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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十六回 获凶信探春劳赠金 劣迹发凤姐领监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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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弄了汤菜的使吃着,再只哄哄老人家,只说了宝玉两口回来了。如此也好捱着,指不定等到了老爷回来也能见着一面。”王夫人点头,邢夫人叹了道:“也只能如此了,俗说祸不单行,可有何法儿?”凤姐便站起请吃饭,见应了,不及问了林之孝家的,忙便只使林家的带着到了灶火里,进了只见尤氏早已调理的十分周全,因命平儿带人收拾好伺候拿了殿里来。两位夫人只在香案旁方始吃饭。凤姐平儿玉钏鸳鸯珍珠彩霞琥珀等围着一张八仙桌只在殿堂中,几个人依命且吃饭,且伺候邢王二人。

一时吃罢,凤姐进贾母房中,见尤氏婆媳只伺候贾母净手漱口,一旁小香台上摆着白米粥,一小蝶香油伴葱豆腐,一盘里还有两个馒头。凤姐上前伺候使靠着床被垛坐起,贾母半闭着眼,由着尤氏执匙喂咽白粥,才吃了两三口,便摆手另止,尤氏不免有哄又劝又使吃了两口,便扭脸朝着榻里头闭目不理,凤姐只好止了,又伏侍贾母躺下。鸳鸯等进来,尤氏指了柜子道:“老太太原柜子里被褥都在这里,你们只好委屈着,几个人夜里换着班的地铺上歇了伺候着,哪个想去了回一声,纵无有月钱铜子儿发了,这里也有米面尺头也不亏了谁去。”几个人答应着,鸳鸯因请尤氏回房歇着,尤氏凤姐胡氏出来。

王夫人邢夫人香案上吃茶,见尤氏等出来,问了贾母吃饭的话,尤氏因请邢王二人回房歇息,王夫人心知尤氏一日里在操持各房歇卧并炊饮诸事,便使先回房去了。邢夫人便称坐车颠的腰疼,又问贾琮,林之孝家的带人外头伺候着,听问近前回了,邢夫人便道:“蓉哥儿呢?吃了饭也不来这里伺候着,也叫人听听他们两个老爷他父亲的话?”贾蓉后头听叫,才跑进来,王夫人使贾蓉坐了,略问了几句话,便使原回下处歇息,贾蓉辞退下去。邢夫人便回了殿堂东厢下首房里自便歇息去,凤姐跟进伺候使先躺下养乏,便掩了门过来。正要请王夫人回西厢房去,便见门口的跑步进来传话,道是有生人求见,王夫人即使进来。一时来人只牵着匹大马,又拿着马鞭,近阶跪了请安。凤姐见来面目趣生,有二十上下年纪,虎头憨脑的,穿戴冠履只不同所见。王夫人便使进,那人将马缰递于李贵使原处只拉着,马鞭自往后腰处兽皮汗巾上插携了,因低头目不斜视走上殿堂,揖礼只拱手低头的道:“我家王妃差小人前来给老太太老爷太太请安,还有府里的大爷奶奶小姐小爷纳福。”凤姐听此先道:“莫不是三姑奶奶的人?”王夫人问道:“你叫何名儿?你家王妃几时遣你来?山高路远的,只你一个不成?”因使坐了,又叫拿茶来使吃了说话。那人接了杯先吃了方谢了,又告了坐,椅上坐着道:“小人名大虎,两月前已动身来京。一起来的共二十几人。受王妃所托,只带了个箱子,请这里老太太太太收着。”凤姐早向王夫人耳语了,王夫人点头因使带了他下去吃饭。大虎便只请问马也和他一处才好,因自拉了马跟了李贵往下处坐歇吃了饭,这里便不提起。

玉钏等才伺候王夫人略洗漱了,又听传话大夫进来。几个人因向王夫人所住厢房回避,只贾蓉和赖家兄弟带了大夫进去贾母房中把脉,鸳鸯等打茶给赖家兄弟和大夫吃。

凤姐早使叫了大虎来见。大虎跟着丰儿至王夫人房中,两手只搂抱着个四方兽皮囊箱。玉钏使将包囊放在杌子上,王夫人使坐了,始细问大虎。

原来探春远嫁只入主东藩,当日老藩王主持礼成即贵为王妃。因此番举事的南藩王曾遣了密使求联东藩,使通力对抗合击当朝。东藩王见密书因谋之与王妃。探春则决意不欲附就判党乱贼为祸苍生,因探问了南藩国兵势军力如何,东藩王叹道:“虽可不与共起兵附议,然以我国力,实不堪与之反目自招灭族之祸。为今只有赠与厚礼饷金,先示友诚,且他又不合分兵对我,可幸得暂无战事祸乱而已。”探春闻听,只觉叛军不日挥师杀入京城,京地一片混乱,荣宁两府上下人等俱是黍悲流难,奔走街头生死只在旦夕间,使得夜里竟梦魇惊魂的,便要早做主意,命心腹王宫禁军卫士携金往赠,当是附书一封,书信里只道竭愿两府举家早返金陵,莫贪帝国浮华,又有题目只注着,道是另大虎兄弟只作了这里守院严户差务。信只使彩明来念了。

王夫人和凤姐听了探春使离京的话,只思眼下光景,病灾妇弱,亲丁不全,返归金陵只如是神话,不觉只落泪而已。王夫人叹了,接问道:“你的兄弟如何不跟了你一处?”大虎使手挠头道:“还怪我说话糊涂。夫人可也听出,我说话本是京里人氏。我一家原是南安郡王府里的,只跟了王妃那日统叫陪嫁去了的,只不想又能回来故里。只说来的路上正过一处交兵阵场,因王妃特嘱使早日进京只送了这皮囊,也不顾再饶了远路,只叫当做细作和那里兵卒打斗一番,凭了哥儿一伙不怕死只夺了路,却是几个人挂花,两个只死了的。我因带头又担负此行囊,他几个人死护着我,方是早人先来。昨日擦黑,因掖着郡王府旧腰牌才得进城,先往荣国府门前,一路便只听路人说抄家的话,见大门已叫封了,只好在店房暂歇了一夜。今日又打听,便有姓贾的人只告诉了铁槛寺,也一路雇车的送了来,到山门前才回去了。因王妃只叫小人和胞弟小虎此番来进府当差,王妃只道府里人丁渐少,料须减裁了奴才,只守门戒户之事独草率不得,所以命回了这里死心当值,底下还要使我一家人统返还了来呢,小人也可一家老小的团聚了。”

王夫人叹道:“难为你们一队人只隔山涉水,又不顾生死的来了这里。看来你们王妃日里一切皆是好的,我也觉放心。只是收了你们弟兄倒便宜,然眼下只比不得原府里了,日里饮用不免要委屈着了,自不比你们在东藩国好些。”大虎见收下,只磕头谢了,欢喜的道:“不妨不妨,来时王妃已支了我弟兄二人几年间的月钱银子,还许下写信告诉了京里太妃,要将小人一家籍册也发了这里。夫人只不知,在那东藩日里吃食,便混天大鱼大肉也觉难下咽的,又听不懂那边人说话。”

凤姐椅上立起笑道:“这可好了,也全了王妃姑奶奶一片孝心了。”因使大虎暂往灶间帮火,等他兄弟小虎来了再说。大虎领命诺诺退出的去了。王夫人顾不得歇息,只向贾母榻前看视,进来见邢夫人尤氏胡氏等守着,问了只回是贾母喝了水,再不咽了饭菜去,才吃了拿来的药,又犯困的样子。邢夫人见王夫人来,便回了东下厢他房里去了,王夫人只使皆回房去,又向鸳鸯等嘱了,也便穿过殿堂向对面他房里歇缓。

秋日里地处远郊的铁槛寺里只是奇静,罹难诸眷皆心怯神疲,然难奈如此寂静却是人人捱枕辗转反侧。王夫人先离榻披衣出来,往佛案旁下首椅上坐了。只见神殿主香案上两盏粗大烛台上火炬烧的猎猎火光,殿角处那一盏蒸锅似的海灯也是粗焾盛火,将空落殿堂四角只照耀的一派豁亮,四个两尺见方的大红漆圆柱殿堂内匀立,两尺来高的刻藻雕兽莲台型柱鼎,四柱直上格子芦席顶棚吊顶外。神案两侧数道垂幕此时叫各个挽成节,空出地步使便宜人只这里起坐。顶端几阶横楣弹尘纱帛短额帐皆缀着盘丝流苏,两边明缎剑绶垂绦压着。再看正中神佛宝相金身半掩在两端罗莎帷幔后,佛相面阔体硕,盘坐兰指当心祝福。王夫人案旁静坐,仰面观相,也不由得对神龛单手合十口里默默念祷,瞌目间只泪如雨下。

凤姐尤氏一时也聚来,王夫人使坐了,丫头等正酣睡,此时只娘儿们在这里。王夫人使尤氏凤姐坐了,就见胡氏也来了。王夫人正要说话,忽见门口的人跑来只报有生人求见,凤姐只叫速来。一时一个小和尚带着个异服少年阶下站立。凤姐一见来人装扮模样便知端的,因命那和尚往后院叫来大虎。胡氏依命取了暖壶里的温茶递了使吃。后头大虎也只等着的,听叫只跑了来,果然来者便只是大虎兄弟小虎。兄弟二人只相拥哭叹。大虎阶下向他兄弟引见王夫人等。却见小虎跪着拜见了道:“那几个一起来的人只在城内店房住歇,我记挂哥哥,所以独自寻人打听了方跟了这里来。来时王妃只命叫完差回去的人,必要带去这里的信物要紧,事不宜迟,还请太太奶奶取了信物,并回了书,我兄弟回东藩王复命,也好叫王妃放心。因误撞上两军争战地界,路上已耽搁了。”这里正说话,却见殿外一侧人影一闪,大虎小虎早喝问:“哪个?这不是菩萨还来了?”那人影见说起,因自顾低头的便上阶来,凤姐先惊道:“四妹妹?果然是你来了?”说只上前拉他。

原来惜春早也闻讯的走来,因趁夜在寺院已独自游走了半日,偶遇见人看他尼姑装扮,也不好问着,加之林之孝安插守夜的因在寺里也想无人来此,便自顾的歇下。惜春见得两个生人来见了王夫人,又偷听了几句话,便忍不住的进来了。

王夫人只听凤姐唤了他,早站起,细看了果然是惜春。只见惜春头上素巾居士帽,一袭同色素袍,足缠素绑腿袜穿着麻布圆口厚底鞋。一手上挂着佛珠,一肩上搭着褡裢,向王夫人走近,王夫人伸手正要揽他,却见惜春躬身单手打了合十,口里道了:“阿弥陀佛!”尤氏因走近觑瞧他,胡氏早上来福礼参见,惜春向着尤氏胡氏又一单合手口称:“施主不可。”尤氏只跌坐椅上抹泪。凤姐拿茶给惜春,惜春谢了接杯吃尽,扭脸向大虎两个道:“你两个施主候一候,你们要的信物回书,便由贫尼给了你们便是。”说着神案前弯腰便拿起案上狼毫,向砚池膏了,又向褡裢内拿出几张纸来,遂几笔写了便搁笔。接着又向项上取下个金项圈来,往写好的纸上撂下,便复躬身单手合十的道:“望太太恕我不叩拜了。实是法度戒律不可僭越。终以了了却只难了,所幸为生身俗亲尽了后孝。却惊破归梦。自此小尼与尘凡中人事再无瓜葛。望自保重,就比别过了!”说时已退步出槛,阶下又只三颔首合十礼拜了,便一扭身快步走向院中油粉照壁后的不见了。

尤氏再忍不住跑进院中厢房里捂枕而哭,胡氏银蝶跟进只坐在各人床边不知如何劝慰。殿里又听后院吵闹,王夫人便使大虎小虎先回下处歇息,明日只叫他兄弟中一人回了东藩向探春复命。凤姐已叫丰儿问了后院何事,一时柳家的来回道是焦大吃酒海骂,又骂酒里掺完了水哄他,还骂是收了生人只白养活口。这里正说话,后头大虎拿了带来的酒囊给倒酒使焦大吃了,才罢了。

王夫人正要问贾母的话,就见鸳鸯过来请王夫人。尤氏那里听了动静也便跟来伺候。王夫人凤姐尤氏等进贾母房中,见得贾母睡醒气色好转,丫头扶起伺候使靠了床被坐着。贾母见都来了,使坐了,问道:“这会子什么时辰了?瞧都是黑圈乌眼的。我才梦见两个大风筝,一红一青,那红的又大又俊,象在空里烧火一般的,只在那府里院子半空飘着,惹的人皆站在檐下瞧,皆道掉下来才好,却只管招摇不落的,正瞧得眼酸呢,不知又是哪个在哭还是笑的,倒吵醒了我。”

王夫人示意拿茶来,接了进茶伏侍贾母吃了两口,又伺候拿起枕边帕子轻拭了贾母口角。贾母道:“我想那两只风筝必是宝玉和林丫头要回来了,先自托了梦来,只告诉了他们正在路上的意思。作了一辈子梦,梦里的道理还可诌得。”众人只看着听了点头,凤姐作了笑道:“我也才作了这样梦了,可见宝玉一队人只这两三日便回来拜见了老祖宗。”贾母一笑,却只又咳嗽起来,凤姐早示意丰儿向厨下传话使做了饭,平儿睡觉醒了,忙只赶来伺候,叫了几个人一时拿饭上来,众人也不管时辰,只觉饿便一处的吃了,因伏侍贾母也吃了才放心。贾母却吃进只吐出,只道胸口酸的不受用,说时口角溢出黄绿的苦水来。一时又见贾母只瞌目发困,凤姐便请王夫人回房安歇,王夫人反嘱凤姐也该歇下了。尤氏便送了王夫人回房方睡下。

却不知贾母后夜里只咳不能止,凤姐因过来看视,见贾母只道冷,便使加了床被,又添拢了火盆,却又炭气呛得禁不得,更只咳,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看窗纸发蓝,天近破晓。忽听有人跑进殿堂报道:“二老爷和琏二爷回庙里来了!”此一句话只连着嚷了几遍方罢,使人皆出来了。凤姐平儿先使人烧茶烧水,林之孝等赶来殿外伺候,又要出去接。王夫人坐起添衣,命玉钏解开窗边台案上堆的几个包袱,拿出几套衣物鞋袜等备着。叮嘱几句,便向贾母处来。

一时贾蔷等跟着贾政贾琏走近大雄宝殿,贾政发髻凌乱,贾琏也是衣履灰垢,全无当日雍华形容。鸳鸯早贾母房门外示等,贾政见他便直向贾母房中,贾琏跟进,贾蔷贾璜等房门口站着伺候。叔侄二人进来,不及看了房中诸人,只在贾母床榻前跪了。

贾政才见贾母头脸篙悴,竟是老了许多,只伏首强忍涕泪。贾琏叫了:“老祖宗”便忍不住呜咽。贾母枕上扭脸看果然是贾政,因使手搭了他肩婆娑了道:“我就知道你定可早些回来。一路上可是冷着了?”贾政握了贾母手,但觉僵硬犹凉,只啜泣难言。

原来贾政子时才叫放出,所幸贾琏一直在外等着,接着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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