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咱们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异于自取灭亡。”
“听说‘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受到过诅咒?”阿莉莎好奇地问,“所以至今没有一位巫师能待到一年以上?”
“这个嘛……”纳威耐心地讲给她们听,“其实阿米库斯·卡罗接的是斯内普的班,不过他直接将这门课的教学内容变成了黑魔法,不知道是不是单纯畏惧心理作祟?”
在他们闲谈的间隙,格拉狄斯发现书架上有关黑魔法防御术的书又多了不少。人在有求必应屋中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练习时所需道具、假人、软垫,就连学院旗帜、盾牌和各色帆布装饰都在,可是——她又特意找了一圈——唯独没有生火的壁炉?
人越来越多,整间屋子已足够温暖……她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才不需要壁炉呢。或者只是因为这间屋子无处安置烟道?
格拉狄斯正想着,一座带透明炉门的中型取暖设备从墙根冒了出来!
但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壁炉,闪烁的亮光只是仿真碳堆上燃起的假火——
“哇!这玩意不错——”奈莉看了忍不住赞叹。
阿莉莎俯下身,轻轻用手拢了拢:“还挺暖和的!”
映在格拉狄斯眼底的却是费伦泽点燃鼠尾草时出现的火光——
艾尔芙伊德察觉到异状:“怎么了,朵朵?”
格拉狄斯把最初遇见费伦泽、期间卡拉努斯·卡尔加突然现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除了飞路网,格拉狄斯想不出其他能在火中安全旅行的方式,事发时也根本没往别处想。
“按理说,巫师无法在城堡里幻影显形和移形。”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却仍然理不出个所以然,“但他究竟如何、甚至何时出现在教室里,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肯定不是幻身咒。”
“他后来解释说‘十一号教室的门开着’……不过当时——”
格拉狄斯突然打住。她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原因大概是她恰好在那时产生了——“幻视”?!
纷飞的灰烬……闪烁的火光……穿不透的金色雾气……悉数涌进脑海——
然而,她有些懊恼地发现记忆中的片段模糊不清。每当她凑近时,它们就立刻飘得远远的、故意不让她瞧个仔细……又像隔着薄薄的磨砂玻璃。
还有,那不知名的奇异芳香——
到底是什么呢……
……
后半夜,格拉狄斯又在做梦——但她觉得自己仍然保持着清醒。近来,诺拉和奈莉的事令她辗转难眠,再加上当晚种种无端猜测……
烛火的微光覆在眼皮上,像是天大亮……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身处禁林。
她不确定在这个时间乱跑是否明智,但她被掩藏在灌木丛后的那团亮光吸引着……那是——
一匹赤焰飞马——其实她并没有看清那到底是飞马还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它一直在奔腾,速度极快,飞踏的双蹄触碰地面时激起一簇簇火花,在它所经之路留下一长串火焰,经久不灭。
她不知道它源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她本想叫海格来看看,结果费伦泽出面劝阻她,说她对此无能为力。当她想借艾尔芙伊德的话反驳时,费伦泽却不见了。
但那头神奇生物还在……
她就跟在它后面,跑啊,跑……一直跑到了小河桥。
等走近了瞧,她才发现它并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样——
它甚至不是什么神奇生物。
看着它在溪边“饮水”,她轻松又自嘲地笑了。
没准它本身就是火焰呢?火不是可以以任何形态出现么……
只不过肉眼分辨不清罢了——
……
……是这样吗。
“我将生死置之度外,求黑魔王赦免你……”
“低到了尘埃里……”
她还在逃……他转着魔杖,步步逼近。
她能逃到哪里?现在英格兰的每一寸土地,他都触手可及……
“先生!请自重——”
终于!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用力、迫使她转过身,双眼直视着自己。
哦,这双含着泪水、但并不算饱经风霜的美丽眼睛正喷射着怒火——难道她指望拿这烧死自己?!她更加用力——要甩开他。
“五条人命——换你的生,还不够……”
她忽地抬起另一只手——藏在袖口的水滴刃直抵他的项根。他看着她,神情复杂。
“苏塞特……”
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这些正派的家伙一天到晚嚷嚷着自己不害人性命,他们真就这样做了。比如,他面前这个女人的战绩就是:自损八百——杀敌零。
“可你想错了!是不是——”
玉指一动——刀头见血!染了白色衬衣领……
下一秒钟,一缕黑色烟雾顺魔杖飘出——藤蔓一般,从背后死死缠住细脖颈。他心满意足地看着那对瞳孔因恐惧而张大——
她说不出话,半张着樱唇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手中暗器落地,穿高跟鞋的脚踏了空——她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条被扯断的发带扔在了她眼前,上面装饰着太阳花和一对可爱的小熊耳朵。
“她很争气。没有辜负博恩斯们的期望——”
“你……这……混蛋……!”
他抹了把伤口、甩掉血珠——
“期待你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