女佣们,林安敢打赌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豪华的房子,她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期间珊莎还带她见了自己的父亲,卧病在床的史塔克先生有着和珊莎一样的红色卷发,饱受疾病折磨的身体看上去随时可能倒下。看着突然出现的客人,听珊莎解释完来龙去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靠在床头,他希望这位客人不要在意孩子的闹腾。

参观房间去后花园荡秋千,再到晚饭和饭后聊天,一整天林安都被两姐妹牵着走。晚上休息时躺在床上活动下已经酸痛的脚,女佣送来了安神的茶叶和枕巾,那味道比伊蒂的好一点,但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陶瓷浴缸里飘着薰衣草香的泡沫和花瓣,享受着温热的水包裹身体,看着浴室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林安总觉得这一切仿若一场梦。仅仅一个月自己就到了瑞士,住在大庄园当家庭教师拿着高工资,远离战火远离死亡,这简直太不真实了。

捏了下胳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看着矢车菊的雕花林安想起了柏林,不知道凯瑟琳一个人做饭会不会又把牛排煎糊,汉娜和乔纳森的姐弟恋进展到什么程度,摩西会不会拆家,以及那些占有了她一年多记忆的人。

五月中旬树正高来叶渐茂,坐在花园的遮阳伞下给两个姑娘指正语法错误,吹着五月带着玫瑰香气的暖风,林安觉得自己幸福指数已经爆表。因为自己勤勤恳恳的工作,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凯特最终决定让她一起教珊莎,待遇和苏菲给的一样。

艾莉亚和珊莎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只需要告诉她们语法中的规律,两个小姑娘很快就能举一反三的掌握更多语法,林安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合同没到期就把两个姑娘教成才,那样自己可就失业了。

"她们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出来晒太阳,史塔克先生时刻关注着女儿的学业,当然也关心这位看上去很年轻的老师有没有被折磨的头疼。撸着腿上的橘猫,史塔克先生笑着查看两个孩子的笔记。

"没有没有,她们都是非常聪明又好学的孩子,以现在的学习进度看,我都担心要没有东西教她们了呢。"合上手中写满今日任务的笔记本,林安准备让姑娘们课件休息一会,总坐着读书会变傻的,"好了,现在是课间休息,半个小时后记得回来上课。珊莎你要好好看着艾莉亚,她要是再爬树的话我可不会帮她瞒着苏菲女士了。"

"知道了老师!"

调皮的眨了下眼睛,两个小家伙像兔子一样窜进花园后面,阳光下珊莎的红色头发被渡上一层金光,就像燃烧中的火焰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您对青春期的孩子很有一套,自从我生病后珊莎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看着远去的小火苗,史塔克先生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听凯特说您来自中国之前是在柏林留学是吗?"

"是的,我在1933年和哥哥一起来德国留学,不过37年末我哥哥回国参军了,现在欧洲就只有我一个人,不过我有一个远方姨妈在巴黎,但我们不太联系。"

“以后可以寄信的。”

膝上橘猫发出满意的呼噜声,继续抚摸那顺滑柔软的背毛,经过两个月她多少也知道了这一家人的事情。苏菲和凯特是相依为命的表姐妹,都是波兰人,但在波兰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苏菲一个人过的很难,但她确实是一位强人,从最开始拎着篮子在街边卖零碎,变身成为拥有两家大工厂的老板,手上无法消除的厚茧是那段辛苦岁月的证明。

一战爆发后,凯特在战争末期成为了一位护士,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来自英国的史塔克先生,受伤的士官和护士永远是最好的爱情小说主角,战争后两人结婚定居英国生下珊莎,可好景不长战争留下的伤害在珊莎四岁的时候爆发。

一战中大量芥子气的使用导致死亡和伤残率大幅提高,坦克的出现让血肉之躯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地狱。史塔克先生很幸运,作为一名军官他分到了一个质量不是很好的防毒面具,他也不用冲在最前线面对那钢铁怪物。

但质量残次的防毒面具还是让他吸入了少量芥子气,坦克炸开的碎片穿透胸腔停留在肺部和身体其他地方,或许年轻时还能靠较为良好的身体素质抗过去,但死神从来不会眷顾某个人。她的镰刀时刻停留在人的头顶,只等最后时刻挥舞下去收割生命。

"作为父母总会多为孩子着想一些,我已是风中的残烛,就算哪天死神告诉我要为曾经犯下的罪下地狱也无所谓。可我放心不下珊莎,她就像一团新生的小火苗,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我死后凯特会先帮她管理家业,苏菲也会帮忙,但她们不能永远保护她,我希望她可以早日见到世间的豺狼和风雨,但我又怕那些东西会伤害她。"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因为激动他的面色开始发红,肺部拉风箱一样的声音让他说话变得有些奇怪。接过护工递来的水饮下一小口,那些不适的症状缓解了许多。

看着那消瘦布满疤痕的手腕,林安只能坐在一边当一个倾听者,一战的历史她不太了解,那是帝国之间分赃不均狗咬狗的战争,坦克机枪芥子气将人类带入了残酷的地狱,很多士兵死在前线或者患上严重的疾病和心理障碍。

艾德曼的父亲就死于凡尔登,弗林斯先生带回了他的遗物,没有尸体只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和几封带血的信件,太多士兵被卷入那台绞肉机,为了大人物的欲望化作路边野花的肥料。施耐德先生幸运的活着从索姆河地狱离开,可上帝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死神的镰刀在凡尔登的战壕里落下。

而弗林斯先生活到了战后,可他和史塔克先生一样,子弹碎片留在了他的肺里,地狱般的战场让他患上严重的战后应激症。在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下,半年后死神也带走了他。

【一个农民的孩子漂洋过海不远万里去杀死另一个农民的孩子】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人想经历战争,孩子们需要和平的环境成长。"看着远处跳动的小火苗,林安在心里默默为她们祈祷。

"是啊,战争是残酷的。"放下手中的水杯,史塔克先生靠在轮椅背上,暖风中一只蝴蝶寻着花香飘到玫瑰上。

"我还记得战场上一个德国人,他个子很高也很英俊,他说他是个建筑师,有在音乐厅当小提琴首席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过孩子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他被强行拖到战场上,只因为他父亲是一位老军官,作为家族唯一的儿子他必须踏上战场。"

"那时候我们还有战马和骑兵连,那是一个有着雾的凌晨,我们都趴在各自的战壕里休息。那天我负责放哨,透过望远镜我看见一匹棕色的战马躺在地上哀叫,它身上缠满了铁丝网动弹不得。”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胆子多大,让人举起暂时停战的旗子就爬着救马去了。结果等我爬过去才发现那个德国人也在想办法救马,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短暂的交谈了一下,之后马救了下来我们抛硬币决定谁把它带走,最后是他赢了。"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样,那个孩子也应该长大了吧,我想想那个人好像是叫…对!他叫施耐德来着!不知道那匹马最后怎么样了,但愿他们能好好养它,我那时候运气真差,谁不想拥有这样一匹经历传奇的马呢?不过现在都流行汽车,马也只能在乡下和仪仗队里看到了。"

"不,您的运气很好,我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意思就是凡事都有两面性,可能你觉得不幸运的事情冥冥中变成了对你有利的事,反之亦然。"

死于凡尔登的建筑师,小提琴首席的妻子,视家族荣耀为重的老军官。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在遛狗的时候她听艾德曼讲过一些他的事,也在凯瑟琳那里听到了一些,和史塔克先生的描述简直一模一样。

德国有太多叫施耐德的人,也有很多人参加过一战,可符合以下条件的德国人,除了艾德曼家他实在想不出来了。

运气的好坏不是短期就能下定论的,史塔克先生输掉了那匹传奇小马,但他活到了战后并有了幸福的家庭。施耐德先生赢下了那匹马,可他的运气也在那时消耗殆尽,他最终死在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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