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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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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到了?确定是蛇怪?”在礼堂的长桌上,米拉又惊又喜地询问佩内洛。她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斯廷森应该是看到了水面。不直接直视蛇怪,应该就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公鸡的叫声能够杀死它。”

米拉听了,表情陡然凝固:“该死,乔治和弗雷德告诉过我海格养的鸡都死了!”

她叼起一块馅饼转身就跑:“我找一下他俩!”

这段时间,大家叽叽喳喳地互相交换各种护身符、驱邪物件和哪怕普通的防身道具,弗雷德和乔治趁此东风兜售了不少他们制作的小玩意儿。米拉觉得其中一个帽子挺不错,有人从背后靠近时,帽檐下会飞出小鸟对对方进行啄击。唯一的问题是帽子的主人亦免不了被啄掉点头发。

“杀伤力小了些,但是其中良好的创意又弥补了这一点。作为防身物品有些超前,作为恶作剧产品就很合适。”米拉诚恳地建议,“只是需要再改良一下,别啄瞎了主人的眼睛。”

双胞胎兴奋地击了个掌:“我们当然卖的恶作剧产品——”

“只是大家用来防身有何不可?”

“另外——”

“很好的提议,林内特小姐!”

他们挣了不少零钱。

不过,对于此刻的米拉来说,他们认识的“客源”更为重要。有双胞胎的帮助,至少校园里大部分人都能装备上镜子,米拉想,这样他们都没有死亡的风险。被石化可比死亡好多了。

但当她气喘吁吁地,从一楼的礼堂跑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却得知他们不在。平时从什么奇怪的角落里冒出来的都有,偏偏要找人时不见了!米拉不由得抱怨。想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这两个游走球一样的人,米拉知道,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她没力气再爬上拉文克劳塔楼,而且刚吃完就剧烈运动,她已经感觉肚子疼了,只好慢慢走,一边思考一边啃着馅饼。

佩内洛应该已经告诉教授了,不过教授们可能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蛇怪到底在哪?或者先告诉级长呢?她认识五年级的级长希斯科特·巴巴利,不过并不熟悉,也许只能在图书馆找他?

走上五楼,她还在思索。这时,楼梯口的盔甲后面跳出两个人来,一个满身毛发,一个满脸疖子,伴随着类似巨怪的“啊哦”叫声。米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是一挥手。于是,她吃了一半的馅饼以完美的弧线飞到了其中一人脸上。顿时,他的脸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果酱和十足十的粉末状糖霜。

没有被袭击到的乔治哈哈大笑,扯下全身的毛皮,做了个鬼脸:“听说林内特小姐在找我们?”

另一边的弗雷德则有些嫌弃地对自己使用“清理一新”:“为什么你的反击总是精准地打中我?”

“可能是因为你恰好落在了馅饼的抛物线上,”米拉呵呵一笑,“顺便说一句,你头发上还有。”

“你最近为了你的黑暗女士(The Dark Lady)朋友见我们的次数都少了,”弗雷德一边处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毫无怨气地调笑,“真的继承人终于忍无可忍打算替换掉赝品了?”

“啊,我找你们确实有事,”米拉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转向乔治,神色认真了起来,“我想我们发现是什么害得帕翠霞被石化了,是蛇怪,”她挥挥手制止了双胞胎眼中呼之欲出的困惑,“被蛇怪看到会死,透过镜子和水面不直接看到会被石化。所以,我想你们可以……”

正说着,突然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两个缓缓过来的熟悉的人影,瞬间,她瞳孔慢慢变大,声音也放轻了。

双胞胎面对着她,一脸疑问,但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被米拉跳起来摁着肩膀蹲了下去。三人立时扭成一团躲在盔甲后面。

“什么,怎么了?”乔治叫道,“谁来了?”

“梅多斯教授和维多利亚,别说话了!”米拉急得不行,压低自己的声音,一手捂住一人的嘴,“梅多斯教授是我们的怀疑对象——而且维多利亚此时应该在医疗翼待着才对!”

弗雷德奋力挣脱了捂嘴:“什么,你意思我们要监听一位教授?这是好学生林内特该做的事?”

米拉抬头狠狠地瞪着他,却见他脸上全是要去冒险的那种兴奋表情,无语凝噎。右手边,乔治捏了捏她的手腕,米拉没好气地猛一扭头,却发现他正挤眉弄眼——她握着的魔杖抵住了他的额角。

“哦,对不起!”她急忙收回了手。与此同时,弗雷德出手快如闪电,立刻像她刚才那样捂住了她的嘴:“闭嘴,他们开始说话了。”

米拉除了眼神攻击毫无办法。

只见梅多斯走到这个不常有人来的走廊站定,他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在烛火噼啪声之中显得分外森然:“……所以,你确定吗?”

“是的,教授,我偷到了,那本日记本就是斯莱特林的宝物,莱斯特兰奇就是用它打开了密室。”维多利亚以微弱的声音答道,恍恍惚惚的样子,身体有轻微的摇晃,脸色苍白如纸。

“啊唔。”三个偷听者差点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随即,乔治捂住了弗雷德的嘴,米拉换到左手拿魔杖,右手捂了乔治的嘴。

“这不可能!帕翠霞被攻击时,日记本就已经被偷了!”米拉心中疯狂喊叫,她透过缝隙偷偷端详着维多利亚,她依然是那副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而且一个月前就被偷了!怎么会现在才给梅多斯?”米拉低下头,拼命思索着。

好在梅多斯似乎没发现他们。

“那么,把它给我吧……”他接过日记本收好,抬起魔杖,抵着维多利亚的脑袋,“乖孩子……”

米拉能感觉到捂着自己嘴边的,弗雷德的手掌在发抖。双胞胎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后脖颈上。他俩都一动不动,专注地凝视着梅多斯的动作。

这时米拉抬起头,目光扫到了一面镜子。处于他们所有人左侧的镜子。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定神细看。她看到了梅多斯的眼睛。他的身体依然对着维多利亚,但是他和米拉在镜中对视了。

如果我能看到他的眼睛,米拉的心突然跳空了一拍,那么,他也能看到我的。

“盔甲护身!”不及细想,米拉立刻站起来大喊,几乎在同时,梅多斯右手一甩,吼道:“昏昏倒地!”

挡在三人身前的盔甲——正是上次克莱尔遇袭时破碎的那个——瞬间又散成了碎片。强大的气流直接将三人都掀翻了,弗雷德的脑袋撞到了米拉的肚子,而米拉则一胳膊肘击中了乔治的下巴,三个人摔成一团。

“哦,我的眼镜!”米拉呻//吟着。她的镜片已经破了,世界在她眼中顿时模糊不清。乔治低声咒骂着把压在他身上的两人推起来。双胞胎看得很清楚,在梅多斯身后,维多利亚已经如软软的面条一般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他们退无可退。楼梯和通向图书馆的长廊都在梅多斯那边,他们身后只有通往几间空教室的走廊。

“林内特小姐,韦斯莱先生们……”梅多斯一步一步走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魔杖,“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绝对不是为了攻击同学,教授!”弗雷德喊道,看向倒下的维多利亚。

“你为什么要塞拉的日记本?”米拉颤抖着声音问道,吓得双腿发软,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支撑着她,好在看不清梅多斯的脸给了她更多站立的勇气。

“你不如问,为什么她拥有那本日记本。”梅多斯咧嘴一笑,“你并不相信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不是?”

“她可不像你一样害人!你对维多利亚做了什么?”米拉咽了咽口水,乔治贴近她的耳朵,悄声说起计划。

梅多斯微微偏了偏头转向维多利亚的方向:“她嘛……”

就在这时,米拉不待他说完,猛地向他右侧一冲。只见她左手一挥,便是一条咒语“飞鸟群群”,只可惜她魔力尚不足以发挥出咒语的全力,只出现了三五只飞鸟,梅多斯轻松闪过。他开口嘲讽:“你这点伎俩……咳咳……”

话未说完他就被呛得连连咳嗽,原来是双胞胎从另一侧迅速往他脚下丢了几个粪蛋,立时起效。梅多斯捂住口鼻,气得眼睛发红,反手向他们甩了个爆炸咒,正巧撞上了弗雷德和乔治丢出的几颗球状物体,一时之间,小小的走廊浓烟滚滚。

“云消雾散!”梅多斯喊道,但不待魔咒效果完全释放,他就往稀散的迷雾中又发射了一条黄色的咒语,只听谁“诶呦”了一声,接着是重重倒地的声音。没有多想,梅多斯扑上去,徒手抓住了人,同时另一只手继续维持着云消雾散的效果。

待视野重新清晰,走廊里,韦斯莱兄弟连同维多利亚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被他用金线绑住、被抓住了脚踝的米拉。她眼中已经蓄满泪水,站不直,勉强挪动着身子,背靠着镜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林内特小姐?”梅多斯站直了,掸了掸衣服,举起魔杖。

“你……你对维多利亚做了什么?”米拉勉强说话,忍不住上下牙打架,全身发抖,“为、为什么你要日记本?克、克莱尔的事也和你有关?”

“拜托”,米拉心想,同时尽全力把体重压在镜子上,这是双胞胎他们发现的密道入口,“弗雷德,乔治,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信息啊。”

“只是加强了沃尔珀特小姐本身的想法,”梅多斯淡淡地说,“至于兰斯?她仅仅看到了我指着沃尔珀特而已。”

米拉快喘不上气了。原来真的是他!怎么办?让双胞胎跑出来他们也不是梅多斯的对手,只能让他们继续躲着,这样才有人证!她一咬牙,低声对镜子加了个自己所知最强的咒语。

完蛋了,看来她要和克莱尔一样下场了,希望不要太疼,希望自己尽快晕倒。米拉咬住下唇,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魔咒。

“但是,你猜我为什么说这些呢?”梅多斯低笑着靠近了她的脸,强迫她睁开眼睛,“为什么我不在意你套我话?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为什么你的小伙伴们都不见了。因为莱斯特兰奇来到现场时,我就待在——”

“你背后的镜子,你的小伙伴们现在正躲着的密道里。”

绝望降临,米拉只觉得心都要呕出来,下一秒,梅多斯喊道:“消失无踪!”

瞬间,米拉只感觉身体里的魔力被强行拖出身体,牵扯着自己的思维和灵魂,她几乎察觉不到自己在颤抖和尖叫。

密道里,弗雷德单手拎着失去意识的维多利亚的手臂,挥起拳头砸门,力气之大直令密道上方落下灰尘;乔治颤抖着手,痛恨自己学艺不精,尝试各种咒语,试图破坏门的合页。

“谁在哪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庄严的女声远远传来,梅多斯眼神闪了闪,中断了咒语,飞速离开。米拉身体的颤抖停止了,她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咒语失效,弗雷德和乔治终于破门而出。乔治急忙抱起米拉,连声呼唤,而弗雷德拖着昏迷的维多利亚像拖着一袋土豆一样,匆匆跑到麦格教授面前。

“麦格教授,兰斯小姐攻击事件是梅多斯做的,他还攻击了米拉!”

麦格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场面,又震惊又痛心,但见弗雷德双目通红,乔治惊慌失措,两个女孩失去了意识,她当然不会现在质疑他们的话。没有犹豫,她抬手放出一个悬浮咒,让维多利亚和米拉飘在乔治身旁。

“乔治·韦斯莱先生,我需要你立刻领着这两个女孩去医疗翼,”麦格教授严肃地说,“弗雷德·韦斯莱先生,我需要你和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说明情况。”

双胞胎点了点头,立刻行动起来。不过片刻,五楼又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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