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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雨中恐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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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言的背影一僵,僵直着脖子转过头去。林深站在他身后,正皱着眉,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周正言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呼出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再次开口时声音还不稳:“我没事……你来干什么?”

“去唐秋白房间里商量点事,试一试,看能不能让他放过我们。”

虽然林深把这两句话是连着说的,可周正言奇异地明白了他后面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周正言又开始僵硬了:“……你们真的有办法吗?”

“所以说只是‘试一试’,”林深转身上楼,一边道,“是老板娘提醒我们的,想要和这种非自然产物沟通可以尝试一下恐怖片里常玩的作死……招魂游戏,我们打算试一试。”

周正言瞪大了眼,觉得林深和他之间一定有一个人疯了:“老板娘……招魂?你连他的话都信??不是……你连这种游戏都敢玩??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唐哥同意了?”

“首先老板娘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他只是按时提醒我们去吃饭而已。”林深的语气无比平静,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漠然,“而且,你说还能怎么办?现在就是走了走不了,外面没路,我们跑不掉的。与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等死,还不如试一试,至少最后还能死得明白点。”

唐秋白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等着,桌面上放了一张纸,一支笔,纸上用红笔潦草地写着“是”和“否”两个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坐在书桌前时,周正言还有些挥之不去的紧张和惊慌,问道:“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能不能,能不能……”

“你如果有别的办法的话,那你来也可以,”唐秋白打断他,“不然怎么办?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吗?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对他有愧疚吗?都愧疚到想来拜庙了。要是你真能和他对上话,不如好好道个歉,表达一下你的后悔和愧疚。虽然可能没什么用,至少能让你死得舒坦点。”

唐秋白一开口还是那个不顾别人死活的劲。周正言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中央的那支笔。三个人都握住笔后,唐秋白沉默了一下,问道:“这个要怎么开始?”

周正言又要崩溃了:“你连怎么操作都不知道就敢玩??不怕招来什么孤魂野鬼啊??”

唐秋白啧了一声:“我又不信这个,当然没什么了解的机会,而且招来孤魂野鬼和把他招来有什么区别吗。孤魂野鬼还可能对你更好一点呢……林深,你会吗?你会你来吧。”

林深半垂着眼,视线很轻地落在了桌面上空白的纸张上。

按照流传的正常流程,在游戏开始前,需要轻轻呼唤,或者在内心默念“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这句话,不断重复直至笔开始有动作为止。林深却只是盯着空白的纸面,良久后,轻声道:“是你吗?”

一时间无事发生。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唐秋白已经不耐烦地皱眉了之后,那支一直静止的笔杆突然微微动了。

周正言被吓得差点拔地而起,硬生生地坐住了之后,他哆嗦着道:“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快,快快快,问他身份……问他是不是,是不是那个……”

林深垂着眼,接着问道:“是你吗?”

笔杆微微移动,在“是”上画了个圈。

周正言立刻察觉到了不对:“等一下,你只问的‘是你吗’,没说‘你’是谁,根本不能判断招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他不一定是……”

他的话音还未落,手中的笔杆突然又开始动了。这次动得幅度和林深提问时完全不一样,几乎能够从笔杆移动的轨迹中看出执笔人有多么的烦躁。笔尖在纸面上划动着,发出生涩刺耳的声响,又在那个“是”字上重重地画上了几个圈。

“……”周正言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

流传里的笔仙游戏有不少禁忌,但经历了更加禁忌的旅馆一天两夜后的唐秋白等人显然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了。唐秋白直接问道:“你是来报复我们的吗?那几个人是你杀的吗?”

笔杆轻微颤抖了几下,在三人的注视下,笔尖划过白纸,在纸上画了一个弧度,最后收笔时,留下了一个圆润的问号。

“?”

唐秋白都想松开手了:“所以就是找错了吧?”

林深没理会他——他难得将唐秋白忽略得那么彻底。林深紧紧地盯着纸上的红色笔迹,一直都没有松手。他不松手,另外两个人也不敢妄动,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良久后,林深才开口,再次重复道:“是你吗?”

“如果是你的话,就在纸上,朝着周正言的方向画一个箭头。”

周正言一脸惊愕地看向他,不知道怎么就牵扯上自己了。林深几个意思?为什么突然提到他?在这种情况下点他的名,他想把他给害死吗?

不,不对……周正言又很快冷静了下来,思考了一下林深此举的用意。现在他们还不能确认招来的这个鬼魂的身份,林深在这时报出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如果这个鬼魂能认得出来,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

这次没过几秒笔就又动了,周正言一悚,连忙低头看去。他感觉到自己手里握着的笔正在缓慢而滞涩地移动着,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让人头皮发麻。周正言的心跳剧烈到他的整个胸腔都要失去知觉了,眼睛也由于过度紧张和惊恐而几乎无法对焦,眼前一片模糊的重影。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在笔杆终于停止后,周正言用力睁着眼看过去。纸上的别的文字和标识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茫茫的一片惨白。在白色的纸面上只有一个鲜红的箭头,正直直地指向他。

“——”

周正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尖叫,可他却又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他猛地扔掉了笔,一把推翻了桌子,桌面上那张画着一个血红色箭头的纸在空气中飘了几圈,又飘然落地。

“不是,不是,不,不对……”

周正言抱着头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不是,不是这样的……这种招魂游戏都是假的,都是恐怖片里才有的,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对,你。”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林深:“你,就是你……刚才是不是你在动那支笔??我想起来了,就是你提议要玩什么笔仙招魂,也是你全程主导这个过程的!他妈的是不是你??”

说着,周正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一个有点古怪的笑:“林深,林深……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对吧?就是你一直都……如果要说谁最想替他报仇,那一定是你……对,那几个人都是你杀的吧?林深?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吧?”

林深手里还握着那支笔,面不改色:“要我提醒你吗?最开始组织这场旅行的人明明是你。你如果一定认为是我们的人动的手,那你扪心自问一下,嫌疑最大的不是你吗?”

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黑沉而冷静的,在很多时候,当他身处人群中时,便很容易没有什么存在感,只要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就没有人会去特意关注他。

“你为什么要组织大家来旅游呢?”林深轻声问,“大家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啊。”

林深躬身从地上把那张纸又捡了起来,手里仍然捏着那支笔:“还继续吗?你们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吗?尤其是你——你不敢问,那我来帮你问了吧。”

林深跟个没事人一样,旁若无人地把白纸在桌面上铺平,一只手握着笔,自顾自地说道:“我想想……陈墨是怎么死的来着?”

没有人回答他,唐秋白觉得他好像突然间精神崩坏了,尝试着上前去:“林深,你先冷静一下,不一定真的是……”

“你们说,陈墨有可能是过敏药被换了,换成了某种春药是吗?”

林深忽视唐秋白,继续顺着自己的话说:“好巧,你们还记得当年那件事里,陈墨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吗?他没有参与……的过程,只是在唐哥提起需要一点点‘小手段’时,主动提出他可以弄到一种药,只要一点点就让服药者可以变得柔软而顺从。如果再多一点点,那就可以让服药者变得‘骚浪’——这是陈墨的原话。但是不能太多,多了的话是会要人命的,他可不想整出人命。”

“陈墨当天只提供了药,然后他就走了,所以没有参与到后来的过程里——他为什么走了?”

当场一片死寂。虽然没有人回答他,但几人都心知肚明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事发的当天,屋外正下着不小的雨。陈墨本来也想等到最后再走,但他身体出了点状况——他过敏了。所以即便外面暴雨连天,即便陈墨手里连一把伞都没有,他还是要坚持离开。

当时的事情发生在某一家如今已经倒闭废弃了的旅馆里,谁也不知道那时旅馆里有什么能够让陈墨突然过敏,几人还以为他是怂了,怕了,畏惧了,或是良心突然回来了。总之,他第一个就走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关心他。

他说到这里时,其他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词——同态复仇。

“然后李浩然。他参与了你们多人运动的过程,并且只是跟风参与了,其他多余的事都没做,提起裤子就走人了。但是后来,他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后来,孟倦的精神已经脆弱得濒临崩溃了,李浩然被他找得不耐烦了,随口说了一句:“能别烦我了吗,就这么点事给弄得要死要活的,活不下去了你去跳楼啊,有本事就去跳楼,别磨叽。装你妈呢。”

他平时脏话说得太多了,这种程度的言语对他来说是张口就来,并且李浩然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让人难以承受的话——男人之间说两句粗口怎么了,又不会有人因为这一句半句的真的去跳楼。

然而第二天,孟倦就站到了六楼的教学楼楼顶,在暴雨中一跃而下,溅起的鲜血消散在了漫天的雨幕中。

“他最后能跳楼,不能说全是因为李浩然吧,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但这句话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原因。所以,李浩然是坠楼而死的。”

林深说完这句话后,一直在楼下悄悄监视着他们的老板娘摇了摇头:“说谎了。”

“哪句话说谎了?”宋肆酒问。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祁枝说,“孟倦最后选择自尽不太可能是因为李浩然的这句话,他在决定从楼上跳下去之前,应该还见过别的人。这个人可能说了一些话,或是做了什么事,这才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宋肆酒似乎对他的这个推论很有兴趣:“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就是猜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猜?”

二楼的三人在发生争端时,老板和老板娘就坐在前台,听着那几个人把这顶锅扔来扔去,时不时还扔到他们自己头上。祁枝托着腮,身体前倾靠在柜台上,回忆着那三个人透露的部分:“孟倦出事和自尽之间隔了一段时间,他在这段时间里一定有过一些尝试自救的行为,只是都没有成功。我为什么这么说……一种感觉吧,就是感觉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沉浸于痛苦和消沉,直至自尽。他不会为了人渣而放弃生命。”

“他去找李浩然,也许就是为了这件事,不然我想不通他在受到巨大创伤之后还会去见施害者。但他能够再去和施害者见面,说明他并不会因为伤害他的人而自尽,不然他也不会等到后来才跳楼了。所以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在这些人、这些事之外的,某件能够直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的事,才直接促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是什么呢?”祁枝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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