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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三年春 思想动员 疫苗组 治疗组 后勤保障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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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严试才不管那些道德评价问题,再次提出那个现实困境:“现在学校这么多张嘴,今天怎么吃饭啊?”

郑派说:“不要怕,他们迟些会用货船运来,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跟大家面对面交流一下。”

施严试点点头,“刚好我们已经把喇叭修好了。”

郑派摇摇头,“要不让大家都去汇报厅吧,我用喊的也可以。”

施严试这会儿明白了,郑派的重点在于“面对面”,“哦,那倒不用,报告厅里有扩音器。”

四人默契地立刻行动起来,徒书贯广播指挥,郝奇在宿舍楼里引导,施严试在宿舍楼下接应,普罗在报告厅安排就坐,一层一层的青年学生们一队一队的出动,有秩序地来到了大报告厅。

学生们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门前突兀的河流,要是放在隔离的第一天,他们肯定已经炸了锅了,但这么多天来,郝奇等人一次又一次对锅内液体进行冷却,他们已经比先前镇定多了,甚至是见怪不怪了,这世界就是很疯癫。

他们在报告厅见到熟悉又信任的老院长,难掩心中的激动,有种终于见到“自己人”的感觉。大家齐聚一堂,肚子都咕噜噜的响。

施严试要去二楼控制灯光和音量,郝奇、徒书贯和普罗也跟上去帮忙。徒书贯一路频频被饥肠辘辘的学生们叫住,问什么时候开饭,他虽然也心急如焚,但只能说还需要再等一会儿。

郑派年纪大了,徒书贯本来给他准备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但郑派一上台就吃力地把它们推开了,毫无遮拦地站在大家面前——

“各位同学们——我知道你们今天都没吃早饭,现在马上也快到午饭的时间了,还没有放饭的消息。”

台下骚动起来,嗡嗡地表达他们的担忧。

郑派提高了声音,“你们应该注意到了今天和之前情况有所不同——外面有一条大河对不对?”

学生们纷纷点头。

郑派坦诚地跟他们说:“同学们,局势更加紧张了,我们进入了第二阶段的隔离状态!因为现在外面的世界也不安全了,多地已经爆发了多起物化事件,很快外头就会自顾不暇,今天物资还能运进来,明天、后头、大后天、几个月之后,我们还能不能吃得饱饭、吃得上饭,那就说不准了。”

一个中气十足的同学倒地一口冷气,半个报告厅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我们要饿死啦!”

顿时所有年轻人都吓得面色惨白,他们生长在和平年代,从来没遭遇过“吃不上饭”这种程度的危机。

郑派用他极其坚毅又有煽动性的语气说道:“所以!从现在起,苟活就不再是我们的共同目标,被动等待只会让我们和外面的世界一起灭亡!——我们要自救!我们要主动出击!我们要救亡图存!”

一个绝望的同学叫起来:“怎么自救啊?外头那么多大佬、那么长时间都没什么好办法!”

报告厅里四面八方都嚷嚷了起来。

郑派用更高的声音压倒他们,“同学们!——别想着靠外面的人救我们了!你们想想,当我们为了控制资本病毒的蔓延付出沉重代价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无视并污蔑我们的牺牲,在互相推诿责任,在极力转移矛盾,在拍脑袋做事情!”

浓郁的绝望迅速充斥了整个空间,普罗用手朝脸扇着风,他感觉自己快被溺死了。

徒书贯问他:“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施严试立刻拉住普罗,“不要走,郑老师的演讲技术有点东西,听他讲完。”

郑派在台上走动着,恨铁不成钢地朝下面一挥手,“你们也太看轻自己了!我知道你们的导师平时都是什么作风,是不是整天质疑你们的水平,骂你们有没有脑子?——别听他们胡扯,十几亿人,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精挑细选出了这么几千个人,你们是国家最顶尖的苗子!你们走出这个校门,就是所有医学药学行业最有力的中流砥柱!”

会场安静了下来,对于很多同学来说,这可能是他们踏进这个校园之后第一次能力得到肯定、人格得到尊重。

郑派痛心疾首地骂道:“这么多青年骨干,还没投入建设,就没有了热情,没有了动力,没有了希望,全都被那帮刚愎自用的人糟践了,多可惜啊,唉!”

老板的心头肉总归是极少数,哪个课题组没有几个弃儿?而且这里不是初高中也不是本科,老师一旦偏心起来是非常明显的,宠儿有移液枪,弃儿借移液枪,宠儿买贵老鼠,弃儿买便宜老鼠,宠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弃儿没钱没东西。

弃儿们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委屈,往事历历在目,又生气又难过,红了眼圈。

郑派握起拳来在空中挥舞,“从现在开始,第一件事,所有人一律平等,不再有课题组的分别,也不再有老师学生,也没有前辈后辈,这个资本病毒没人有相关经验,大家都是空白的,所以每个人的想法都是有意义的,每个人的提议都是宝贵的!”

青年人就是青年人,不像中老年人那样被太多利益纠葛和人生阅历绑架,变得瞻前顾后,变得犹犹豫豫,变得顾东顾西,青年人的激情很容易就被点燃,变得热血沸腾,变得不管不顾,变得一往无前!

报告厅的气氛热烈起来,学生们握紧了座位扶手,伸长了脖子,虽然大脑依然一片空白,但他们已经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郑派继续高声说道:“我们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最大的优势在于我们没有任何成见,经验知识太多了多半会成为阻碍,你们知道外面的专家现在论证什么东西吗?

他们觉得这种邪门的病毒不可能存在,目前没有任何相关的文献,所以他们在论证这是不是哪个国家的阴谋,事实就摆在那里,人就是变成了东西,他们难道看不见吗?

邪门的病毒就得用荒谬的办法,大家集思广益,什么都试一试,我们一定会失败很多很多次,但我们只需要成功一次,就算用穷举法,我们这么多人也总该出个幸运儿吧。我们只有拿下这个邪门的资本病毒,才不会变成死挺挺的工具!才能解放外面的世界!才不会白白在这里饿死!到了解封的那一天,大家没人都给发学位证!”

一听“学位证”,还是死脑筋的学生们两眼放光,郑派的一席话,讲的这群有能力、有想法、有知识、但缺乏正确引导的青年激情澎湃、摩拳擦掌。

“同学们,先不要喊,我目前是这么想的,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人去做疫苗,一路人想办法让变成东西的人复性,大家想加入哪一路都可以,全都加入也可以,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千张嘴嗡嗡的都在讲话,郑派哪一个也听不清,但看他们都打起了精神,他就放心多了。

他年纪大了,又有冠心病,猛地如此慷慨激昂,胸口突突的痛,朝郝奇他们挥挥胳膊,“来呀——组织一下大家……”

他放下话筒,捂着心口,喘着气走下讲台,立刻被一群比他高一个头的学生们围住了,大家个个都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地跟他说着什么。

施严试看着脚下的报告厅人头攒动,抬起右手,想要关掉扩音器和照着台子的大射灯,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胸中也升腾起了一种他说不清楚是什么的冲动,如果非要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迫切地想跳起来做点什么。

他收回手按在自己的脉搏上,“我的心率怎么会这么快?”

而这种冲动对于普罗来说同样也是陌生的,他也努力分辨着自己胸口里燃起的到底是什么。

但对于参加过二战的郝奇和徒书贯,这种气血上涌的感觉可太熟悉了。

郝奇拍着大腿感慨道:“太过瘾了,这才叫思想move员嘛!老郑不愧是干过politics委的人,想当初这都是拿手绝活儿啊,现在的思想教育都弄的什么东西,用小孩儿们最反感的方式搞得一塌糊涂!”

徒书贯一直在基层干工作,“也没办法,别说群众没有ideal信念了,现在的基层工作人员跟以前的国army有什么区别?都是拿军响做事的。不过这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已经没有一个共同利益把大家都团结在一起了。”

施严试指着被人群包围、一直冲他们摆手的郑派,“他那个嘴巴怎么是这个颜色?我们下去看看。”

几个人幸运地在郑派发病之前给他含上了硝酸异山梨酯片,郝奇和施严试一边一个,把他架回了他的办公室。

徒书贯掂了掂郑派的药瓶,心中暗想:这必须是场速战速决的仗,谁都撑不了太久。

郑派含着药片躺在沙发上,除了三条堵的差不多的冠状动脉,他心里还有个结没有打开,“郝奇,可以帮我找两个学生过来吗?”

他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女生的名字,普罗感觉很熟悉,出门想了起来,是已经考察了一年却被走后门的人挤掉名额的那两个同学。

虽然现在这个名额已经不重要了,但郑派依然想让它归属于应许之人——多么天真的执着。

当天下午,转运物资的船不知道走的什么水路才来到校门口,施严试猜想靠谱精已经尽力了。

等到卸船的时候,徒书贯才意识到形势真如郑派所言那样严峻,船上不仅有大半船预制菜,还有一群活的猪牛羊鸡鸭鹅,成袋的种子和化肥,一箱箱的药品,桶装的引用水,还有一些简单的劳动工具。

他心里慌了,这真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了啊?

他从来没涉猎过农业和畜牧业,被羊爆踢了敏感部位,翻倒在地,扯破了他的一只袖子。幸好耿可连带着一批工农子弟兵来接手了这些家畜,由于没有围栏,他们围着学校疯跑到天黑才勉强围追堵截住了这些聪明的动物。

施严试腾出来了好几个教室,把化肥和易燃物分开堆放,并连夜学习如何耕种。

郝奇又召集了学生们,说要在“疫苗组”和“治疗组”外再补充一个“后勤保障组”,最好有种田养殖经验,或者有膀子力气。

队伍很快就聚了起来,由于耿可连有种植经验,被选做临时队长,但在日后的相处中,所有人都对她心服口服。“后勤保障组”每天都干着重体力劳动,在她的带领下却没出任何内部矛盾。

普罗一开始还挺惊讶的,因为耿可连平时一身派头可洋气了,不像是脚踏过黄土的气质,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完全了解这位亲爱的达瓦里希,他好像不了解任何人了,大家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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