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电?
顾予岑的视线笔直地看向楚松砚的眼底。
楚松砚动作幅度很小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顾予岑根本无法看清手机屏幕。
电梯内如此安静,顾予岑却完全听不见手机那边的声音。
但通过楚松砚那强撑着的语气,他很轻易就能猜出那头是谁——
楚松砚的情人、爱人、恋人。
林禹。
挂断电话后,楚松砚将手机反扣着放到地面,像是连最后一丝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的力气都不剩。
仿佛只有那通电话能提起他的兴趣,让他不再像个死人一样。
顾予岑紧盯着他。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凑过来说那些下贱的、混淆意味的话。
电梯抵达后,顾予岑快步走出去。
楚松砚却再次像个幽灵一样紧跟在他身后,不出声响,也不传达任何情绪,只是无意义地跟着,仿佛他所作所为都只是想让顾予岑不顺心罢了。
难不成这也是他对当年张旻年那件事的反击吗?
顾予岑停住脚步,猛地回头。
楚松砚也恰到好处地停住。
顾予岑说:“别再跟着我。”
楚松砚却说:“你答应过我,求求你。”
耳鸣又开始了。
人在失去听觉时,也会失去对自我音量的控制,楚松砚不受控制地提高嗓音。
顾予岑的脸色愈发得冷,却没有回应这句近乎命令般的请求,反而掏出房卡,平静地打开房门,而后踏进去。
但突然间,一双胳膊再次伸了出来。
楚松砚被拖进深渊。
愤怒是最好的引燃物,但也是最容易熄灭的火苗。
顾予岑所给予的疼痛都是最表层的,是掺杂欲望形式的。他根本就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刽子手。
可这种层面的疼痛所带来的效果极其微小,楚松砚的身体渐渐适应了撕裂扩.张的痛,甚至不满于此。
在某天深夜,顾予岑夜里惊醒时,看见楚松砚蹲在地板上,用一截点燃的香烟戳自己腰腹下方最嫩的那块皮肤。
那片皮肤是拍戏是无需暴露出来的,却也是最脆弱的。
顾予岑看见,楚松砚露出了痛苦却享受的表情。
他在感受这畸形的快感,一如曾经的顾予岑。
顾予岑最清楚这种病会带来的后果,这是肮脏不堪、无法见人的,楚松砚却在刻意放纵。
“楚松砚!”
顾予岑下床抓住那截香烟,用力甩到地上。
楚松砚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良久才撑出个笑脸,一字一顿道:“你醒了啊…..我现在就很希望我从来都不是楚松砚,而是普普通通的阿猫阿狗。”
他语速越来越慢,“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对疼痛也没那么敏感。”
之后,顾予岑又发现他出现了类似的举动。
尤其是某天,楚松砚不知从哪摸出来把刀。
他对着灯光打量锋利的刀刃。
顾予岑很熟悉他那种眼神。
曾经他坐在木椅上削玫瑰时,也是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