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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回 二世为人柳子忿世 桃之夭夭闺庭桃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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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得这样便宜,还不足,发什么酒疯呢,也让人瞧去,谁的脸独红得和猴腚儿似的,还好意思卖乖。”凤姐笑道:“我只和小孩子这里说话呢,这又是哪里的嘴这样快,竟不是驴槽只出来个马嘴不是?”佩凤文华只忍俊不禁又不敢笑,李纨玉钏彩云只看笑景且止他二人,又指指邢夫人那一桌,于是文华请凤姐由他代喝了门前满酒,凤姐尤笑道:“真心孝敬的只这会子不代喝了这酒,倒使旁的人喝了,什么事呢。”尤氏只装没听见。下该文华佩凤等几个人皆一次猜中过关,此桌俱猜了,凤姐令侍女只去屏外的桌上。一时只吃得酒过三旬菜尽五味,饭也有吃的也有不要的。贾赦处又有侍女来回话,道另叫备了汤,邢夫人只命呈了来。

等汤上来看时,原系红枣,莲子,山药,桂仁,荸荠,百合,雪莲,燕窝,枸杞,各色所用俱切成一般大小,去皮除了核切碎,只莲子枸杞原样加入,更添了蜜桃杏子葡萄等果脯,内调西洋雪花散糖和蜂蜜,加了内用芡粉合成,只使官窑釉彩的墨色大海碗盛了,各桌一份。众人酒足饭饱,见了此羹,又闻得香甜,看似可口,不觉得只用得罄尽。便打听此汤何名,邢夫人笑道:“今儿连我也多吃了酒的,就叫他醒酒羹罢。”他姊妹笑了道是即是醒酒羹竟无酸味,只是香甜的罢了。邢夫人笑道:“我只说合老太太脾气大不一样,好吃便多多的吃了,好使的日日的用了,竟只管弄那些细巧繁琐的道理又白做什么?我只听香甜就好,也不管他名字八字的。宝玉今日若来这里一处着,你们必是吃酒行令起来,竟没有我和你们太太的事了,才是好呢。”说话早撤了残桌,平儿袭人等过来叩谢了。

各丫头伺候盥手漱口毕吃了茶,王夫人便先辞去,李纨也辞了送回。众人俱道了安接连辞出。只林黛玉后谢了邢夫人独赏,方才道了安作辞,邢夫人只命人拉了自己的车使送回。林黛玉和紫鹃坐车出了邢夫人院子,见天已戌时,想众人定只顺脚去了贾母处定昏,也便过来了。

进门时果然只见才在那边吃饭的人一个不差,俱是已先他进来,正和贾母说话呢。贾母只等林黛玉也进来,便坐起笑道:“颦丫头也吃了喜酒了?瞧脸上也红红的样子。”众人皆道酒令只脱不了滑,竟是吃定酒了,又道岂有喜酒不吃的。贾母笑道:“你们大太太就好行了你们大老爷的惯令。”凤姐便笑道:“颦儿今儿也沾了喜气的彩头呢。”黛玉只在贾母近边坐着,使贾母瞧了,又回了邢夫人赏的话,贾母点头更加高兴了。凤姐只站着笑道:“我们太太今儿只夸妹妹孝心虔呢,见天的辛苦来这里问安的,到底是太太,所以赏了颦儿,只说原是代太太各人尽孝心呢。”贾母听了只一笑作罢,探春谑笑道了“醒酒羹”的话,贾母便笑道:“我这里也得了,命两个小子抬了火盆,只架着带了盖子的厚铜钵子拿了来的。不过是常日见的八宝羹罢了,那边多加了几样果子脯,山楂糕,你们竟不认得他了。你们太太说是醒酒羹,原是知道都吃酒的,有意哄哄你们,竟只认真拿来这里混噱。”众人一笑坐了会子,贾母再问了俱已吃过茶才来的,便命散了各自归房安歇。

凤姐回家进门时天已近亥时,顾不得歇口气,坐下便吩咐平儿命人传了管事的人来。林之孝家的正在园子里查值夜一干人等,听说凤姐叫去,只得先过来。进门只见赖二家的,林之孝,张材家的,吴新登家的,旺儿和他女人,周瑞家的,并二门上掌事的也前后的到了。众人因依命在凤姐房门屋外只自寻了下处高低的各散坐。丫头半搭了帘子,房门槛内挪了杌子凤姐坐下,隔门帘只露出膝下裙子,就听道:“你们手底下立刻各选几个精壮的人来备着,明儿早起卯时三刻前使来我这里。别一个个的只蛆心算计,原不是府里正经主子小姐,把这一两日的差不放在心里的,再怎样也是看太太的脸,老太太还担待几分,更不要说我这里了。若哪个只吃了熊心豹子胆听叫只迟一步且试试!先我这一关铁定别指望能过了。总看各人一辈子只头一回的大事,一个个好歹只别烂了心肝!你们哪个人手里的两日里闹出事故或吃酒误事,我只和你们这些管事儿的说话,到时候竟不要怪我只不给留脸。倒别说我这会子说狠话,太太巴巴的只和我发了话的,我也只这们着了。赖好只用心这一两日便完了,也是大家的个尊重体面不是?”

正说着,见平儿和王善保家的进来,凤姐使王家的那边脚踏上坐了,陪笑问道:“太太怎么说?”王善保家的接了丰儿递来的茶杯称了谢,转面笑回道:“太太原来说先在帐上总支了,奶奶只仔细留了账目,过了事,太太各人再填补了,只为奶奶便宜行事才这们着。平姑娘去传奶奶话,太太也说叫问问奶奶的意思。和奶奶这里说话的工夫,太太想已打发了人给银库房里说了。银库房得了太太的话,奶奶更不用费事的。”凤姐听了沉思,便扭脸向外头道:“彩明,先叫各人留了明儿应差的人名儿来,说准了早起卯正过了,后半个时辰里,我是要按单子点名好派差的。别叫这些大爷奶奶只管守这里,误了各人底下正经差事。”彩明应了,自在外头弄起了花名册。

凤姐转面笑道:“既太太使人去了银库房,何不越性估量了现支了来,只交了这里不更省事?你瞧,我也只明儿大早起的,便是要发使的。”王家的无可言对。凤姐停了一回,笑道:“太太说在这边帐上支了,也是这个意思。我也白问你了,既是太太的主意,我也只听命就是了。”王善保家的便起身笑道:“亏了是奶奶,能为太太周全着,要不怎么说拳头总离胳膊近呢?我这就去回了奶奶这话,太太听了也好歇下。”说话便辞了出门,走路心里只估量一番。

屋里几个人完了事也陆续出来,一路上只听说道:“那边太太是一毛不拔的人,这差也是白当,别指着捞了好处的。”“倒是二小姐的事老爷出面管的,尽散了铜子儿个个的也赏了,外头的姑娘也只尽主子的体面高兴了。主子只白揽事儿,底下的人也只好白出力去。”悄声谈论的各个下去应事。凤姐这里接了彩明弄好的花名册略看看,便吩咐了几句使去银库房现支一千五百两银子来。这边也得了邢夫人处的话,也顾不得说话,存了凤姐的对牌,只现付了银子,便熄灯歇息完了。

凤姐这头见银子来,因使皆下去,又叫旺儿在外头暂候着。平儿伺候款了外面褂子,小丫头早拿了沐盆、水壶门口的等着,丰儿等伺候凤姐卸妆盥漱毕,凤姐命取出银鼠灰缎的水田宽褃家常敞袖短褂子穿了,往炉鼎边贾琏常坐的椅上坐下,因使银手簪子剔牙,说起晚饭时的菜来。平儿自在收拾桌上的银子,凤姐因道:“不用锁着了,过不了几个时辰竟是要使的。”平儿笑道:“爷这一程子总回来的晚些,奶奶睡下了,爷家来看见,又要絮叨不清了。”凤姐笑道:“他倒作梦呢。”因吃了茶,道:“我早合算好了,邢姑娘出阁和我多少相干呢?使的穿的陪的一应不用我说话,我只单管门头车轿装彩这些花呼哨的虚事,手上再掂量着行事,通共也化不了三百两银子。”凤姐见平儿呆愣只听,倒笑了,道:“红纱红绸连带流苏灯笼楼上现有的还使不了,娘娘省亲时还多有原封未动呢。明儿叫旺儿家的带了小子,只用车拉去给裁缝铺子里,管他或扎或堆了各样花样子回来只用,一并送亲车轿的缨络流苏,也给了工钱使结好,再只需多多买些大小炮仗 。下剩命那起人打扫,装裹挂贴事情了,可费我多少事呢。”

平儿笑道:“奶奶原叫旺儿只外头侯着的,敢是再用才支了来的银子分去好放帐呢么?”凤姐笑道:“你头脑倒也转的快,便是这主意。太太一日不问了我对牌的话,我只乐的多找他几日的钱。再传话给大厨里,几日里薛家若客来了这边的,茶酒饭菜的动用大了,也叫在这里支了,也使不了多少去。俗话说便宜不过当家,我也是借了鸡的生蛋,粘着缝儿作蛆呢。”平儿便挪了银子过来,越性的拨出八百两,便欲将剩下的收进柜子里,凤姐止道:“再多留出些。”平儿便又往桌上的添了一百两,凤姐起身过去又取出三百两,平儿只抢回了二百两。凤姐便双手的划出一千三百两的放账银子,口里只骂平儿道:“你倒真把各人当巧呢是怎么?!”平儿便赌气背了身的道:“我也不管了,谁叫不是这府里的正经小姐呢。”凤姐早使叫进旺儿,使拿去一千二百两银子去了。

丰儿掩了门进来,见屋里谁也半日不说话,只怔眼瞅一回凤姐,又看平儿,方引得平凤二人“噗嗤”一声皆笑了,凤姐因指点一回平儿笑道:“皇上不急太监忙,叫我说你什么才好呢。可见得这就是你和我只不一般的地步了。”平儿笑道:“若太太听说奶奶已支了银子又使人打听银子数目,可怎么样呢?”凤姐笑道:“我天天儿的也有支项,不过一总的支了些,并没有可疑心处。再者太太刚刚儿的放了话给帐上,好意思跟脚的打听?既是拿我当了贼,可也犯不上来烦我揽了这差去,估量这两府里头,也少了日日想往上头只献巧讨乖的人去?”说着话贾琏也回来了,看桌上有银子便问起,凤姐说了明天的话,贾琏点头道:“你也省省呢,今日都在那边闹了好半天,打量此刻你们都睡了,不知道竟还只顾忙起这个。依我明儿后晌,仅半天也尽够了你手上那点子事了,横竖还有后儿一天的限。闹得我这会子被窝怕是还没暖和呢。”凤姐只笑道:“你倒来说嘴,干岸沿儿上站的派了水里头的好赖去。凡事赶早不赶晚。”平儿打茶吃了,伺候贾琏洗漱服侍了皆睡下,一夜无话。

凤姐夜里忽想起一事,寅时四刻警心起来,平儿丰儿也起早的候着,伺候梳洗了。卯正时刻,果见昨黑令派来应名的人俱已到齐,彩明点了名字,凤姐使平儿带了旺儿家的领几个人去缀锦楼开楼门拿东西,又细嘱了平儿接下的事务。剩下的人凤姐派了擦洗家下车房里现有的一应车轿及套车的牲口。只几句话分派完了,又苛责训诫了必要仔细的话,便坐车来见邢夫人。

进来就见又有两家世交遣人送来喜彩,只贺了喜便辞去。堂上赖大母亲、两三个本家奶奶和邢夫人坐着说话呢,见凤姐来皆见过了,凤姐站着问了花轿走经的门路,邢夫人只现使人去请问贾赦。一时人回了贾赦的话,道只从园子正后门来往礼轿诸事。

凤姐得了话便辞了回来,恰是传饭时候,平儿回了话,伺候凤姐盥手吃饭,吃时凤姐便吩咐旺儿传话叫回一半车库牲口棚里的人,另行使作泼水打扫布置岫烟所住缀锦楼至园子后门的亢曲通路。凤姐一时吃罢只居家坐镇,众人依命各处经管,或有添补的,或有结余的只来往回了再领命现购存储。鸳鸯早传贾母话使不必到他那边立规矩的。

至才要吃午饭时候,旺儿兴儿便回新人经过的园中路途俱应着凤姐的主意拾掇得差不多了。凤姐于是坐了车亲往验看一回,先命车由前院西角门出来,复绕至后花园之正门前命车秉正了停下,掀开车棚侧洞帘只望出去。原来此后园门平日并不开的,出入只走两侧小角门,现只开启,内外各挂了一对红纱宫灯,门楣正中红绸巧结了盆子大的花,两端沿边框只垂了尺许的流苏。围墙两边依墙载着柳树,此时树枝枯垂,只与门两侧近树上各略挽扎了零星缨络细巧红纱花朵,点缀喜气。暗橘色旧漆厚木门扇才擦洗过,双扇各张贴了吉彩画幅,早有清客相公只使红联撰写了喜庆对子挂了。凤姐看了点头。旺儿家的车边回道:“通用的红喜字园子里的姑娘们剪好了,细算了数目,红油光裱纸剩下的平姑娘记了我看着命人归了库里。依奶奶的意思,那些喜字等正日子再命各处通贴出来。”凤姐点头命车缓慢只进了门往前,因说了喜字宁可小些,不可越了迎春的旧样儿。旺儿家的回道:“知道,奶奶说了我仔细记着的,最大的缀锦楼正门和后门上两处灯笼上的也不过巴掌大小罢了。”

凤姐一路至缀锦楼,所见两岸也尽红苏纱花彩灯的已缀点的喜气洋洋,如过年一般。缀锦楼门头亦是红彩飞扬,吉庆华丽。知邢岫烟几日里自在邢夫人处,只到迎娶时装新好了方回这里应典,便不进去,才要使顺路往回,恰有邢夫人打发人来叫去,因便过来了。邢夫人见来使坐了道:“珠儿媳妇子才走了,你要的那满满一蒲篮的喜字,亏得他们姊妹们和各人丫头手快,在我这里搭伙的剪好了,都才吃了饭,茶也不用的去了。吃饭时节姑娘们都说了,你的事务办的好呢。我也就不多说了,这里头的银子呢究竟是从你手里支拨的,我还信了谁去?你也竟能依了我的意思弄得好了,只尽可使底下薛家来的人看得过眼去。再尽着那日费些心便可完了。回头我得了新鲜东西再赏你罢。”凤姐听说心里不免愧悔,笑道:“太太又赏我什么,太太的亲侄女我的亲妹妹一般,我总是个闲不下的命罢了。既揽了这样一个大家的事来,也便是这样了。邢大妹妹去了,底下家里的几个姑娘焉不是家里的事?俗说打墙也是个动土,我既现盖房子何说了打墙又动土的话去?自来何等大阵仗咱们没有经过的,何苦在这两日的事上太太说这样外道话去呢,太太也多保重才是。”邢夫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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