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变成一只擎天法相的妖狐。
妖狐与八脚巨怪互相缠斗,冲撞着离开洞口,直冲深渊俯冲下去!
“轰!”
这一声响彻天地,连带着暗牢以外百里的地面都在晃动,这种震动一直传到栖月湾广场,惊动了正在祭祀的水族,不少人的开始感觉到血脉躁动。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是谁干的?”
困惑、恐慌、不满,瞬间在人群中传开。
大祭司此时不能脱身,他一旁护法的圣使几步走到蚌王面前,低声道:“王上,此时正是圣女和王蚌融合的关键时期,万万不可出差错啊。”
蚌王皱眉。
如此强大的威压……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正准备派队伍过去,刚才那个查看情况的士官就从远处火急火燎赶过来,连滚带爬地道:“王上,是那只八脚巨怪,它和一只妖狐打起来了,暗牢的封印全部被冲破,那些……那些怪物现在都在往渊底逃!”
“哪里来的妖狐?”蚌王严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带人去给我查清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今日不许你们在此护法!”
那人吓得脸都绿了,忙道:“是,遵命!”
蚌王眯了眯眼,看着士官带队消失在人群中,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暗牢的方向收回,重新看向地母王蚌。
蚌中的血肉伸出万千只小手,托举着婉舒。
她听见了下面的动静,可是这个时候她睁不开眼,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一时心中焦灼。
那些人不认得妖狐,婉舒却心中清楚。
他们怎么会让桑玦闯进来?这下麻烦大了。
地母王蚌中伸出的血手一点一点爬上婉舒的裙角,袖口,将她围拢,婉舒脖颈上的珠贝的光晕变成淡红色,如血色一般,那些小手在血气的刺激下更兴奋,加快缠上来,响起蠕动吞噬的声音。
婉舒闭眼皱眉,咬牙忍受着被王蚌吞噬,并且慢慢与它融合的痛苦。
纵使千刀万剐,她也必须要走这一条路。
这是唯一一条能光复赤狐一族的路。
*
深渊之底,四处水流似墨汁一般,大部分修士在这里都没有视感。
妖狐躺在地下,压着八脚巨怪,八脚巨怪奄奄一息,妖狐大喘着气,慢慢退变回人形。
桑玦身上的血融在东海的水流中,周围有些东西蠕动着围在他身边。他抬起眼皮,看见那些跟着他一起逃出来的怪物。
它们联合在一起,发出暗淡的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覆在了桑玦的伤口上。
“你们倒是有情有义。”桑玦笑道。
他起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先把东海搅乱再说,没想到,这些怪物还真的跟着他一起逃过来了。
桑玦被暗流冲刷了一会儿,缓了缓,坐起了身,身上的伤口飞速恢复。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八脚巨怪被锁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幽暗了。
幸好是他来做这件事,不是冷柔危。
不过,她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这是件好事。
但从私心来讲,桑玦还是更希望她有更多需要他的时候。
桑玦放出四象荧虫,周围被照亮了些,一团暖梨色的圆形光晕笼在桑玦周身,那些怪物们似乎有些畏光,并没有靠近。
这个地方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桑玦得把这边的情况跟冷柔危沟通。
之前在忙着的时候不觉得,可是闲下来才发现,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也不知道这半夜过去,她睡了没有,有没有为他担心,或者还是在和大臣们商谈。
虽然没有见到她,但是自然地就会想到,她和别人讲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把控局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打坐又是什么样子。
桑玦也不知道,怎么就能这么想她。
忽然,桑玦感觉到了搭鹊桥的感召。是冷柔危在启动法印,唤他入梦。
桑玦忍不住高兴,转头朝那些怪物们嘱咐了一句,“别打扰我。”就匆忙入梦。
可到了梦里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