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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京纨绔任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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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天色正熹微,司怀昀便醒来了。

这山洞外有一处小小的瀑布,整晚都在叮叮咚咚的响,吵得他不胜其烦。元北庭起来的时候,看见他正站在那小小的瀑布前,似乎在思索如何将这地方摧毁。

元北庭问早安,看他一脸倦怠,问道:“殿下,昨晚没休息好吗?”

“很吵,”司怀昀一转头看见是他,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精神勉强振作一些,“还好,你呢。”

元北庭:“此时天色尚早,不如再休息会儿。我替你开一个隔声的屏障。”

司怀昀笑笑:“你不会很累吗?”

“既然是为了殿下,又有什么累的呢,”元北庭动了动手指,在他们周围安了一个小小的隔声屏障,果然,听不见面前那小瀑布的喧闹声了,“再说了,只是一个小法术而已。”

百里落天此时刚好回来,闻言道:“我也会。”

元北庭看见他回来,撇了撇嘴:“原来殿下的侍从也会,倒显得我班门弄斧了。”

司怀昀画了一个大圈和一个小圈:“他只会范围比较大的,你还能使出小的,你倒比他精通些。”

一队人悠悠哉哉地走,两个有诗情雅意的基本是沿路玩耍,跟春游似的,有时候较量些兵家常法,百姓农商等问题,玩得不亦乐乎。

最终足足走了两个月才到京城。

司怀昀原本是想低调进城,好不容易让母后不必动身过来,却没料到京城的世族元氏迎到了城门口来。

司怀昀看见了元氏的族徽标志,回头看了看旁边悠哉摇扇的元北庭,哼笑一声戏谑他:“据说你的两个哥哥,元氏两位公子互为补助,号为文武兼备,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什么都只会一半的半吊子来?”

元北庭转头正色道:“殿下这话很有意思啊,小生虽然是个连刀都拿不动年幼多病的只能自小送到西域去治病疗伤的人,但也没有殿下讲得那么不堪。”

这属于不打自招,司怀昀被他逗到,笑了一声。

元北庭看到前面的热闹,谨记着自己的俘虏身份,回头道:“诶你说,我若是路过的时候大呼救命,是不是可以获救。”

司怀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

元北庭就蔫了:“那还是算了。”

司怀昀道:“你是本王从江南抓回来的俘虏,身上还有重大嫌疑,就算是元氏,也休想保住你。”

说来好笑,他把人莫名其妙绑过来这么久,竟然连个名头都没想出来。

这番话属实只是在唬他,元北庭抿了一口香茶,回得也漫不经心:“是是是,在下明白。不过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殿下怎么查。”

车驾很快就到了城门口,元北庭被司怀昀放下车跟元氏的当家人会面,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元成山先跟太子殿下互打了招呼,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后面的车驾,低声问道:“沙儿,你怎么跟太子殿下一起回来?我不是让你把那些费神的事都给推了么,你哥说你倒好,还自己找过去找事做。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路风餐露宿的……”

元北庭打着哈哈:“遇上殿下出了点事,殿下就捎了我一程。”

元成山匪夷所思:“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还有这种爱好了?”

司怀昀的笑容八风不动:“偶尔做点好人好事,也值得镇国公怀疑本宫居心叵测吗?”

元成山回以微笑:“太子殿下言重,老臣岂敢。”

元北庭夹在中间,有点里外不是人:“这……父亲,殿下也是好心,况且路上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倒是多有叨扰,还未曾感谢。况且不是说母亲早早就已经备好宴席,必然也等急了,我们快回去吧。”

元成山听见“好心”二字,嘴角颇为不赞同地抽了抽。听见“感谢”,脸色就更加精彩。或许是夫人等急了,又派人来传话催促。

他还邀请了司怀昀,不过司怀昀推拒了:“这是元大人的家宴,我去算什么意思。宫中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陛下等着呢。”

元成山也不是真心想邀请,听了司怀昀有公事缠身,甚至没再开始下一轮相邀,便说“那太子殿下快去忙吧。”,全了礼数送人走了。

川千央是先到了京城,跟着元成山过来迎接元北庭,看到那太子殿下走了,有些奇怪:“这太子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把你扣下来吗,怎么现在又放你走了?”

元北庭自己坐了一辆车,透过窗缝去看司怀昀离去的车驾:“兴许是看我开心,就不打扰我全家团聚了吧。”

川千央一看见自家主子就注意到他的头发松松散散,只用头绳把头发随便一扎,弄了个极其简单的样式,剩下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有那么点放浪不羁的意思。

好在别人都知道这位元氏的小少爷刚从西域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过来,只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异域风情,没有人觉得他失了礼数。

川千央觉得纳闷,平时她不在的时候这头发疯疯癫癫地散着也就算了,可明明那太子殿下的冠发束得整整齐齐的,自家主子的头发怎么就这样随便?

随便耍个赖就不至于整天这样见人了吧?!

元北庭却说:“你这丫头片子懂什么,头发哪儿能随便让人梳。”

川千央不理解。

因为这话说得好像他很要脸一样。

元成山送走了太子殿下,终于上马来。镇国公虽然身份尊贵,却不爱驾车,专爱骑马。他掀开车帘,质问道:“你怎么跟太子遇上的。”

元成山看起来很看不上司怀昀,对此元北庭既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合情合理。鉴于原版本实在太不把元成山的叮嘱当回事,他谨慎地编了一个版本,含糊说是自己遇上山匪,被路过剿匪的太子殿下救了。

此次太子殿下往江南出巡,确实也是为了剿匪一事,元成山倒没有过多怀疑。只是警告他:“太子这种人不可深交,你与他维持平常关系即可。不要像你大哥那样,到时候被他生吞活剥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他那种人,一看就是算计人到死的,明明是个正派的身份,却一点也不正派!”

元北庭汗颜,有时候元成山的直觉还真是准确到可怕。

元北庭这边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团聚之喜,而司怀昀这边可就截然不同,他一进殿中,一个香炉就迎面砸来。

太子殿下胆大包天,竟然还敢躲开,任由那香炉孤零零地滚了几圈,挑了挑眉,行礼道:“父皇息怒,儿臣这不是回来了么。”

炎适皇帝冷冷地转回身,破口大骂道:“你这不孝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早知如此,还不如喂狗来得实在。”

这动不动就传病危的皇帝吼起人来连大殿都要震三震,听起来还能再活五百年。

司怀昀捡起地上的香炉,恭恭敬敬地摆在面前,道:“父皇,此言差矣。二十四年了,狗也没了啊,我不还在么。”

炎适皇帝踱下来,走到他面前:“听说你跟将要上任的大祭司一起回来的?”

司怀昀挑挑眉:“元氏新回来的三公子要来朝中担任大祭司?”

炎适皇帝抬抬手让他起来:“元氏幼子自幼多病,送到了西域去疗伤,据说在那边学了一身的巫蛊之术,精通医术和巫术,还会祈福。他在的时候,西域那边每年都会下好几场往常百年不遇的瑞雨,都是他祭祀求来的——把人要过来还费了一番功夫呢。让他先在大祭司的位置上待几个月,再升迁为国师。”

“说说吧,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的。”

司怀昀无所谓道:“看对眼了不就混一起了。”

“王八看绿豆的那种?”炎适皇帝翻了个白眼,也不怎么在乎这个话题了,“你离他远点,西域的巫术,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司怀昀不置可否,笑着没回话。

炎适皇帝赐座司怀昀,问道:“你不是去查了江南的鬼怪横行,怎么样?”

司怀昀回道:“流言罢了,后来查出其实是当地的土匪为了吓破一些夜间寄宿之人的胆子,以便打劫而已。”

炎适皇帝道:“听说当地的土匪窝被人烧了,你可知道是何人?”

“父皇恕罪,儿臣不知,”司怀昀道,“不过到后来儿臣派人去山上察看了一番,这炽廉山上暗道纵横,倒是逃了些人出去,我便循迹找到了这些人。”

不过那些人本就是当个土匪用以糊口,即使有一腔想报仇报恩的热血,骨子里也终究是懦弱无能的。况且虽然下了一场雨,但脑子也被那离神散洗过了,时常忘东忘西。

桃七七大概也知道这些,便没有强求,自己一个人往东走了。

司怀昀还跟他讲了些灭佛运动所获明细,沿路的风光和一些不太平的偷盗抢劫之事。

司怀昀回京后有很多事要做,上次他去西域那边看了不断扰边的西戎,在西边建造了一条防边线加强边疆的防御。

知道那群蛮人大多看不懂字,又命人赶制了一些木薯玉米等粮食作物的种植图画,传了过去。

西戎那边昼夜温差大,种的大多是葡萄哈密瓜等经济作物,顶不了饱,西戎那群蛮夷也不懂得出口,所以就这么长年累月地穷了下来。而木薯玉米等都是从西洋来的舶来品,经过测试十分耐旱,而且产量也很高,足可温饱。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边疆多有安定,看来是有效果。

平津国和明渊国已经停战二十余年,当初立志统一六合的炎适皇帝如今已经安心投入美人怀抱,除了平时的政务,再也没提过统一这码子事。全国上下也如同失了忆,安心搞建设。

原本炎适帝重武,早些年武将一度权野倾朝,而最近这十几年文官地位大幅上升,渐渐能与武将分庭抗礼了。

而明渊国则江河日下,自从景献帝驾崩后,其膝下唯有已在坤宁宫囚禁了数年的皇后苏芊尔所生下的儿子,当时仅两岁的瑞慈帝在手握兵权的恩晏的支持下即位,太后苏芊尔垂帘听政。

这些年权力在几家之间反复辗转,战乱不休,各家之间相互戕伐,人才凋敝。

最后权柄还是落到了苏芊尔手里,明渊才算是安定下来。

最近倒是开始屈膝求和,说是要和亲,父皇看起来是想让他先完成婚配。

炎适皇帝照样是那一套理由,他堂堂一个太子,自然是要先婚娶,安了家才是。

不过这小子从十七岁劝到二十三岁仍然这么倔,最长的一次为了这事在冬天的殿外跪了两天一夜,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出面调和才解决。

今天也一样,炎适皇帝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上至国家安稳百姓安乐,下至父母私心天伦之乐,都没用。

气得炎适皇帝将他打发去京城的静正庙里去替国祈福一个月,顺便将国祭的一应事物准备好。

司怀昀领了罚,第二天一大早就拾掇好一切,急不可耐地往静正庙里去了。

元氏远在西域的儿子回来了,各家打探完后虽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个武不就的小子,在西域那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呆了这么久,大字都不知道识得上几个,所以八成还文不成。

特别是还长得活像祸国殃民的妖精,一看就惯会沾花惹草。

他们猜的果真不错。这不,最近到处跟着一帮京城著名的纨绔子弟团到处惹是生非,花场赌场风月场,锦缎玉器美人香,日子过得相当奢侈。

那教子有方以严厉为名的元成山竟一点也不管他这幼子。传闻说是因为这幼子体弱,只要能活下来就阿弥陀佛了,哪儿敢有什么要求,于是看上去是决心放养了。元家人才辈出,也不缺他一个建功立业的。

说什么担任大祭司,腹有汗牛充栋的经纶,这么多天来也看不见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老虎,还就真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吉祥物。

元北庭好像没听见这些似的,痛痛快快地过了半个月的奢靡生活。那天元北庭更是通宵没回府,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川千央在院子里和暗烈一起比划招式,他一进门,两道剑风扑面而来,元北庭展扇,使一个巧力打了回去,剑风凌厉,将院中的竹林砍秃了一半。

元北庭“啧”了声,悠然走到塘上的亭子中坐下:“想谋权篡位早说啊,不必打,我可以全部都给你。平白还毁了这么大一片竹林,暴殄天物。”

川千央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双手捧着脸,道:“主子,人学坏可真快。”

元北庭好像根本听不出这是在嘲讽谁,略一思量一会儿,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

川千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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