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彻底完了,她要是再给这家伙好脸色,就让她跟希姆莱打自由搏击!
接下来一周疑惑的人换成了艾德曼,林安对待他就像房东对待租客,她把之前那些事全忘到了天边,每天保持微笑服务,态度好的能在房东榜排名前三。
这还不如直接无视他。
点燃一支蓝鸟香烟,白色烟雾在昏暗房间内格外显眼。
莱希特的探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林安在舞会上也略显张扬,当他听到巴黎舞会上一个把中尉迷得团团转的东方女人时,哪怕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只能确定那个穿着礼服舞姿优美的人是林安。
当然现在叫她琳娜·勒罗伊更为合理一些。得益于她现在的法国身份,只要没什么实质性的错误,她就会非常安全。
是个好事,她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安稳快乐的生活,也许他应该离开,免得又变成打扰她好日子的丧门星。
但某位看戏不嫌事大的老寡夫才不理会这些,直接将他塞进了这间十六区的独栋公寓楼,连行李都帮他安排了全新的。
好吧,可能也有他申请过的原因在。
但对天发誓,他真没有直接住进林安家的打算,他的计划是先当邻居,但很显然她们也确实变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
当那扇门被打开时,她估计又想靠逃避来解决问题,不过身边士兵态度更为强硬。站在玄关处看着那双久违的褐色眼睛,背后双手握拳到指甲都嵌进肉里,他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自己。
他非常非常想抱住她,抱得紧一些,就像人用力抱紧猫一样禁锢住她。然后抛弃那些规矩直接吻上去,轻咬她的嘴唇和耳尖,牵着她的手触碰眉上疤痕,让她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至于是要用扛还是横抱将其带到房间,这点他暂时没想好。但可以预见的是她会剧烈挣扎,就像华沙那晚一样,拳打脚踢扇耳光咬人无奇不用,没关系,这也可以算作一种小情调。
他会控制好力道照着她的小屁股来一巴掌劝她不要乱动,双手掐住纤细腰肢向下按,按照经验她会用手撑在他身上尝试逃跑,但只踮脚几厘米后就又被按了下去。他喜欢看这个时候林安的表情,还有那短暂的呜咽。或许还会有流泪环节,但他会亲吻掉泪珠,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又或者他可以用一下领带和腰带,棉布和皮革的触感完全不同,在手腕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同。
林安说的对,他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变态,一直戴着假面生活。但很可惜她没亲眼见过假面下的样子,如果看见过一点,她估计会老老实实当贴心饭票,不过这也代表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艾德曼不喜欢这样,他想要林安的爱,更准确来说是偏爱。
经过几个月的分析以及某个寡夫的建议,艾德曼觉得如果想挽回林安只有两条路,要么他继续滥用权力,找一间房子把她关起来,就像笼子里的小金丝雀那样。或者他继续变成那副卑微模样,承认自己的错误祈求原谅。
看着老寡夫脸上的奸笑,思考几秒钟,艾德曼两条路都不想选,从母父双方遗传来的疯狂因子在血液中不断翻涌,他准备另辟蹊径。
和林安一样的问题,反思了,但没反思彻底。
林安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欢她,特别是凯瑟琳的叔叔,他极度厌恶这个引得自己侄女不正常的东方人,如果艾德曼放着她乱来不管,威廉姆斯肯定会找个由头收拾她。
他想尽办法保住她的安全,结果她居然被一个八百年没见过面的英国秃子几句话就撬走。虽然知道她就是狡诈的小野猫,但这未免太令人心寒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滴血。
好吧,他确实有生气以及小心眼记仇,他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秃子!
而且他讨厌死那些聚在她身边的男人了,特别是那个棕色头发的法国人,他应该找个借口把他塞进炉子里。
“你知道一个人被烧成灰需要多长时间吗?”
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刚刚被自己骂过的秃子正跪在一堆大米上,双手高举一把椅子,豆大的汗珠落在大米上,莱纳不敢有一丝松懈。只要他动作略微不标准,那个变态就会按下旁边的按钮,电流让头发都开始冒烟,几次下来他仿佛看见了拿着钥匙的圣人彼得。
在林安出逃后,被愤怒的梅莎赶去追人,结果倒霉催的赶上打仗,不仅人没看见,自己还被当成英国间谍抓了起来,还被送到了这家伙手上。这一个月他仿佛在地狱里一样,死了都比这样好。
“这个问题取决于我们用什么炉子,如果是普通的火化炉,从开始到结束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钟左右。”
手指在按钮旁来回滑动,翘着优雅的二郎腿,轻轻敲击按钮却始终没有按下。死亡是解脱,他才不想让这个该死的秃子轻松走人。
“当然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大概四分钟就能把人变成灰,你想试试吗?”
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椅子砸在肩膀上,水泥地上的灰尘呛得人想咳嗽,莱纳做好了被电的准备,但滋啦啦的电流声并没有响起,可靴子敲地的声音也算不上好听。
蹲在这个英国人身边,体贴的挪走椅子,艾德曼不希望他身上留下明显伤痕,“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真是很抱歉把你关了这么长时间。”
所以呢?你打算让我说没关系吗?
趴在地上不敢动,莱纳怀疑他说的离开是化成灰飘出去,他摸不透这个死变态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定林安那晚真把他砸成傻子了。
尝试抬起的头被按住,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他的脑袋。从衣兜里反找出一个小纸包,那疑惑的目光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则变得惊恐起来。
“我在书上看见过,东方医生会用针来治病,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
灯光下一个个长针闪着银光,面带微笑的捻起最长的那根,艾德曼努力思考那些穴位都代表什么意思。
“放心,这些都是消过毒的。”
窝在沙发里看报纸,如果没算错那个讨厌的家伙今天就能走回来,神奇的是这家里貌似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不在。看来这家伙就是一切混乱和不幸的根源。
厨房林安和翠丝一起做巧克力蛋糕,超量的巧克力发出一股腻人的味道,林安想到自己当年送的一盒巧克力,简直就是喂进了狗肚子里。
擦出一些巧克力屑做装饰,一想到这家伙每天安稳睡在自己隔壁就更来气,直接把那块巧克力丢进嘴里,身后传来敲门声,林安希望别是他那个好兄弟。
如果是的话她绝对要给本森一拳。
开门的瞬间林安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流浪汉,犹豫要不要施舍他一点吃的,但很快翠丝就惊呼起来。
对着那张脸研究半天,恨不得一拳打上去,林安才发现这人是莱纳。
怪不得最近家里还算舒心,原来是这个家伙不在,仔细想想,打回巴黎后她就没见过这人。而所有人好像都没意识到这点。
和翠丝一起将他扶到屋内,转头林安瞥见沙发上那人上翘的嘴角,看来这一切和他脱不了关系。
冷哼一声,林安不知道他是在示威还是干嘛,反正现在她不希望这家伙心情好。
“天哪莱纳,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挤出两滴眼泪,抱住站不稳的人,酸臭味非常令人反胃。哭啼啼的将人送进浴室并请来家庭医生,报纸被攥紧的沙沙声格外悦耳。
怎一个爽字了得。
接下来的几天林安经常大声和翠丝讨论舞会上的事,比如某某男士看见她就脸红,某位先生为了和他跳舞不惜灌醉同伴。
坐在阳台上小酌,看了眼隔壁紧闭的窗户,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林安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她貌似在用各种方法让艾德曼吃醋,也好像在让前男友看看自己现在过的有多好,尽管这样是在红线上蹦迪,但那舒爽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她现在彻底学坏了,只要艾德曼不爽她就爽了,而她非常清楚该如何让他破防。
她现在非常想看艾德曼跪地祈求她的模样。
起大早梳洗打扮一番,抢走炮手的发蜡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摩托车每一丝缝隙都被擦干净,甚至还学着法国男人的样子带上一束花。本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况,但他今天突然很想邀请林安去郊外。
最近闲逛时他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小餐馆,虽然位置偏僻但食物美味,在啃鸡腿的时候他莫名想起林安,那个总把他逼到逃跑的可怕女人。他曾经说过再看见她就要把她踢出欧洲,但现在他一条条违背了自己当初说的话。
不对,这不能怪他。
这个女人实在可怕,绝不能放她出去为非作歹祸害群众。而且她貌似也没那么恶劣,特别是认真工作的时候,游刃有余的样子总是能抓住他眼球。
糟糕,事情好像不太对。
摩托车停在窗户下,看着坐姿不雅正在小酌的人,按了下喇叭,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只要路过这里他就会按一下喇叭,时间一长这里的人都想投诉他扰民。
熟悉的喇叭声让她形成了一条诡异的反射弧,低头看见那个熟悉的棕毛。身侧传来开窗声,在本森疑惑且惊悚的目光中,衬衫领口敞开,满脸黑线艾德曼打开了窗户,并看见了自己那个天天扰民的好兄弟。
他当然知道每天都来这里按喇叭的蠢货是谁,但这人实在太意想不到,艾德曼猜不出这个傻子的意图,只能装作看不见。
但今天早上他实在忍不了了,最近他睡眠不是很好,林安总是带着那个傻乎乎的小女佣换衣服谈论各种事。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日补觉,可这个傻家伙的喇叭声让他从美梦中惊醒。
他准备一酒瓶子砸下去,让那个只知道开坦克的傻瓜滚远点,别再来骚扰她们。
但低头他就看见那家伙做贼心虚的样子,以及他手上那捧粉色的玫瑰花。粉嫩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可爱,和他这种粗鄙莽夫一点也不配。
三人对视间气氛变得尴尬又诡异。看见眼神躲闪的本森,以及他怀里的玫瑰,再加上隔壁阳台那压抑的气氛。趴在栏杆上,酒精作用下林安对脑子的管辖权逐渐消失。
清了清嗓子,她说过,只要让艾德曼不爽她就开心,而且她也知道怎么收拾这两个害她留在欧洲的家伙。
“霍夫曼上尉,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睡袍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