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烈你也发神经是不是？！”

暗烈手执飞镖，落在不远处，飓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狂飞。

他冷声道：“放开主子！”小凤凰也在他脑袋上愤怒地啾啾叫着。

就在这时，一道扇子往锁魔链飞去，将悯宣的锁链打得飞溅火花，追风险险接住扇子，他这把扇子缺了一个角，不过下一瞬，他依旧甩出了他的扇子。

俏童被燕风凡抱在怀里，她一双眼眸是耀眼的银白色，燕风凡听从她的指挥，撕开一道幻镜的口子，下一瞬便出现在嬴梵身边。

嬴梵猝不及防，居然被一个幻魔钻到了空子，他翅翼展开，耀眼的神光将燕风凡的皮肤烧得皲裂，就在这一瞬间的裂隙下，锁魔链又动了一下。

而小凤凰叼着疗伤的丹药趁此飞到了元北庭身边，她从一只小鸟幻化成了一名少女，火红的羽衣被魔气腐蚀。川千央将药塞进了元北庭嘴里：“主子！醒醒！”

元北庭片刻清明，不过身边的魔气有增无减。

“——够了！”大天使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她对元北庭一字一句道，“邪神即将现世，天地阴阳即将平衡，渊主，你应当要知道孰轻孰重。”

“邪神现世？狗屁东西！”元北庭骂出了一句粗话，对于她说的邪神并不讶异。

反而是旁边的众神有些不明所以：“邪神？这是什么意思。”

嬴梵很快就想通了：“你是说，司怀昀是邪神之体？混沌再世？”

元北庭压着眸：“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邪神需以万煞怨气做引，忍受无尽苦楚破茧而生，方成邪神。如今的怀昀是必不可能成邪神的，所以你们就打上了我的主意，想用傀儡所封的落泉国罪孽，把怀昀送上邪神之位，让他承担百般千般痛苦，我告诉你们，痴心妄想！”

大天使沉声道：“渊主，你冷静下来。他上辈子的怨债没有还清，是我刻意为之，可这也是你求来的结果。我本欲让他锻体成功以担邪神之责，谁也不想让他锻体失败！若是怨念足够使他成神，司怀昀也不会死！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从头到尾，我都明白的很。”元北庭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辨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悲怆后的绝望，“我说了，他成不了神，我说了，他不能成为邪神！”

大天使看着从他身边飘散而去的怨气，忽而脸色一变。元北庭便知道，她明白了。

“补不齐的，”他笑，“我为什么等到二十三岁才去见他，我这二十多年，难不成还能白过了不成？”

“落泉之殇的罪孽，我早已赎清！所谓邪神的怨念，补不齐的！你们想逼他，想让他销骨丧形，我们就偏要依了你们吗？”

嬴梵很快就梳理清楚这其中的因果，他向来是以大义为先的，面对这两个私欲熏心的疯子，他几乎有些怒了：“这世间所有人犯了恶都要受罪，凭什么他司怀昀就能当这个特例！”

“特例也不过是你们的算计！”元北庭瞪着他，“这世间万物，千千万万，凭什么让他来当邪神，世间所有罪罚都要他来承担，他又凭什么生来有罪，生来为恶？！我们只是想要过一天好日子，还要怎么求你们？！既然日子不好过，那就都别过了。既然这只是你们的天地，那我偏翻了这天地！”

嬴梵：“不是他总有别人，天地道义，阴阳平衡，天势所趋，谁能逃脱这因果？！”

“那你们当初选择了我们时，就得知晓，就得允许，在不公和痛苦中，傀儡一般的棋子会怒而起之，替彼此讨一个公道。”元北庭抬头凄笑，“这也叫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