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他不仅要昌国侯做他的人烛，还要闻道济也做他的人烛，这样他就把山重新堆上去。

闻道济弄不来昌国侯，自己暂时也无法脱离夭北。夭北受灾，底下还有一箩筐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否则夭北的灾情只会雪上加霜。

山神不管这些，闻道济只能在夜晚念那个口诀，逐渐将自己变成山神的人烛。

……

变成今天这样，依附于神的孤魂野鬼。

司怀昀探了探闻道济的鼻息，人已经死了。

而他的魂魄，飘悬在元北庭的面前，目光如炬的双眼变得失神。他在黑暗中伫立，唯有灵魂燃烧出的金色光芒闪耀。

元北庭看过一本书，里面说，灵魂可以燃烧，美丽纯洁的灵魂烧起来是金色的。元北庭自认为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于是默认自己的灵魂烧起来肯定是最污浊的黑。

元北庭的脸庞被这抹金色照耀，他记起自己曾经在一次争锋相对后问这个璀璨的灵魂：“闻道济，这名字取自何处？”

闻道济低头，谦逊着道：“取自苏轼《潮州韩文公庙碑》‘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