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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斗兽场恶诞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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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怀昀并不擅长医理,唯独对于烈药,有独特的见解。

……

平乐十八年。

那时朱雀军的主将已经是苏家的苏介,而此时苏芊尔已经跟六皇子喻皑有了婚约,不过因为喻皑需要替老师肖昆守孝三年而暂时搁置。

虽然喻皑名为朱雀军的监军,苏家却是陛下指定的朱雀军掌控者,他要调用朱雀军仍然受到牵制,好像依然是那个不受重视的皇子。

如今喻皑名义上是为了朱雀军的军械库敛财,以及在黑市上收买军火。

这种事基本上每个军队都会做,否则就凭朝廷发放的三瓜两枣,打发乞丐都不够用的,所以已经成为了一个共识。当然,除了朱雀军的前主将——肖昆那个老迂腐。

可西洋那边运来的东西都被夭北垄断,东郊这里并不好收购。喻皑最近得到了一个军火商来东郊的消息,听说那军火商十分随性,嗜血善斗,最喜欢拼酒,要是喝不过他,非得被他狠咬一块肉下去,要是这样的话,预算就不好说了。

其实要只是拼酒还好说,主要听说那军火商最近又换了一种玩法——他最近收了一个妖族的兔子,半兽化,速度极为敏捷,下手也极狠,已经帮他在各大斗兽场连胜二十七场。每次的败家都是全身骨头被拆散折断,不成人样。喻皑找不到合适的兽宠能与之相敌,所以打算另辟他途。

那天苏芊尔来他手里要人,喻皑正被一堆琐事缠身。他向来不会拒绝苏芊尔,所以只是略微嘱咐了两句,就把小妖魔给了她。

小妖魔不知道这女人想干什么,只是殿下给的吩咐是保护,他不会忤逆殿下的任何话,所以很是尽心尽力地跟着。就算苏芊尔给自己脸色看,羞辱自己,他也装作视而不见。

苏芊尔带着他来了斗兽场,周围的气氛如同地狱般疯狂。底下正是一只巨蜥和蛇在缠斗,他们红着眼发狂撕咬,场上鲜血遍地,碎肉如沫,撕得越碎,看台上的观众就越兴奋。小妖魔一时甚至辨不清斗场和看台上的究竟哪边是没有人性的兽。

苏芊尔并不喜欢这样血腥的场景,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

小妖魔尽职尽责地问道:“小姐,要回去吗?”

苏芊尔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柔声问道:“小妖魔,你愿意为殿下献出一切吗?”

小妖魔没有任何迟疑:“当然。”

苏芊尔笑起来:“那就好。”

苏芊尔这句话刚落下,他就眼前一黑。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打晕了。

他昏昏沉沉地听见苏芊尔同斗兽场的管事攀谈,说只要能赢,就算加最高剂量的烈药也没有关系。进入斗兽场的都是玩具,是罪奴,苏芊尔想羞辱他,想让他摆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就让管事的给自己烙上了那个他屈辱了一辈子的罪奴印。

烫……疼……

疼!好疼……他想死!!他是要死了吗……他快死了吗?他为什么还没死?!

他几次晕厥过去,反复被折磨到死去活来。好像有人用烙铁烫了他的皮肤,又用针一点点把他的皮肉挑下来。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连看都看不清又被痛晕过去,最后一盆冷水泼过来,这一切才消停。

他彻底清醒时,是被一个小厮踢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其实听不清楚什么,只模糊听见他此时身处斗兽场的地牢中。

苏芊尔同那位军火商打了个赌,要他去跟那兔妖搏命,赢了的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他如今在赛前一个时辰被叫醒,旁边放了一餐丰盛的饭,小妖魔沉默地盯着这顿饭菜,等到这饭菜都变凉。

直到对面牢笼里的一个半妖被几个壮汉又拖又拽的捉走,发出剧烈的声响。等到那半妖被拉走,他才仿若回过神来突然冲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他知道这场斗兽战对于殿下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殿下需要他赢,他拼死也会赢。

外面的鼓声开始响,震耳欲聋,他甚至能从地牢中就听见看台上众人的欢呼声。管事将他捉进了笼子里,他没有反抗。

那只兔妖已经在场上了,她的两只耳朵挂着小巧的铃铛,上面开了一个口子。短发干净利落,上身用绷带缠着,精壮的肌肉轮廓在汗液的浸透下显现出来。底下的腿是寻常兔子后腿的形状,偶尔走两步蹦一下,一双红眼如炬。

小妖魔被推进斗场里,随着哨声的响起,对面的兔子嫣然一笑,小妖魔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转瞬间,这兔子就到了他身前,她一个轻跳,双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即腰部一发力,将他踢到了几十米远,场上骤起一片烟尘。

这兔子看起来小巧玲珑的,下起手来却极狠。小妖魔只觉得他身上好像断了几根骨头。那兔子找的地方极寸,这一踢几乎让他的手疼得无法动弹,像是被扯掉了双手。

兔子轻巧地落在他的不远处,眯着眼道:“……小奶猫吗?真可爱啊,还能打吗?”

小妖魔低着头,看上去好像已经被她这一脚踢死了。

兔子又走近了一步,下一秒,她骤然与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对视,她瞬间就想起了露出尖锐獠牙的狼,锋利的爪子能轻易将她撕成碎片。她几乎是按照本能往后猛跃,但还是被撕扯掉了半截耳朵。

那速度就如同一阵迅猛的风,如同利刃般撕割着灵魂,像是丛林里盘旋等待猎物的毒蛇,以让人放松的姿态给人以阴狠的致命一击。

小妖魔舔了舔自己锋利的爪子上留下来的血,两条尾巴在后面摇摆着,轻巧灵活地卷起地上的耳朵,送进嘴里咬了一口。看过来的时候没有一点感情,像是木偶一般,却比杀人利器还要锋利。

兔子的半截耳朵在发抖,她剩下的半截被截成三段,两截掉在地上,还有一截被这小奶猫咬了一口,让她恨得牙痒痒。鲜血从她的脸颊处流下,几乎遮住她的一只眼睛。

兔子发狠地厉喝一声,她跃至高空,似乎想用高度为她增加力量,让对方瞬间丧失行动力,快速解决掉这场战斗。

按照主人的想法,她的作战都是以折磨人为主,这样不仅观众爱看,自己也会名声大噪,这样她对主人就更有用了,说不定能在这里多活几天。

可这次她却不能再慢慢折磨了,再这样下去,被折磨的很可能是她自己!

她已经对准了这小奶猫的脑袋,半秒之后就能让他尸首分离,死不瞑目。可下一瞬,那小奶猫却不见踪影,转瞬间,她感觉到她的腰上多了两条尾巴,而尾巴的主人就站在她的身后!

小妖魔目光微微向下落,膝盖顶上了她的后腰,看样子是要把她甩到地面下去。就现在他们俩较量的这个力道,她要是被甩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兔子立马反应过来,转瞬间用磨得尖利的爪子撕扯开他的尾巴,一个回身抓住他的尾巴,然后双腿踹在他胸口。

她从出生起就在斗兽场中战斗,而这小奶猫,虽然看起来很强,但显然不太懂在这斗场里从来没有输赢,只有生死。所以,他的反应还是太慢了!

兔子看着那一片尘埃四起,双眼瞪得猩红。她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尘埃里突然刺出她几乎看不清的黑线,凌厉得就像两枚飞镖——是那小奶猫的尾巴!她的头往旁边一偏,尾巴擦过了她的一只眼睛,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她突然有种感觉……他怎么越打越强?

两只半妖就这样打了几十个来回,双方都不断尝到苦头,让她忍痛时几乎要把舌头咬烂。兔子弯下腰躲开了猫的肘击,她不得已拉开距离——她的体力并不足以跟他继续打下去。

她手里还拿了一支烈药,此时拉开距离就要将药喝下。但小妖魔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飞速靠近,用尾巴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即手在地面上一撑,他的腰就如同一把弯弓上的箭出弦迸发,一个扫腿将她的药打翻在地。随即,他的利爪刮过了她的双腿,那伤口甚至深至骨髓。

兔子瞬间跪了下来,那双利爪按在了她的头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爆她的脑袋。

——胜负已分。

当主持者宣布胜负的时候,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大叫着“杀了她!”“杀了她!”像是能主宰人生死的判官。全场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狂欢,能滋养出罪恶的幽冥花。

小妖魔这会儿的眼神才变得清明,翻天蹈海的呼喊声让他头晕目眩,他的脚步不由得悬浮了一下。突然,底下原本看起来已经安静的兔子抓住他这个破绽瞬间暴起,她的手几乎立马就要扼上他的脖颈——

下一瞬,一支破空箭一下将她的脑袋捅成了破麻袋,她尖利的爪子停滞在半空中,随即颓然倒在地上。

小妖魔原本要倒在地上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的衣角,他下意识抓上去,却留下了一个血手印,脏的很。于是他又诚惶诚恐地收回手,开口了几次,才哑然说出声:“……殿下,我赢了。”

他说这话时已经伤痕累累——脸上被爪子抓了好几道,掀开皮肉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手被打得折了好几道,几乎已经畸形。后面原本攻击意图强烈的尾巴耸拉着在地上扫动,可以看见上面撕裂开又重生长出来的嫩肉,新长出来的是秃的,很不好看。

喻皑接住了即将倒下的小妖魔,随即将他抱进怀里,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连呼吸都在颤抖:“我来了,我来晚了……”

小妖魔已经疲惫至极,垂着眉睫将小脸对着喻皑的胸口,好像能从里面汲取一点温暖与安慰。若不是烈药的麻痹效果让他感觉不到痛苦,他此时大概已经痛不欲生。

喻皑小心翼翼地拢着他残破的身躯,那尾巴好像有意识一样卷上了他的手腕。喻皑看见了小妖魔眉间那朱砂写成的罪奴印,愣了片刻,随即伸手在上面轻轻抚摸了一下,可这印记已经成型,怕是没有办法洗掉了。

他的手指发起抖来。他突然想起,六岁那年他刚被皇后娘娘收养不久,那太子蛮横娇纵,自然不愿意有任何人分走他的宠爱,一直盘算着给这个新来的一个下马威。

所以就在皇后娘娘出去跟着太后吃斋念佛的好时机,太子带着一群杂役把自己打进了柴房。羞辱打骂一番后还在他的手背上摁上了太子自己的奴隶印记。

天气炎热,屋子里闷热不堪。太子洋洋得意而去,把门窗都封死。他被踢打的身体都没那么痛,只觉得羞辱极了,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困境,就要去消磨掉这个让他屈辱至极的印记。

可柴房里没有水,他不惜用粗粝的柴去磨烂自己的皮,直到磨得血肉模糊,一点也看不清上面有任何痕迹才罢休。

他看向了台上略有心虚的苏芊尔,苏芊尔一身鹅黄色极为显眼,他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苏芊尔被他冷冽的目光刺得心头一冷,刚要将她准备好的借口说出来,喻皑却似乎根本不想听,把剩下的事交给她便走了。

苏芊尔看着喻皑离开的背影,握了握拳,手上的扇子几乎都要被折断。随后她又松开手,轻声道:“芊尔愿意为了您当这个恶人,殿下。”

烈药有极强的成瘾性,所以就在这一次超负荷的使用后,小妖魔就无可避免地上瘾了。

他药瘾发作的时候都是在凌晨,躺在床上,苍白的嘴唇如同窗外落的雪,长发披散垂落,像飞流而下的瀑布,指尖颤动,右手的食指几乎被咬得创口累累,青紫不堪。

喻皑夜晚陪着他的时候,会抱着他。这个时候小妖魔几乎是失神的,有时候会乖乖地窝在他身上,有时候会拼死抵抗。喻皑刚开始不明白,后来好转后,才慢慢听清,他说的是脏。

他觉得自己太脏了,低贱至极,殿下不该碰他,碰他这个被烙了罪奴印的人。

到了深夜,他已经折腾到没有力气,喻皑才能将他揽进怀里,顺着他的背,轻声哄:“不脏,不脏,乖,你信我。”

我总会给你讨回公道,我总会给你公平正义。

哪怕,是用不正义的手段得来的正义。

小妖魔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咽着摇头,垂着头依靠在喻皑的肩膀上,冷汗浸透了衣裳。他就这样安静了片刻,又突然像是被刺了一针似的,骨头都抽搐起来,抬起手要去咬那伤痕累累的手指,喻皑却拦住不让他咬。当喻皑让他咬自己时,他却又不愿意了。

“药……我要……”他抽噎着,浑身颤抖痉挛,手指扣进了喻皑的衣袖里,几乎要将袖子抓烂,“药……”

“……我要……药……求你……求……”

喻皑抓着他的手,这一次药瘾发作让他又有了力气,但他仍然无法推拒喻皑。他难受得流泪,喻皑柔声哄着他,抱着他,跟他说对不起。小妖魔不知道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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