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温竹怎么回答?
说实话吗,说那个伤口是你不小心亲了我然后被我的项链划伤的?
给温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说啊。
不过黎知韫忘记了也好。
温竹放下心,挤出一个笑容,用最自然的语调说:“黎小姐放心,你什么都没做。”
“至于这个伤……”她想了想,转身往餐桌旁走去,“好像是你昨天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自己咬到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哈哈,黎小姐喝醉了之后话还是挺多的。”
说完,温竹都觉得自己这个解释荒谬。
她走的有些着急,也就没看见黎知韫听到她这个借口后,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是吗?”黎知韫说。
说着,她也在温竹身边坐下来。
在温竹愣怔的目光中,她眨了眨眼:“我也没吃早饭,唐姨说了我可以在这儿吃早饭,温小姐不让吗?”
莫名的,这话说的还有些委屈。
唐姨就是民宿老板娘。
温竹本就心虚,哪里敢拒绝。
默默往旁边移了一点给黎知韫腾出了一点位置。
看了一圈桌上的东西,黎知韫拿起一碗豆腐脑,“这个看起来很好吃,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
温竹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瞥了一眼黎知韫唇角的伤口:“不过你现在嘴上有伤,还是先试一下温度比较好。”
黎知韫又直接拿起一个勺子。
然后,在温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一勺豆腐脑稳稳地递到了她的嘴边:“那你帮我试试吧。”
豆腐脑放了糖,香甜温热的气息涌过来。
柔软的触感落在嘴边。
莫名又让温竹想起了昨晚那个吻。
她呼吸一紧。
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作响。
温竹侧过头,黎知韫正看着她。
眼神清澈,表情坦荡。
似乎真的只是想让她试试豆腐脑的温度。
温竹没有办法。
硬着头皮张唇含住洁白的瓷勺。
豆腐脑入口并不烫,带着恰到好处的甜意,细腻滑嫩。
就在温竹想要告诉黎知韫的时候。
这时,一个人影走进来——
锐利的目光如针一般扎在温竹的身上。
目光里蕴含的怒意,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紧接着,一个极为愤怒的声音炸响在客厅。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淬着冰碴,几乎是瞬间,温竹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心脏。
她甚至不需要回头确认。
耳边又响起裴岫白之前的警告。
她猛地站起身,转身挡在了黎知韫的身前。
客厅门口,站着两个人。
裴岫白神色冷冰,仿佛能冻结空气,身后还跟着个姜心心。
她们来干什么?
这一早上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跑到这小小的民宿来了?
温竹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她还以为自己之前对裴岫白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她短时间能过上一段清净日子了。
裴岫白看着她护犊子一样的姿态,眼底的寒意更甚。
她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如同索命的诅咒。
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还好意思问!”
她早上刚收到消息。
温竹所在部门那个姓王的经理,不仅被爆出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甚至还有传言,这个王经理之前仗着职位,刻意刁难过温竹。
裴岫白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立刻推掉了早上的会议,直接来了温竹所在的民宿。
可温竹是怎么对她的?
她急匆匆赶来,却看到温竹居然背着自己,在这里,跟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亲亲密密地一起吃早餐!
那个女人甚至还拿着勺子喂她!
温竹是没长手吗?需要别人这么伺候?
怒火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背叛感,在裴岫白的胸腔里疯狂冲撞。
“温竹!”
她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怎么敢!”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温竹,又落在她身后那个只露出些许轮廓的女人身上:
“我不来怎么看到你勾搭别人?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哪个朋友会给你喂早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就这么饥渴,吃个饭都离不开别的女人?!”
这些话实在是难听至极。
温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裴岫白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她快要气疯了!
她一直把温竹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
是她裴岫白的东西。
哪怕她不要了,丢了,也绝不允许别的女人来染指,来玷污!
这种强烈的、突入起来的占有欲让她失去了理智。
“让开!”裴岫白嗓音冷到了极致,伸手就要去推温竹。
“我倒要看看,这个狐狸精到底是谁!”
这几天,她根本没查到温竹到底在和谁来往。
裴岫白气疯了,下手也毫不客气。
温竹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眼看着温竹就要撞上木桌的棱角,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紧紧地抱住了温竹。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裴岫白的动作僵住。
她的目光越过温竹的肩膀,终于看清了身后那个女人的脸。
她脸上盛怒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