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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二十一二十二回 守庭训上嗣题金榜 沐皇恩重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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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非可假手与人使送还了来,只得今日突扰了世伯。”

贾政听只怔跌坐椅上,低头半日,又要抬手请甄宝玉归坐。甄宝玉只是度情躬身垂目,不免守念暗察贾政,见使坐,微微一笑,复低头揖了道:“愚侄此来,当是叩安,又顺带结了一桩心事。世伯家下又有魁元胜事,不便这里白聒噪着去,请恕愚侄就此别过了,因只不见世兄宝玉,也不好叩见了老夫人,就请世伯代为问安了。”言罢早单膝跪地拜别。贾政走近伸手挽他使起,道:“世侄正该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竟叫宝玉只误了个工夫。老朽理当致谢。”甄宝玉忙道:“这是老世伯宽仁厚爱了。时候不早,愚侄竟是该去了。”说罢又辞了,躬身退步,才转身又察贾政张手怔看着,忽想起一事,回身鞠站拱手道:“才想起一句要紧话,只不知此话虚实。昨儿恍惚听闻世兄宝玉只离尘的闲话。但请世伯放心,愚侄虽不才,然也结识些包打听的江湖人物,底下只加派人手,定多方探寻只取了好信。只盼再来请安时,必与世兄宝玉一处才好。愚侄本性痴莽愚钝,心下因思见世兄,夜也失寐的。”说时不由眼中滴泪。贾政闻听此一番话,长叹又点头,抬脚只欲亲送,见甄宝玉连连请免,只得罢了。外头赖二等送出。贾政见已去了,复向桌上拿起通灵宝玉才看时,便听得脚步声响,竹帘起落间,王夫人早人进来,后头林李妯娌,贾琏贾蓉贾兰贾琮贾环等皆阶下伺候,门口的只不及通报了。

原来王夫人堂前已听闻还玉的话,此时便直向贾政前,上来早拿过那枚宝玉握了,只扪心攥着向贾政道:“你且放了那个出门只去了,我的宝玉呢?这又算什么?!”贾政坐叹了,拉王夫人坐下,道:“才刚来的只是甄家宝玉,此玉乃甄探花特送还才得见。探花备细道了此玉来路,原是二人场子里恰巧碰面,那孽子将这个暗给了,竟未付只字片语。那作孽的畜牲竟自糊弄了大考,混赖的脱逃了。”王夫人早以帕拭泪,只道如何是好。

茗烟心里有鬼,外头伺候听了里头说话,见紫娟使进,二人一前一后上来跪倒回话。茗烟磕头抹泪道:“奴才伺候状元爷守在城里等春榜时,实是已寻遍了京城,只奴才回来,还没等请罪呢。”紫娟哭道:“林奶奶早说起二爷在店房里便不妥,只不知到底过了龙门不曾。”王夫人只顾手指茗烟申饬道:“要你有何用?还不多叫了人,再往京城四外细细找了宝玉回来。”贾政此时也无心理论紫娟的话,只摆手使下去了。王夫人道:“外人不知宝玉劣性儿,咱们焉得不知,皆怨素日只逼得他读书,这回又勒掯着叫下场,他若为着不愿做官食禄的,只死心要绝了这一家子,断不是此番临下场才生的主意,只怕老早竟存了这样心思,竟只赌气大发了。若真是这个理,可是要了我的命去。也不知包袱里盘费拿着多少。老爷定要寻了宝玉回来,要花银子只叫人向我这里来拿。”贾政低头道:“那逆子若一味死心欲离经叛道,这数月天气,只怕早不知又往哪里逍遥去了。暂属无可如何之事,好不好倒是留下点子骨血,只是殃害了他妻妾。这个畜牲,真真叫人无法治他。”王夫人听此又呆了。倒是贾环门口听了这话,因掌不住呜呜哭起来,引的紫娟芳官也闷声啜泣。李林二人便进来跪下,林黛玉只忍着伤心。王夫人早使他妯娌起来,拉黛玉道:“我的儿吓,你也别这里撑着,强窝着心里,万一只作下病来,叫我们老的小的再指靠了哪一个?珠儿家的快扶了你妹妹回房去罢,倒不用总守着这里这两把老骨头。”林黛玉方再忍不住,使手捂脸的转身便奔了出槛。李纨忙示意芳紫二人也同着跟去好告慰他。

又有门口传饭,贾琏方进来,道:“请叔叔婶子先用了饭。”见王夫人咳声叹气,贾琏只门内站立。贾政道:“生了那样逆子,倒值得淌眼抹泪的,为今只等他耐不得外头餐风露宿光景,再回来依旧作他的无良浪子罢了。自此竟将那个畜生只一笔勾了,省的日日白说起他。幸有兰儿不负了祖恩,宝玉大约自知只不配生在我们这样人家,此番好个脱壳逃亡。”又见赖大来了,只阶下站立回话道:“听了宝二爷进场入京,只两月间未归,才林管家又打发几个人,叫拉车带马的出了寨,道是寻二爷去。只不知还可有踪迹的话?也好叫去的人省了工夫。”贾政道:“这只是一夫当关的典了,依我大费周章要寻拿他回来,也不过费时耗力罢了。”贾琏道:“莫若城里只寻亲访友的,竟自走失了也是有的,又可须原是他各人闹得不得见人影了?”正说话就见王夫人只滑下椅座,旁边玉钏早搀扶起来使原靠坐着,外头林之孝家的素云彩霞一齐涌入,忙搭手扶了王夫人回房去。贾琏便向外吩咐兴儿叫了大夫来。回身见贾政只是冷笑,只得掩住宝玉的话头,请赖大赖二进来,贾政使几个人杌上坐了,因说了后日齐往铁槛寺的话,贾琏又请问吃饭,搀送贾政回书房,赖家兄弟辞去,闲话免叙。

只说隔日一应物事备齐,几房人破晓时分便已聚了来,遂伺候贾政王夫人一处,只提早吃了早饭。原来王夫人只是急火攻心,闹得肋下疼痛,等寨里那一家杏林世家的郎中来把了脉,只叫人跟着往家中取了二两钩藤,嘱了煎熬加冰糖后,只吃饭前后各吃一盅,王夫人吃药后略歇息,便觉疼痛顿减,自此将此味药材命早买回些只储备了。

贾兰等诸丁眷陪坐吃茶,且等那位族中耄耋。众人闲话不觉只说起宝玉,贾政半日因听了,便撂下茶杯向贾兰道:“休再提起他!你那位好叔叔因你占了榜首,自己却连仕爷未中,哪里还有脸见了一家子?只等他羞惭些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落魄着回了家来倒罢了。”贾兰笑道:“我这回只尽心应试,费了大力气的,只怕跟踪不了二叔呢。岂料果然中了时,竟又带累了二叔去。”贾政听只苦笑暗叹。贾兰笑道:“若是这个道理才好呢。倒是才听我二叔的话倒唬了一大惊的。到底是奴才队里只为一处闲打牙,才口里说的散话。”

王夫人不免心疼孙子,道:“兰儿不用费心惦念着,你二叔自有祖母祖父你母亲婶子操心了去。他也那门大个人了,也愁不到哪里。倒是作叔叔的只管由着劣性儿混闹腾,没的倒唬着孩子。”说此心里便只怨念宝玉几分,又接道:“你自小便无父,今儿果然只独占鳌头的。可知你二叔自来只不服管,你祖父当日也是要打死的,生了那样牛心不听劝的脾性,才闹到今天这样地步,还叫人怎样了去?”说完不觉以帕拭泪。

林黛玉只当着勉强承色笑道:“二爷纵生了过错,我们兰儿总也不派了他二叔不是,这原是一家爷们的气度。我所以想叫兰儿放心,你二叔人大心大,万般只不入他眼,因取仕做官原不遂他的意,自知这家里容不得,竟只生了遁影儿的心思,凭天底下哪一处他瞧着好,便随他去顽罢了。只不可忘了,但凡一家子想他说起他。他那头自然也有感应心经。只信了我的话就是,难不成他竟真心舍得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左右他只在不远处,因心里只有些他各人得意的歪话曲理,又不能拿了人前说出,才赌气横着心要躲一程子罢了。”

贾兰点头道:“我二婶说话总有不同处,我倒听了心里也有个道理的。依我,须尽着寻访打探我二叔也是正经话,不要任由我二叔只落了外头去,且我二叔自来也不曾独自外出,我只不放心。”众人听了点头。王夫人递了窖藏除皮荔枝给贾兰使吃,贾兰接了看一遍屋中诸人,扭脸向贾琏笑道:“琏二叔,怎不见了那位二婶子?也该来这里,底下好一处吃了酒。”贾琏笑道:“好侄儿,亏你倒念着他,独他才没脸来这里呢。再者那绣坊也离不得人的,几日里你母亲婶子只又请来了你那位远房表姑,在账房瞧着呢,还要帮着管制下面的人。那一个成日说东道西的,不知倒比人强多大,竟还叫我带人往苏州花银子买了两个绣娘回京呢。我也不得闲,也不耐烦理会了去。怎料上日他各人竟自不告亲往南边去了。你史表姑日里寻了我说了,道他一个女流只出了远门,我才派了赖登带两个带人向苏州寻一回。昨儿才接了信儿来,那边也快完了罢。”贾兰笑道:“琏二婶子爱操持,担了辛苦也甘心的样儿,我自小原看惯了的。如今也还只这个样儿。”林黛玉笑道:“怪道云儿来时只说绣坊街面大门只锁了,原来无人坐账经管的缘故。所说那里头只缺了苏杭绣工,我这里倒有个现成的人,虽不能称了是苏绣熟手巧匠,教习咱们绣庄子里的生手大约可使得的。”宫裁拉黛玉手笑道:“绣庄的话先不必这里理论他,竟等了巧姐娘回了京里再说罢了。”

贾政便问贾兰职禄供奉,贾兰道了外任衔缺只给了探花,上头只使往翰林院应了闲职。贾政听只定了主意,吩咐三日后举家迁入京地住处,好便宜贾兰日里典职一事,众人答应着,正说话,门外人回话,原来那位族中老叟因走路须拄拐,只那家儿子带着哥儿来了。林之孝门口随即回道:“再等竟只管有人来,只这会子城里外又赶来几家门宗,赖爷已叫人叫了皆先往庙里去了。门外车马早也备齐,只等着呢,等爷到了也差不多吉时了。”贾政便问是何时辰了,贾琏回了辰时才过,贾政便道:“内眷只珠儿家的跟着去炷了香,珍儿家的带着剩下的家眷在这里伺候着,你们太太因着个宝玉,昨儿才闹的不好了,也防着族中和寨子里有家眷进门道贺,待承了,该留饭的请吃了酒再叫去。”说完便离座起身出来。此时屋内外烛盏灯笼火炬有色无光,天早已透亮,贾政站立檐下,一眼望去,直可见大门外人欢马叫,只怆先日敕邸荣华喧嚣,不觉得眼中一热,泪也要下来了,心里只叹祖承世风将复重来。

贾兰本生的俊俏,再有官制簇新袍服金冠玉带,出门才往御赐良驹奇骏上端坐,便听身后和寨坊那里只鞭炮齐鸣,林之孝近前方才回了,原是寨子里那几家人特示喜庆,只由着去了。此时凡能走路的村里人皆已拥挤在这条街上,人们罗列道路两侧,都要亲见状元郎丰华真尊才好。贾兰马上拱手答谢,贾琏贾蓉贾琮各个马上抱拳致礼,只贾政在轿中暂安。林之孝家的早带人向人群脚下身后漫撒了新铜钱,使得道路更敞。贾兰宝马前后司仪鼓乐早也响起,直至铁槛寺。那寨子里有的人也只赶着车,竟跟至,必要看了今日此番祭祖如何,好底下有了噱头的。

只说铁槛寺早也几日里一应计较安排的备妥,贾氏族中富裕的几房里也只凑了分子,只将十数丈长的红毯自寺庙山门前直贯铺了祭案前。本府又派人来伺候燃放火铳,也有当地乡绅花钱请来戏班只往近处搭台唱戏,等贾兰此时到了家庙,那戏已唱过两日了,看热闹的岂止十里八乡的人,竟将个家门祀礼闹的比过会还热火了。执事的有赖家也有本府师爷,主祭亲丁举动行止皆依着几日里排好的顺序。大雄宝殿前早设下一方雕镂大祭台,先执事的唱念疏头,贾琏贾蓉贾琮贾环接过贾芸贾蔷等敬进的祭品一一摆满了香案,贾琏掌首位亲丁陪贾兰近香案炷香,李纨表主母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展拜已毕,往炉内炷了香罢,贾兰又依执事口令,单膝跪地,接过族丁一一递上的纸马箕斗,皆较常日的又大且五色斑斓,往香案前的一方铜鼎内使燃烧焚化,才向供案银盏烛火上点燃纸钱,炮仗声便跟着复燃放起,直至许多纸糊的被服袍褂瓶花鞋帽皆入鼎内起火,鞭炮火铳方渐息。寺里此进正院禁足了闲杂人入内,却院门口和三面院墙窗廊下挤满了人头,一时凡正院内的人皆跟着众丁嗣一同拜辞了牌位,连本府师爷也跟着鞠了躬,执事又另燃放了一回炮仗,方是完了。小沙弥见完近前请贾政往厢房吃茶暂歇憩,赖二亲向寺里方丈放了赏,回来向贾政这里回了,贾政便命往回,众人跟着出来,主持等送出山门外,见车轿彩马的络绎去远方回。

贾兰等一进院,便见满眼皆是筵席。几进房院连同后花园只摆满了酒桌,书房里退步之处也置下桌椅,只怕不够。官客只在前院中院,堂客皆后院及后花园里围坐,一应桌椅略只参差不等,也只几日里寨中住户见问便使这里借用一时,多连赏钱也不要的。那赖家兄弟与林之孝等皆是府院过来的,虽则大情状却也算的小阵仗了,一应琐节秩序莫不有条不紊,只另几个明眼人纳罕叹服,倒打问起贾状元身家底细来。这也不在话下。

王夫人只在房中略吃了拿来的饭菜,便向堂前坐了,尤氏李宫裁黛玉胡氏等只伺候一处吃茶闲话,防堂客辞去或有女眷忽来见面说话,皆春风满面。贾政这头不等酒阑,只在偏院专搭的芦席敞棚下上首桌旁坐着,本府师爷一处说话因问了,贾政只附耳师爷几句,烦请不可这里提及早先的话,师爷会意,笑了笑吃了茶,因辞去,贾政使贾琏送出。寨子里有头脸的人家只携礼来贺,酒罢一处吃茶絮话,并本家翁叟等,自不必说。

堂下王夫人只使黛玉先回房歇下,林黛玉不觉心一酸,只忍了道:“二爷今日不得亲见兰儿风光,只由性儿离家去了,想有去总也有回,此一事总大不过我们兰儿高中,往后这老小的一大家子,只有指着兰儿了。太太自来爱惜,我只心领的。我只请太太放心,往后日久天长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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