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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命中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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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很好看。”家嘉树诚恳道。

姚绯点头:“我知道。”

“身材也很好。”

“那是自然。”

家嘉树:“……”

不谦虚一下吗?

但随即想到此人是合欢宗的修士,在外貌方面确实没有什么谦虚的必要。她顿了顿,传音问姚绯:“你想做不沾红尘的世外仙?”

“嗯。”姚绯亦传音道,“不然何以去练这‘不落尘’?”

家嘉树追问:“你本避世而居,为何如今却出世了?是有人同你说这世道未来要大乱,让你出来锻炼出足以自保的能力吗?”

姚绯颔首:“是。”

“你若因旁人所言便动摇己性,永远做不成世外仙。”家嘉树看着姚绯伸出的掌心,低声传音,“若是生在盛世,懒怠一生也未尝不可,但你生不逢时,偏倚乱时而生,若不为自己挣命,便要做那乱世蓝颜,落个凄凄惨惨的下场。”

姚绯迟疑地问:“死法是……?”

家嘉树震惊道:“你不应该问问我怎么活下去吗?”

姚绯:“我先做个心理准备。”

“水淹。”家嘉树一瞥姚绯身后探头探脑的柳浩扬,对姚绯传音道,“不过有澄明在,你就算被抓去填海眼了,他都能把你给捞出来,这倒是不必担心,就怕你不与他同行,又缩回一隅中,却放不下红尘纷扰,待乱世将至,便要出来强行护个谁。”

姚绯苦笑道:“谁需要我护啊?”

合欢宗里养的狗都比他能打,别人护他还差不多。

家嘉树摇头道:“没谁需要你护,只是你师母在劫难逃,依你心性,定不会坐视不理。”

“……”姚绯以前从未算过命,只当是寻常看手相,此刻听闻自家师母有难,这才严肃对待起来,“我师母……有什么劫难?”

“桃花煞,还有命中注定的寿数衰减、修为大跌。不过前者你可以为她化去,要帮忙吗?”

于是果真如家嘉树所料,姚绯要涉世,插手他师母的命数,为师母挡劫。

“其实这劫难与你母亲也有关系,只是她不在了,劫数便延续到了你的身上,你与你母亲生得太像了……”

家嘉树的滔滔不绝忽然卡在喉腔,欲吐不能,她没当回事,正要强行说道,喉间忽然涌上腥甜,一口血就这么咳呛了出来,把看着她的四名男修吓了一大跳。

暮成雪反应最快,当即用灵力稳住了家嘉树翻涌的气血,喝道:“莫要再说了!”

家嘉树不可置信地抹了一把嘴上的血,震惊道:“怎么桃花煞还跟大劫天机联系在一起?这合理吗?!”

她话落后,又是一口血呛咳出来,这下把周边的其他修士也给吓到了,见她是紫微宗的卜修,纷纷出言让她别说了。

但修士之所以为修士,就是生了一身不肯认命的反骨,紫微宗这群卜算天机的修士更是群反骨仔。原本家嘉树还不打算多泄天机,以免自己受伤,此时见自己已经被天道警告,咳血不止,便破罐子破摔,将原先自己不打算说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只是咽喉沸血,无法言语,她只得传音同另四人说。

“无邪,你与澄明同行便可,向西北行,若路遇异常,便是那‘煞’之所在。”

“天骄显赫,难免夭折。猎霆,你切记不可离群独行!还有,机缘在西北方位,可与澄明同行。”

“凝宁,与澄明一道,向西北行,那里或许有你想见的人……或是想报的仇。”

“澄明,但行无惧。你的抉择……都是对……的……”

有缘的人就是这样,机缘都聚在一处。家嘉树说完便放松下来,眼前一黑,口中哇哇吐血地向前栽倒。

姚绯和暮成雪连忙将家嘉树给撑住,柳浩扬和雷震宇面露惊悚,异口同声地转头冲楼下喊:“医修!快来医修!这里又有个卜修强泄天机以至重伤了!”

精诚门的医修袁阳羡恰好也在这家客栈中,刚给一名修士问诊结束,闻言几步跨上二楼,从自己的药箱里翻能够保命的丹药,却发现自己的丹药这几日里早就用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于是他让姚绯和暮成雪将家嘉树平放,先用银针封住家嘉树身上的大穴,停沸气血,随后转头冲楼下喊道:“丹修!保气镇命丹有没有?有就快拿来!!”

丹修权衡决从她师妹的乾坤袋里翻出一瓶保气镇命丹,扬手扔去二楼:“接着!”

雷震宇伸手接住瓷瓶,拔开塞子递给袁阳羡。

袁阳羡迅速倒出一颗丹药,给家嘉树塞嘴里去。

那丹药入口即化,淌入喉中,越过一腔血液奔入经脉,家嘉树回光返照似的睁开眼,面色不知为何突然发红,因为喉腔中有血水堵着的缘故,有口难言。

家嘉树激烈地企图发声:“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袁阳羡听不懂,“啊?她在说啥?”

姚绯正把自己的右手掌给家嘉树当枕头用,距离家嘉树的头部最近,又是音修,对于声音的分辨能力较强,他分析道:“似乎是在说她不想吃麻辣口味的丹药。”

闻言,众人的视线一致看向袁阳羡手中瓷瓶上的标记,上面赫然写着七个大字:麻辣保气镇命丹。

众人:“……”

一看这麻辣口味,就知道这丹药是出自谁手了。

被辣得直接活过来的家嘉树强撑着起身,吐掉嘴里的血,看样子是犟脾气上来了,张嘴还想说。

正手忙脚乱给家嘉树理顺气血的袁阳羡见状,连忙向暮成雪等人使眼色,姚绯和暮成雪会意,连忙将四人的算命灵石放在家嘉树手边,随后拉上柳浩扬和雷震宇,捂着耳朵迅速离开此处,以防家嘉树看见他们就想泄天机。

待那四人走后,袁阳羡把家嘉树的经脉安抚好,抬眼一看,见此人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口中淌血,眼中淌泪。

他以为这人是痛哭的,于是讪笑着安慰道:“施针就是会有些痛,忍忍就过去了。”

“我非是为此而落泪。”家嘉树面无表情地偏头,又呸掉一口血,语气有种看惯生死的淡然,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如此,“只是在叹,我什么都能看见,却什么都不能说,无力救人,更无法逆转命数。”

师母总对她说,心狠一些更好修仙,若是太过有情有义,便会为旁事劳累己身,困苦心境。

那位道号“无邪”的世外仙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

从客栈中出来的四人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许久无话。

柳浩扬想不明白那句“血肉尽销,白骨蚀渊”是什么意思,便没有继续在上面纠结,打算日后见机行事,只是决定了群芳宴过去后,他要带着姚绯向西北而行。

而且……家嘉树说余友良的死因在西北处,他受了余友良的救命之恩,怎么也得去一趟,探探究竟。

这件事不可让第六人知道,可能是因为,若是知道的人多了,流言会传出去,那个将余友良杀死的黑袍邪修听到风声,便会藏匿起来,使人找不到他。

姚绯把自家师母给自己提到过的全部有过双修之谊的人回忆了一遍,没觉得其中有谁会成为师母的桃花煞,因为自家师母在安抚双修搭子这件事上一直都做得很好,睡过后就没有恨上师母的人,都盼着师母好,日后还能有双修的机会。

既然不是爱过的人,那必然就是爱而不得的人。

但对自家师母爱而不得的人就更多了,数以千计、数以万计,这怎么排除?

还有,师母的桃花煞,怎会与自己已故的母亲有联系?

姚绯越想脑子越乱,脑子动多了,就又开始犯困,靠着柳浩扬闭上眼,想要就地睡去。

另一边的暮成雪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跟谁有仇,他自己目前也没有十分想见的人。

罢了罢了,先不想以后的事,群芳宴后,与澄明一起去西北方向瞧一瞧就知道了。

而雷震宇更是洒脱,他名声正盛,看不惯他而咒他早亡的人不计其数,生生死死,早就听着不痛不痒了,就算命数说他注定夭折,那也到时再说,什么死劫不能靠剑杀过去?

只不过西北有他的机缘,他得去一趟,还要与澄明同行,只要有同伴,便不算是离群。

雷震宇最先开口,他用手肘撞撞柳浩扬,问道:“柳兄,群芳宴后,有无打算?”

柳浩扬回神,答道:“我打算向西北行,你呢?”

雷震宇双目一亮,开心道:“那正巧了,西北有我的机缘,咱俩同行!”

暮成雪也笑道:“我也要去一趟西北,同行罢。”

在柳浩扬肩上困得不行的姚绯也举手,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我也去……”

“那到时一起走!”柳浩扬牵着姚绯,移步去找自家师母,冲雷、暮二人挥挥手,“我有点事去找家师,先走一步!”

“我去寻一趟同门。”暮成雪转身离开,“余师兄也不知上哪去了……”

只剩一个雷震宇还留在原地,他左右无事,也没什么需要同人交代的事,便回到修士云集的客栈中,继续寻人手谈。

只不过修士们都知道他下棋厉害了,不肯与他手谈。雷震宇坐在棋盘前,无所事事地拨弄着棋笥中的黑棋。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夕阳残照,将棋盘切割成明暗两部分,他隐于暗处,指尖的黑子总不能落下。

一道幽寒的气息由远及近而来,雷震宇感觉那道气息熟悉,便抬头看去,见一名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仙子坐在了棋局对面,素手拈起一枚白子,随后抬眸看他,等他先落棋。

那人本就生得冰肌玉骨,此刻坐在余晖中,被光芒照得肌肤几近透明,雷震宇一时看呆了,无意识中,指尖一松,黑子不讲究地落在棋盘上,翻腾片刻才停住。

于是那人落棋,白子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轻响,将他拉回神来。

雷震宇呆呆唤道:“花仙子……”

花无依默了默,对这个称呼丑拒道:“别这么唤我,叫大名即可。”

声音很好听。雷震宇突然想,他先前应该让家嘉树帮自己算算姻缘的。

也不知自己与这位仙子,命中有无缘分?

…………

燕卓然不解道:“要我群芳宴后,去西北转转?”

柳浩扬双手十指交握,抱拳恳求道:“您一定要悄悄去、悄悄看!西北恐有变动,总之您一定要去看上一圈!”

“谁同你说的西北有变动?”燕卓然挑眉道,“我忙得很,没闲功夫到处乱跑哦。”

柳浩扬:“忙着喝酒?”

燕卓然大言不惭道:“就是因为要喝酒才很忙啊!”

“师母……”柳浩扬可怜巴巴地瞧着燕卓然。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那个黑袍邪修,就算加上姚绯雷震宇暮成雪也打不过,若是能叫上师母做个后盾,当然是最好的,正好师母也在追查那个黑袍邪修的下落。

只是这实情,却不能告知师母,恐有变故,师母为了一举捉拿那邪修,估计会拉帮结派的地叫上一群高修修士一起去,就算明面上不叫上,暗地里应该也会埋伏一堆。

高修修士聚集在一起的威慑力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收束住的,但凡让那邪修发觉不对跑了,以后再想要抓那人,便很难了。

“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为师便不去。”燕卓然忽然双眼一眯,审视地瞧着自家徒弟,“徒弟仔,你该不会是……在西北那边闯了什么祸罢?”

柳浩扬目移,小声道:“还没呢。”

“那就是打算要去那边闯祸咯?”燕卓然叹口气,胡乱摸摸徒弟的狗头,无奈道,“好罢,群芳宴后我去一趟,看看那边有无好酒喝。你若是有事,便用传讯法器联络我,听到没?”

柳浩扬身后那条并不存在的狗尾巴当即甩动起来,欢喜道:“多谢师母!”

“行了,去玩罢,记得要挑战一百零八个剑修才能回宗啊。”燕卓然正要挥手打发走自家徒弟,转眼瞧见姚绯飘着睡觉,她和柳浩扬说话声音这么大,此人却自始至终就没有要醒过来的预兆。

“……等等。”燕卓然一指姚绯,问自家徒弟,“他怎么这么能睡,是不是身子有什么毛病?”

柳浩扬偏头看看肩头呼吸清浅的姚绯,说道:“他一直都爱睡觉,没什么精力,身上的毛病也只有……”

……不举。柳浩扬假意咳嗽两声,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他俩和袁大夫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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