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螣蛇一族前来报仇的族人加上族长一共十人，柯长仪赠给贡第一把铁质匕首，她为他提前解决掉三个人。

“给你。”

贡把三条螣蛇丢到柯长仪前面，被迫变成原型的螣蛇又细又长，贡竟然直接把他们三个拴起来拖了一路，血也流了一路在官道上蜿蜒出长长的痕迹。

隼立刻叫旁边的兽人过来用泥土和砂石把血迹掩盖住，柯长仪则蹲下来打量那三条螣蛇。

“留了条给你问问题。”贡说。

她用棉布仔细擦去匕首上的血迹，然后随手盖在那两条死得不能再死的螣蛇头上。

“你最好问快点，剩下这一条估计也就一顿饭的功夫。”

她说完直接离开，没有跟柯长仪有过多的交流，柯长仪也习惯了她的交流方式，说了句多谢后就开始问问题。

“喂，谁告诉你们是我杀的厄？”

星茶在他蹲下来后也跳到旁边，死掉的两条蛇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还活着的那条螣蛇面对柯长仪的问话却一声不吭，星茶见状一巴掌拍在了螣蛇的尾巴根。

螣蛇一族的弱点在尾巴根，星茶这一巴掌下去螣蛇疼到扭曲。

“嘶嘶——”

即便是疼到嗷嗷叫唤，他硬是撑着不回柯长仪的问题。

“这蛇骨头还挺硬。”柯长仪评价。

他知道这三条蛇代表三个兽人，可那又怎样？他们都是来杀他的兽人，他们要是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星茶又一巴掌拍上尾巴根，连肉垫上的爪子也亮了出来，锋利的爪子直接穿破那坚硬的鳞片刺入尾巴根里。

“啊！！！”

螣蛇痛得满地打滚，但被两个同族都尸体捆绑在一起导致无法逃脱，挣扎间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看着柯长仪。

“回答我。”

柯长仪心有疑虑，在螣蛇开口之前命令系统打开真言判定机，真言判定机是曲辕犁任务的奖励，虽然只能使用三次，但确实在这种情况下很有用。

“是……是兽王！”

系统：【真言判定次数-1，正在为宿主使用真言判定机——】

【判定中——】

【检测到被判定者语言非实，说谎嫌疑为百分之百。】

【宿主，他在撒谎！】

柯长仪挑眉，不是兽王，那应该就是王后。

“人、人类……你必死……你的下场……凄惨——”

螣蛇的诅咒还没说完，就硬生生被疼死了过去，星茶皱眉收回爪子在地上刮了两下，嫌弃道：“真没用。”

他当初受的伤比这痛得多都能硬抗过来，这点疼都忍不了还来刺杀什么领主，洗洗睡吧。

也难怪厄这种品质的兽人会被众星捧月，螣蛇一族看来真是没人了。

柯长仪也知道在这条蛇嘴里问不出什么，兽人把背叛视作比死亡还严重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柯长仪一眼就挑中了红——她身上带着的品质跟兽人很不同，她更合适联盟。

只可惜红走了，不然柯长仪还打算一路扶她当上襄坡的二把手。

见这三条螣蛇彻底没了气息，隼又叫人过来处理掉他们的尸体。丢是不会丢的，最好找个地方风干，等螣蛇族上门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换些物资。

“星星，不用担心，他们还伤不到我。”柯长仪说。

他们离开了陶窑的范围，隼则留在那里处理后续事宜。本来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情，柯长仪干脆随便找了个方向抱着星茶到处走。

“螣蛇族的毒很厉害。”星茶说。

柯长仪对自己的体质很有信心，3s体质所以抵抗大部分毒素，但未免星茶担心，他还是特意解释了联盟体制的标准。

“所以你是什么体质？”星茶问。

直播间还开着，弹幕们也十分好奇调大了音量，这么久以来他们还真不知道主播的体质，不过就目前主播仅存的那几场搏斗视频来看，他至少有s级。

柯长仪抬手把直播收音关了，然后把画面转过去，在星茶耳边轻轻说：“3s级。”

柯长仪刚才强调联盟3s级的人类稀少，每一个身份都很特殊，所以星茶能理解为什么他瞒着直播间的观众。

不过既然柯长仪是3s级别的体质，那他从前的身份是什么，又怎么会流落兽星呢？

柯长仪说完后开启了直播间的收音和画面，什么也没听到就连口型都读不了的弹幕无能狂怒。

【主播，好好好你就紧着你家星星，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咱们问个生日主播都遮遮掩掩，体质这么隐私的事情主播直接说，可以，区别对待是吧！】

【那我们也区别对待！】

接下来是满屏的自行车彻底霸占了屏幕，每一辆都标注了“送给星星，姓柯的勿碰”，看得刚进来的观众一脸茫然。

星茶偷偷勾起唇角，他在为柯长仪能告诉他体质这件事儿沾沾自喜。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里与众不同呢？

柯长仪对直播间的观众刷自行车这件事，只觉得好笑，但他们似乎乐在其中，柯长仪也就假装求饶：“好好好，各位赢了，下次一定注意。”

弹幕这才善罢甘休。

之后他们天南地北的聊天，聊着聊着柯长仪余光注意到小老虎脖子上的木牌，“这牌子的香味是不是淡了些，需不需要再从神殿去求一个来？”

星茶表情一滞，爪子不由自主搭上了那块木牌。

“说起来这味道我闻着也有些熟悉，总感觉跟精神力有关系。”

星茶：“精神力？”

“我暂时也说不出那种感觉，这段时间在靠近你时，使用精神力都稳定了许多。”

高等级的精神力虽然力量足够强，涵盖范围足够广，但随之而来的缺陷也很大，容易产生精神力暴动。柯长仪的精神力是双s级，这些天他时不时扩大精神力范围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员，使用的频率比从前高，精神力带来的浮躁影响也与日俱增，但在靠近星茶后这种影响就会慢慢淡去。

【哇，这个神殿的木牌该不会是什么牌子的舒缓剂吧？】

【兽星不是连精神力都没有吗？怎么会有舒缓剂。】

【可能只是咱们的星崽太软太好抱了，这主播又不好意思说，还扯什么精神力，strong哥！】

星茶：“大祭司确实能调配出很多神奇的草药，说不定这种香味只是误打误撞舒缓了你的心情。”

他把柯长仪的想法往误会上面引，目的是不希望他在纠结神殿的事情，毕竟越往下查他身份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也有可能。”柯长仪说。

精神力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联盟对精神力的阈值划分也没有确定的标准，说不定真的是兽星什么草药能够舒缓心情？

所以柯长仪没在继续提这件事，星茶也就松了口气。

他现在变成兽人的状态还不够稳定，只在柯长仪身边能勉强维持，他也猜到可能是柯长仪的精神领域在辅助自己，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摆在明面上来说，只能由他自己慢慢探究。

回到神殿稳定血脉，待在柯长仪身边也有可能稳定血脉，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待在柯长仪身边。

他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吗？

——

漆黑的夜里所有兽人都早早回了屋睡觉，部落广场空无一人。

突然，背部有些佝偻的兽人敲响了一座院子的房门，在敲门的这一瞬间，周围瞬间出现了五个人包围住了整个院子。

“谁？”

屋子里卷正打算睡觉就听到了敲门声，于是下床走到门口，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老人是襄坡挺有名望的长老之一，法。卷对法长老的感官很好，青骓还在的时候他一直保持中，你从来没有干涉过领主的决策，只是法长老最近行为处事有些奇怪，好像一直在针对柯长仪。

“法阿公，这么晚有事儿吗？”卷问。

他明天还要去官道管理跟饮海的交易记录，正准备没想到被法长老找上门来。

“卷，我来找你谈有关领主的事情。”

老人说话沉稳有力，但扶着拐杖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抖，卷没有发现这个细节，把长老请进了屋。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外面有一阵风吹过，秋末晚上吹风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阵风有些怪异。

卷压下心底的疑惑，把门锁上，又去把房间的窗户掩上。

“法阿公，现在也不早了，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请明天再说吧。”

他给法长老倒了一杯热水，毕竟大晚上的不可能把老人关在外面。

“卷，你在饮海有找到领主吗？”

卷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长老是在说前任领主青骓，他微微皱眉，“没有。”

法长老没有喝卷的热水，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那你怎么看我们现在部落的那个人类？”

他没有用领主称呼柯长仪，而是人类，卷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沉声问：“法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个人类，跟我们不是同一种族，怎么可能安心当我们的领主？如果当时留在部落里的是你，青骓领主也一定会把领主的位置传给你，毕竟你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法长老说完这一大段话，把桌上的热水端起来仰头喝下，余光却瞥向窗外。

卷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这几天法长老确实有些奇怪，从前他对部落的事物偶尔只过问两句，现在却一直在跟领主对着干，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长老，领主虽然是人类，但他已经把我们当成了家人。更何况他是青骓领主亲自选的人，我自然不会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卷义正辞严，“况且事实是当时留在部落的人是他，而不是我，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为什么青骓领主会选择他。”

柯长仪为他们做了多少经历了天火和兽潮的兽人有目共睹，特别是当兽潮来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往外逃，只有柯长仪和红还留在部落想尽办法救人，卷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他们那种地步，所以他承认柯长仪这个领主。

“他是人类，他终有一天要离开！”法长老放下杯子，“到时候对我们部落来说又是一次打击，还不如现在就让他滚下领主的位置。”

卷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掩上的窗户突然被撞破跳进来两个黑发男人，男人向卷扑来，卷立刻向后退却，被窗户后面射出的冷箭刺中了肩膀。

“卷，对不起，我的伴侣在他们手上。”法长老说。

那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依旧锐利的眼神里透出几分无奈和几分解脱。

“你——”

卷还没来得及开口直接就晕死过去，倒下的时候连带着周围的架子被带到发出巨大的声音。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谁家摔了吗？”

“那好像是卷的屋子。”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快去看看！”

那两个黑男人对视一眼，把一个深褐色的草包丢到法长老面前，然后又从窗口翻了出去。

法长老颤抖的拿起那个草包，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怒吼。

“救命！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